听到这道声音,皇甫翊眉头一蹙,停下步子转头看去。
只见夏候冰清带着满脸妩媚迷人的笑容,踩着碎步从里间出来,只着了一件淡紫色的抹胸,外披淡紫色薄纱,遮挡不住白嫩的肩膀和胸前的波涛汹涌。
在皇甫翊的印象中,夏候冰清是个十分嚣张跋扈的女人,个性极为要强,又心高气傲,竟会有如同青楼群女子一般的打扮和动作?
皇甫翊眸中闪过一丝厌恶,淡淡看着她。
夏候冰清已缓缓来到了皇甫翊面前,欲笑含羞地问道:“翊亲王这是要走了吗?”声音酥软,如同刚酿出的一缸甜酒。
好不腻人!
听到这声音,皇甫翊胃中翻腾,沉脸问道:“夏候公主怎么在这里?夏候太子呢?”
夏候冰清再向前一步,眸中尽是柔情肆意,勾魂地望着皇甫翊,柔声答道:“皇兄有事出去了,等会就回来,让本公主招待翊亲王,翊亲王稍坐片刻。”说着抬手去拉皇甫翊。
皇甫翊侧身躲开,厌恶地转过身走了向步,不耐烦道:“夏候公主有何事不妨直言。”
夏候冰清见皇甫翊对她这般冷淡,心头极为不爽,拳头微微一拽,沉了半响又松开,布上腻死人的笑容再向前道:“翊亲王急什么?本公主已在里面备好了酒菜,我们边吃喝边聊!”
皇甫翊直言拒绝:“不必了,夏候公主有事就说,本王还有要事要办!”
夏候冰清脸色一沉,咬了咬牙。
皇甫翊,本公主为了讨好你,把自尊都踩在地上了,你还这般不近人情?本公主花容月貌,如此勾魂摄魄,你却丝毫不动心,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想到受这点委屈,将来可以日夜陪在皇甫翊身边,夏候冰清忍下怒火,再次布上笑容向前,轻柔道:“既然翊亲王有要事处理,本公主就明说了,是这样的,皇兄有意将本公主许配给翊亲王,不知翊亲王……”
“本王不会娶你的!”皇甫翊打断夏候冰清的话,果断拒绝。
就是因为以前接受了太后和先皇的赐婚,所以让兰雪母子受尽了委屈折磨,前车之鉴,他不会再重蹈覆辙。
夏候冰清身子一僵,皇甫翊竟连想了没想就这样拒绝了她,真是可恶。
昨晚在金殿之上,皇甫翊对苏馥珮的柔情苦求,她可是看在眼里的,为何对她却这般绝情?
苏馥珮现在是比她长得美,那又如何?她轩辕国的公主,身份比苏馥珮高贵,又手握兵权,娶了她就等于得到了半个轩辕国,皇甫翊却如此不屑一顾!
夏候冰清再也笑不出来,满脸黑沉怒道:“你是为了那个苏馥珮才拒绝本公主的吗?”
“本王不喜欢你,与任何人无关。”皇甫翊冷声答道。
夏候冰清狠狠咬牙,怒问道:“为什么?本公主哪里不好?你竟这般厌恶,而对苏馥珮却那般柔情?本公主知道你是想保护她,本公主偏不让你如意,要么你就答应娶本公主为正妃,否则本公主一定不会放过她!”
皇甫翊眸子一寒,猛地转身,大手快速掐住了夏候冰清的脖子,怒道:“本王警告你,若敢动雪儿,本王一定让你死得很难看。”
夏候冰清被皇甫翊大力掐得喘不过气来,艰难道:“本公主是夏昌国最高贵的公主,手握兵权,如同握着半壁江山,哪里比不上苏馥珮那个女人?”
“本王从不稀罕什么兵权江山,夏候冰清,本王警告你,下次再敢迷惑本王,本王一定不会饶了你,无论你是不是女人!”说罢狠狠推开夏候冰清,朝门口走去。
这时。
门外响起苏馥珮的惊喊声:“不可能吧?轩辕谨回国了?我怎么不知道捏?”
皇甫翊步子一顿。
雪儿?她怎么来了?
