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没落后王家一直门可罗雀终年冷清,不想今日赫赫有名的东方家小姐和二少爷前来拜访,王夫人慌忙出来接待,王秀也不再任性坐在一旁相陪。
东方霜一身素裙,头插银钗,面色如玉,唇红齿白,既不失闺中胭脂之色又平添出一股巾帼风采,略施粉黛便颜色动人,她知书达礼又性格爽快,一点也不像传说中高傲的大小姐,王夫人对她大有好感,相比之下东方明就逊色的很了,他本也是青年俊杰,但与东方霜在一起总是相形见绌,难怪这东方霜在家中备受宠爱。
“东方姑娘,东方公子”李云走进门
东方霜和东方明起身还礼:“李公子”几人落座,小丫鬟上茶。
“李公子,霜儿与二哥是给你赔礼来的,昨日多有冒犯,请李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东方明笑道:“所谓不打不相识,相必在下命中注定要和李兄交个朋友”,王夫人等人轻轻一笑,并未在这客厅呆很久,为了不让他们拘束王夫人等人早早的离开了。
“今次战神擂李公子可打算一鸣惊人?”东方霜问道
李云摇了摇头:“暂无此意”
东方霜笑道:“李公子性子淡泊,希望不要树欲静而风不止,但愿霜儿没给你惹麻烦”
她一语中的,东方霜前脚一走就有人上门挑战了。一身材高大,浑身充满无穷力量的青年气运丹田,声如洪钟:“在下张小彪,听闻外城李云身怀绝技,特来领教高招”
“砰”“当”“啪”“啊——”
击打声惨叫声响个不停,李云一连打败了六十三人。
晚间林大林小有请,王顾突然推说身体不适,李云只好一人前去。林家与王家仅一墙之隔,两家大小也差不了许多,王顾是战都第一弱,林大林小也好不了哪去。
穿过几个院落和一片空地林大林小领着他和古都进屋落座,路上一少女与他们行了礼,是林家的掌上明珠林小姐林画。
古都道:“王兄弟怎会突然间身体不适?平日间不是好好的吗,经常受那么重的伤也若无其事”
林大笑道:“哪里是身体不适?与古大哥一样,他患的是心病”
“哦?心病?”
林小道:“我兄弟二人倒不反对,只是不知父亲娘亲的意思,咱们也不好想问”
李云道:“事关令妹?”
林大笑道:“李兄弟一点就透,但不能多说,还请见谅”
席间以酒为主,谈笑为乐。透过窗户,月光一点点飘了进来,李云转过头眉头轻皱,他目力极好,从此处望去正是王家的后院,一少年孤零零的坐在房顶上,他动也不动似乎在凝视着什么,秋风中那个身影那么凄凉。他看得,是林画的住处吗?
王顾的眼中只有一个身影,透过明亮的烛光映在纱窗上,照进他的心底,与那个眉目如画巧笑倩兮的少女仅一面之缘竟如此念念不忘。
夜深人静,只有秋风相伴,也不知坐了多久,烛光早已经熄灭了,那个身影也消失在黑暗中。
“王顾”李云的声音在身后想起。王顾一惊差点摔下去,李云忙扶住他。
“李兄,你怎么在这?”
李云道:“酒宴已散”
“哦...真快”他似乎回味着什么:“你...有没有见到林家小姐?”
李云点了点头
王顾笑道:“她很好看吧”
“恩”李云道
“林小姐知书达礼善解人意,喜欢她的人一定挤破门了,哈哈,何家老二,田大哥,