夏候冰清稳住差点被皇甫翊推倒的身子,听到苏馥珮的声音,脑中闪出一计,她快速向前抱住皇甫翊,大喊道:“翊亲王,你别走,本公主真的很喜欢你!”
皇甫翊眉头一拧,猛地推开夏候冰清,夏候冰清却抱得死死的,怎么都不肯放手。
“放开本王!”皇甫翊低吼。
雪儿现在的性子,必会误会,这个女人真是不知死活!
夏候冰清不顾皇甫翊的怒吼,再紧了紧抱着皇甫翊的手,故意扯着嗓子对着门外喊道:“本公主是真的很喜欢你,本公主知道你也是喜欢本公主的,只不过怕世人说你抛妻弃子,所以才拒绝本公主,本公主不介意做你的妾室,不会让你为难的,翊亲王!”
苏馥珮正在房间不远处,清楚地听到夏候冰清的话,眸子一沉,该死的皇甫翊,竟在这里偷人?
还说对兰雪有多爱多好,他娘的都是狗屁,她心头怒火,拉着小豆芽转身离去。
还有那该死的轩辕猪,竟然招呼都不打一个,带着她的废妃懿旨就走了,这算哪门子事?
门外守着的的蓝鹫钟棋见到苏馥珮满脸生气地走了,心头着急赶紧推门而入:“王爷,王妃走了!”
皇甫翊闻听此言,脸色一沉,聚集内力猛地挣脱夏候冰清,抬手就朝夏候冰清打去。
夏候冰清连闪躲之力也没有,重重吃了一掌,跌爬在地,口吐鲜血。
皇甫翊看也没看夏候冰清一眼,赶紧抬步出门,去追苏馥珮。
钟棋蓝鹫狠狠瞪了夏候冰清一眼,也跟着皇甫翊追去。
皇甫翊刚走,轩辕靖从另一间房出来,望了皇甫翊急急离去的背影一眼,转身进了夏候冰清的房间,见她跌爬在地,赶紧向前扶起她。
“清清,你怎么样?”夏候靖着急问道。
夏候冰清满脸痛色,脸色苍白,先前被黑风赤焰打伤,内伤本就没好,如今又受了皇甫翊一掌,此刻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夏候靖立即点了夏候冰清的穴道,取出一瓶丹药来,喂了一颗给夏候冰清服下。
夏候冰清这才舒服了些,缓了口气,对夏候靖道:“扶我起来。”
夏候靖依言扶起夏候冰清坐在凳子上,问道:“清清,怎么回事?皇甫翊怎么会动手打你?他一向以君子自诩,从来不打女人,否则那次烟云关他早就杀了你!”
夏候冰清捂着胸口道:“都是因为苏馥珮那个女人,皇甫翊真的很在意她,为了她竟不惜对我下如此重手!”
那次她亲自偷袭皇甫翊的军营,准备烧了皇甫翊的粮草,没想到被人发现了,她与皇甫翊一决高下,最后败在皇甫翊手下,本以为就要被杀,皇甫翊却放了她,丢下一句原来是个女人,而后负手离去。
当时她便被皇甫翊的容貌气度吸引,心动不已,知道皇甫翊不喜欢她,所以才出此下策,以为可以让他动心,没想到皇甫翊不但没动心,还动手打了她!
都是苏馥珮那个女人,她夏候冰清不会就此作罢的!
“夏候公主如此生气,要不要本王给你一个报仇血恨的法子?”正当夏候冰清怒气难耐之时,门口响起一道声音。
夏候冰清和夏候靖转头看去,见到门口的男子,夏候冰清微惊:“宁亲王?”
苏馥珮气呼呼地走在大街上,在心里把皇甫翊从头到脚骂了一遍。
哼!今天她不回翊王府了,她要带小豆芽去龙泽山庄。
一念至此,她拦了辆马车。
车夫见苏馥珮长得如此貌美,笑着问道:“姑娘要去哪?”
“龙泽山庄!”苏馥珮黑着张脸,愤愤不平道。
车夫满脸惊讶,这么美的姑娘,怎么这么凶?
“姑娘上车吧。”车夫怯怕道,媳妇说,现在的美人个个凶猛,还是不惹为妙。
苏馥珮把小豆芽抱上马车,自己正要上去,却被一只大手拽住了。
苏馥珮转头看去见是皇甫翊,她更是火冒三丈,看着皇甫翊咬牙道:“放、开!”
见苏馥珮如此愤怒,皇甫翊脸色一沉,并不放手,柔声问道:“雪儿,你去哪?刚刚我与夏候冰清并没什么,是她……”
“与我何干?”苏馥珮冷道:“我是我,你是你,你与哪个女人好关我屁事啊?”
皇甫翊想了想,回道:“既然不关你的事,你生什么气?你走什么?”
“我……”苏馥珮被皇甫翊堵得没话可答。
对啊,她生的是哪门子的气?她巴不得与皇甫翊扯不上半点关系,又怎么会在意皇甫翊与哪个女人在偷情?
她脑子抽了吧?
苏馥珮深吸一口气,布上笑容道:“翊亲王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我哪里有生气?我只不过是要去龙泽山庄救人。”
皇甫翊深吸一口气道:“明日本王送你去,今日本王还有话和你说。”
“我没话和你说,放手!”苏馥珮猛地甩开手,跳上马车,对车夫道:“赶车!”
车夫听苏馥珮喊皇甫翊翊亲王已经吓得呆住了,这个绝美似仙的男人是战神翊亲王?
被苏馥珮这一吼,他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挥着鞭子就要赶车。
“不准赶车!”皇甫翊朝车夫低喝,猛地拉住了僵绳。
车夫吓得动作一僵,愣在了那里。
苏馥珮心中窝火,再怒道:“我说赶车就赶车,是我给你银子,不是他,听我的!”
“本王说不准赶车就不准赶车!”皇甫翊声音大了几分。
车夫被这前后两人吼得脸上一阵白一阵青,这遇上了什么事啊?
苏馥珮气极:“皇甫翊,你凭什么不让他赶车,你以为你是王爷你就了不起了?滥用职权恐吓小老百姓?”
皇甫翊斩钉截铁道:“凭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不同意你走。”
你这不要脸的男人,刚刚与夏候冰清在里面纠缠不清,现在又来纠缠我,根本就是个花心大萝卜,想管我,你还没那资格。
她深吸一口气道:“你……”
“你是翊王妃兰雪?那个与人私通的淫妇?”车夫听到皇甫翊说苏馥珮是他的王妃,联想到兰雪来,转头看向苏馥珮惊问道。
苏馥珮一愣,看向车夫恼火道:“我是兰雪没错,但我不是翊王妃,也不是淫妇?”
不是大家都不知道她被废妃一事吗?怎么却车夫好像知道?还说兰雪是淫妇,你才是淫妇!
确定了苏馥珮的身份,车夫脸上立即布上厌恶,对苏馥珮道:“你下来,我不搭你去了,我媳妇说兰雪丢尽了天下女人的脸,见到她要远离,否则沾了晦气!”
苏馥珮成了头母狮子,大吼道:“兰雪没有与人私通,她不是淫妇!”
“太后都废妃了,就证明兰雪确实与人私通,有人不让我们议论,但是我们心中还是知道是非黑白的,你赶紧下来,别弄脏了我的马车!”车夫也怒道。
皇甫翊脸黑如炭,目光犀利地扫向钟棋蓝鹫:“你们就是这样办事的?”
钟棋蓝鹫惊恐不已,抱拳道:“属下该死!”
旁边早已围观了看热闹的百姓,听说马车上的女人是兰雪,皆小声地骂起来。
声音虽小,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却清晰地传进苏馥珮的耳中,让她觉得自己是头被人围着议价的猪,马上就要被他们刮毛割肉,千刀万刮。
一时间各种委屈愤怒难过寒心齐齐涌上心头,兰雪被折磨了一辈子,死后骂名一波一波来,这些人听到风就是雨,完全不分清红皂白,先前她为兰雪博来的清白随着兰雪的复活,又重新被践踏干净,换上了满身的污秽。
她苏馥珮是现代人,可以秉承清者自清的思想,不理世俗冷眼,但兰雪一生受苦受难,凄惨而死,她不能让这群忘恩负义的人如此抹黑她。
就算要离开这个地方,也要让兰雪清清白白地离开,背脊挺直的离开,否则兰雪和小豆芽一辈子都要活在辱骂冷眼嘲讽当中!
如此冤屈,堪比窦娥,天可忍,地可忍,苏馥珮不可忍!
她眸子一寒,抬手指向众人,语气冰寒地喝道:“你们谁再敢说一个字试试?”
众人被苏馥珮吓得身子猛地打了个冷战,好冷啊,今天虽然没太阳,也不至于这么冷吧?
皇甫翊一张脸已黑得像被泼了墨,眸中一片深邃。
苏馥珮扫了众人一眼,厉声道:“好一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们难道忘了,去年大旱粮食无收,三国攻打烟云关,是谁种出粮食来供应战事,才令烟云关战胜,攻退三国保你们平安?”
来往百姓齐齐愣住,看着苏馥珮。
苏馥珮看着越聚越多的人群怒喝:“是我,是我兰雪!”
众人如被浇了一身冰雪,顿时从头冷到了脚!
“兰雪可有问你们要过半分好处?”苏馥珮站在马车上,背脊挺直,俯视众人,满身犀利:“一个为你们保家卫国的女子,你们是怎么对她的?说她与人私通,骂她淫荡,辱她儿子,你们好有良心!
可是有谁知道,她没有与人私通,她的儿子也不是野种,她是个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女人,他的儿子是皇甫家最纯真的血脉,可恨你们眼瞎心黑,一群白眼狼,只知辱她骂她欺她,可曾为她说过半句话?”
众人满脸惨白,羞愧万分,看着这个挺拔高贵的绝世女子。
钟棋蓝鹫紧握拳头,咬牙切齿。
皇甫翊亦紧绷下巴,眸中尽是杀气。
“去年兰雪病死后,天至大旱于天下,以至粮食无收,国破家将亡,如今兰雪再背骂名,老天有眼,又将降难于你们,兰雪今日指天立誓,若再临大旱,我不会多种半粒粮食救你们!”
众人心如沉渊,惶恐不安,对苏馥珮再无半丝嘲意,一个个面如死灰站在那里。
四下一片寂静,天黑得如同要砸下来!
苏馥珮怒气说罢,跳下马车,把小豆芽抱下来,对车夫冷喝道:“马上给老娘滚,否则老娘杀了你的马,烧了你的车!”
车夫也愣在了那里,听到苏馥珮的怒喝,吓得猛地回过神来,赶紧驾马走了。
苏馥珮再没看众人一眼,拉着小豆芽背脊挺直地离去。
人群自主让开一条道,让苏馥珮母子过去。
齐齐看着那个碧水罗衫,容貌倾城,满身挺拔傲骨的女子,背影单薄得那般令人心疼,却坚强如此,令他们汗颜啊!
皇甫翊闭眸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睁开眸子追了上去。
钟棋蓝鹫冷冷扫了众人一眼,也追了上去。
“雪儿,你要去哪?”皇甫翊追上前,却并不再拦她,而是走在他身边问道。
苏馥珮道:“我要给兰雪和小豆芽洗刷冤屈,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不能让她蒙受污名。”
皇甫翊咬牙点头,重重道:“交给我。”
苏馥珮顿了步子,转头看向皇甫翊,只见他绝美的脸上一脸憔悴,眸中似痛似怒,身影仍旧挺拔,重重地说了三个字,再没解释什么。
苏馥珮眉头微蹙。
兰雪之事,皇甫翊并不比她好受多少,这么久以来,她亲眼所见皇甫翊对兰雪所做所为,先前她以为世人不知太后废妃一事,其实是他暗中压下,不愿让她听到有辱兰雪之言,若非他们争吵,暴露身份,她也许不会听到有关兰雪的骂名。
这个世上,除了她苏馥珮,如果还有一个人为兰雪说话,相信兰雪的,那必是皇甫翊!
她深吸一口气:“你……”
这时,青绝突然从空中落下,阻了苏馥珮的话,抱拳朝皇甫翊禀报道:“王爷,太后和皇上去了翊亲王府。”
皇甫翊挑眉:“是吗?本王也正好有事找他们!”转念想到什么,皇甫翊问青绝:“本王让你办的事可办妥了?”
青绝脸色一沉,答道:“太后不知何时把人转移走了,属下正在找。”
皇甫翊拧眉:“不是让你派人盯着吗?何以人转走了你都不知道?”
难怪太后会如此肆无忌惮,原来她早已做了准备。
青绝答道:“属下一直派人盯着的,想必她知晓此事对她不利,所以偷粱换柱把人带走了,不过属下很快会将此事办妥,王爷放心!”
皇甫翊道:“务必找到她,找到后立即将她平安救走!”
青绝抱拳拜道:“是!”青影一闪,已飞身而去。
苏馥珮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突然觉得皇甫翊这个人十分复杂,除了对兰雪的事,其它的都让人看不透。
见苏馥珮一脸疑惑地望着他,皇甫翊脸色缓和了几分,柔声道:“走吧,我帮你证明清白。”
苏馥珮再看了他一眼,拉着小豆芽往翊亲王府去。
回到翊亲王府,便见得府门口站着一大堆宫人侍卫,热闹非凡。
皇甫翊一脸平静,带着苏馥珮钟棋蓝鹫进了府。
进到府中,管家正领着一众下人静候在院中,见到皇甫翊回来,赶紧弯身齐拜道:“王爷!”
皇甫翊没看众人,径直进到前厅,果然见到太后和皇甫赢端坐在高座上,满身威严,好不气派。
皇甫翊扫了二人一眼,抱拳朝皇甫赢一礼,而后问道:“不知皇上太后来臣弟府中有何要事?”
皇甫赢满脸担扰地看了皇甫翊一眼,看向太后。
太后正在喝茶,脸上满是得意,缓缓将茶杯放下,看向苏馥珮道:“哀家听说皇上曾赐了一块金牌给这刁妇,今日哀家是来收回的。”
皇甫翊看向皇甫赢,眸子深隧。
苏馥珮闻言冷笑道:“当初可是他强行丢下金牌就走了,我没同意要,如今你想收回就收回?门儿都没有!”
太后眉头一挑,满眸犀利:“皇家之物,你这淫妇哪配得?”
“你给老娘闭上你的臭嘴!”苏馥珮放开小豆芽向前道:“什么都是你在说,一会淫妇一会贤妃,一会给金牌一会收金牌,你问过老娘同意吗?兰雪是被江莲香污蔑的,没有与人私通,小豆芽是你皇甫家的血脉,我不允许你再辱骂兰雪半句!”
太后怒道:“你好狂妄,你真以为有皇上和翊亲王护着你,哀家就不会杀你吗?哀家不会承认这个野种是皇甫家的血脉,你当初一口咬死她是你的儿子,与皇甫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怎么现在又说他是皇甫家的血脉了?你这个女人满嘴胡说八道,你说的话,整个皓月国上下不会再信半个字!”
“太后!”皇甫翊向前喝道:“先前儿臣已经查实,雪儿是被江莲香污蔑的,当时你与皇上都在场,如果儿臣没记错的话,皇上当初说的是,太后寿诞后再处理此事,江莲香任由儿臣处置你们不会干涉,如今仅因兰雪还活着,就将一切推翻,敢问皇上太后,是不是太草率了?”
太后答道:“当初翊亲王是听了这个刁妇的谎言,这才以为是香儿污蔑了她,对香儿屈打成招,如今这个刁妇还活着,便足以证明,当年确是她与人通奸离去,哀家并不觉得有何草率,怪只怪这个刁妇满嘴谎言,已不足以让任何人相信她!”
“本王当时并没对她用过刑,是她自己承认的,府中众人皆可作证!”皇甫翊大声道。
太后冷冷一笑:“那此刻翊亲王就让府中众人再来做证,让哀家听听!”
皇甫翊眸子一沉,除了那五个女人和左安,其余的人都已被赶出翊亲王府,如何让众人做证?
当初哪会知晓兰雪还活着,否则他就算在府中养群闲人又如何?
太后明知当初的人都被赶走,再聚集已是不易,就算能再聚集,他们都被打残,若反咬一口,他也是无可奈何,她好阴毒!
“翊亲王若不能拿出人证来,仅听这刁妇一面之词,何以服众?”太后眸中尽是得意道。
皇甫翊满身森寒,紧紧盯着太后:“好!既然如此,本王就证明给你们看!”
说罢转身对皇甫赢抱拳道:“请皇上聚集文武百官和皇室亲贵,臣弟要在金銮殿上与小豆芽滴血验亲!”
苏馥珮微惊,滴血验亲?
古代没有DNA,只能以这最原始的方法来证明小豆芽的身份,但如果他们的血不能相融呢?那不是有千万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皇甫赢叹了口气,现在只能这样了,皇甫翊说什么,太后都会强言反驳,只能用事实证明兰雪母子的清白了,他正要应下。
太后抢答道:“翊亲王还想贻笑大方?”
“贻笑大方?”皇甫翊嘲笑道:“儿臣怕到时候贻笑大方的会是太后!”
太后拳头拽紧,盯着皇甫翊。
皇甫翊冷问道:“怎么?太后不是认定了小豆芽是野种吗?儿臣说什么太后都不相信,只有滴血认亲用事实说话,才能让太后以及天下人信服,现在太后不敢了吗?如果太后不敢,就收回废妃懿旨,宣告天下证明兰雪是清白的!”
太后咬了咬牙怒道:“本宫一心为翊亲王着想,既然翊亲王执迷不悟,哀家也没什么好说的,那皇上就即刻召集众人,金銮殿上滴血验亲!”说罢站起身来,由练纱扶着怒气而去。
皇甫赢当下对福禧命道:“马上传朕旨意,召集文武百官皇室亲贵进宫!”
福禧领旨快速而去。
皇甫赢站起身来,走到皇甫翊面前,有些担扰道:“六弟可有把握,若小豆芽……”
苏馥珮听到这话,立即道:“小豆芽确实是皇甫翊的亲生儿子!”
皇甫赢道:“朕也相信,只不过当着天下人的面不可出半丝差错,否则你与小豆芽一世将抬不起头来做人!”
苏馥珮撇过头去:“小豆芽确实是你皇甫家的血脉,这是铁一般的事实,若滴血认亲真能证明血亲关系,便不会出差错!”
皇甫翊也道:“古有滴血认亲证明父子关系的例子数不胜数,臣弟相信不会出差错的没错,皇上不必担扰。”
皇甫赢点点头。
这时,福禧回来禀报:“皇上,旨意已经传下去了!”
“朕知道了,摆驾回宫。”皇甫赢恢复威严,大步出了前厅离去。
皇甫赢抱起小豆芽,对苏馥珮道:“走吧,有我在,不用怕!”
“兰雪和小豆芽是清白的,我不怕!”说罢率先走了出去。
皇甫翊亲了亲小豆芽的小脸,带着人出了前厅。
出了府门,皇甫赢的御驾已经走了。
皇甫翊和苏馥珮也上了马车跟上去,钟棋蓝鹫骑马在后面跟着。
马车穿过街道,苏馥珮听到外面十分喧哗,皆在讨论滴血认亲之事。
听到这些议论声,苏馥珮突然有些心慌,皇甫赢说的也有道理,此次是在金銮殿上滴血认亲,就等于是当着天下人的面证明兰雪母子的清白,若有半丝差池,兰雪和小豆芽一辈子都要被骂作淫妇野种。
那么,兰雪的委屈折磨都白受了,小豆芽也一辈子抬不起头来,没有任何人会再相信她的话。
她慢慢拽紧双手,为了兰雪和小豆芽,一定不能出差错。
见苏馥珮脸色不好,皇甫翊轻声劝道:“别担心。”
苏馥珮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眸中平静异常。
难道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兰雪?全天下人都不信兰雪是清白的,他就这么相信?
苏馥珮并没答话,收回视线低头沉思。
小豆芽看了看苏馥珮又看了皇甫翊,然后问道:“爹爹娘,我们要去哪里?”
苏馥珮抬起头来,看向小豆芽道:“小豆芽,又有坏人骂你是野种,娘等下要证明给他们看,我的小豆芽不是野种。”
小豆芽猛地点头:“娘,为什么总有人说孩儿是野种?孩儿有爹爹有娘啊!”
苏馥珮鼻子发酸,把小豆芽搂进怀中,心疼道:“因为她们是坏人,坏人都是害好人的,小豆芽别怕,有娘在不会让人再欺负了你去!”
听到苏馥珮语气中的难过,小豆芽赶紧安慰道:“娘,孩儿不怕,娘不要难过,娘难过孩儿也会难过的,还有爹爹也会难过的,是不是爹爹?”小豆芽转头看向皇甫翊。
皇甫翊点头:“小豆芽劝娘不要担心,爹爹会保护你和娘的。”
小豆芽开心笑了笑,从苏馥珮怀中起来,捧着她的脸亲了亲,而后劝道:“娘不怕,孩儿和爹爹一起保护娘!”
苏馥珮眸子一红,眼泪就要滚落,她猛地抬头,眼泪却已落下,她赶紧撇过头去。
儿子,你才四岁呀,小身子如何能承受这么多风霜,这么懂事乖巧,还说要保护娘,你知不知道娘好心疼好心疼你呀?
“娘……”小豆芽见苏馥珮哭了,也难受起来。
娘从来都不哭的,以前生病那么难受都没见娘哭过,这次坏人一定是伤害娘了,敢伤害娘,他要帮娘打坏人。
皇甫翊见小豆芽也要哭了,赶紧坐到苏馥珮旁边柔声劝道:“雪儿,别难过,无论以前如何,都过去了,今日证明了你和小豆芽的清白,没有人再敢说你们半个字,无论世人如何说,我都会站在你们母子这边!”
苏馥珮抬手抹去眼泪,转过头来道:“我不是难过,我是心疼儿子,皇甫翊,你皇甫家的人没一个是好人!”
皇甫翊不作声。
苏馥珮撇撇嘴,看了皇甫翊一眼道:“你就算半个。”
皇甫翊松了口气,至少在她心中也算半个好人。
“儿子不哭,娘也不哭,我们都不哭,我们要活得开心,活得好,让那些人气死!”苏馥珮揉了揉小豆芽的头道。
小豆芽抿唇点头:“好。”
母子俩相视一笑。
皇甫翊看着她们母子,心中更是坚定,无论风霜雨雪,他皇甫翊都要挡在她们母子面前。
很快进了皇宫,皇甫翊把小豆芽抱下马车,小豆芽执意要自己走,不让皇甫翊抱。
皇甫翊心中感叹,有子如此,此生之傲,朝他笑了笑,拉着他的手带着苏馥珮往金銮殿去。
钟棋蓝鹫跟上去。
到了金銮殿,皇甫翊三人进去,钟棋蓝鹫守在殿门口。
众人都已到齐,妃嫔皇亲,文武百官站得满殿皆是,皇甫赢和太后坐在高座上,满身威严。
看到他们进来,目光各异一齐朝他们射了过去,特别是皇甫宁和兰海,一张脸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甫翊抱拳行礼,苏馥珮仍旧一身挺直,未动半分。
见苏馥珮没行跪拜大礼,太后就要开口,皇甫赢赶紧道:“今日召集大家来,是为了先前翊亲王府传出兰雪与人私通一事,因众说纷纭不清事实,所以翊亲王决定滴血认亲,以证明小豆芽与兰雪的清白。”
殿中众人各怀鬼胎,没有作声。
皇甫翊一袭紫衣,傲立殿中,对众人严肃道:“今日请大家亲眼见证兰雪母子的清白,若以后还有任何人胆敢说她们母子半句,到时别怪我皇甫翊不讲情面!”
众人一惊,一向以温润著称的翊亲王,为了兰雪的事,一而再再而三地犀利如此,足以见得皇甫翊对兰雪的重视。
也确实,这么个天仙般的人儿,是个男人都会重视吧?
太后闻言,挑眉道:“如果证明小豆芽并非翊亲王之子,翊亲王该当如何?”
皇甫翊看向太后,沉眸问道:“太后认为该当如何?”
太后冷冷一笑,眸子犀利道:“哀家已经废妃,兰雪便是庶民,就用最百姓的法子,将她们母子——浸猪笼!”
众人大惊。
皇甫翊心头亦是一紧,果然心狠手辣!
苏馥珮紧紧握着小豆芽的手,狠狠瞪着太后,老巫婆你不就是想杀我吗?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她厉声问道:“如果小豆芽是皇甫翊的儿子,太后又当如何?”
太后看向苏馥珮笑道:“这事与哀家半点关系也无,就算那野种是翊亲王的儿子,哀家何须做什么?”
“哈!”苏馥珮冷笑一声:“既然与你半点关系也无,你有何资格浸我和小豆芽猪笼?敢情你想将我怎么都行,我就不能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吗?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皇甫翊也道:“太后如此,对兰雪母子太不公平,实难令天下人信服,太后母仪天下之名恐怕会受损!”
皇甫赢并不作声,母后你就做好承担一切的准备吧,到时儿子绝不会管的!
太后咬牙,瞪着苏馥珮问道:“你想如何?”
苏馥珮在殿中走了几步道:“我的要求也不高,不会让你浸猪笼,只要太后当着众人的面,给我和小豆芽下跪道歉就可!”
啊!
众人惊骇!
太后是皓月国最大的女人,是皇帝的生母,连皇甫赢也要忌惮三分,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苏馥珮和小豆芽下跪道歉,就等于是整个皓月国的人都给她们母子下跪道歉了!
这对太后和皇上是何等的屈辱?她岂会答应?
太后一张脸已黑沉如炭,拳头死死拽住,眸中尽是杀气。
就连皇甫赢也惊了一跳,这可是让太后永远都抬不起头来做人了,还要连累他这个皇帝也抬不起头来做人!
母后,这次你闹大了!
皇甫翊勾嘴一笑,这个办法极好,他看了苏馥珮一眼,抬头看向黑脸太后,道:“太后还要收回废妃的懿旨,将此事昭告天下!”
太后怒极,胸口有如大石堆压,就要将她压爆炸了,她紧紧咬牙,说不出半个字来。
苏馥珮见太后不说话,嘲笑道:“看来太后是不敢,先前那般胸有成竹,一口咬死我是与人私通小豆芽是野种,一句话将一切证据推翻,现在连这么点要求都不敢应下,我看你这太后也没什么用,不过是个摆设,你这太后之位不如让给我坐算了!”
众人闻言,满脸煞白,让苏馥珮坐太后之位,不是要当皇上的……
他们一齐朝皇甫赢看去,见皇甫赢一脸黑沉地坐在上面,咬牙不作声。
“放肆!”太后再也忍不住,一声怒喝:“你这刁妇果真是无法无天了,今日哀家若不好好治治你,他日你就要骑在哀家头上作威作福了。”
“又想杀人灭口?”苏馥珮眸子一寒道:“你到底答应不答应?要是不答应,老娘就走了,以后你要敢说老娘半个字,老娘不管你是太后还是谁,都不会让你好过!”
“刁妇,哀家有何不敢答应?只怕你到时与这野种死得很难看!”太后被激得下不得台来,只好应下。
皇甫赢看向太后,眉头紧拧,真的要闹这么大吗?到时无论哪方赢,局面都不可收拾!
苏馥珮勾嘴一笑:“这个不劳太后费心了!”说罢看了太后一眼,转向殿中众人道:“在场众人可听好了,太后今日可是答应,若证明我与小豆芽的清白,当众给我和小豆芽下跪道歉,并昭告天下!”
众人身子发抖,这比宴会上还吓人,恐怕今日要出人命了!
皇甫翊嘴角带着笑意,好一个脱胎换骨的兰雪!
兰海震惊万分,这是当年那个怯弱不堪的兰雪吗?
太后已气得身子颤抖,当下命道:“取水来,哀家倒要看看,这刁妇今日怎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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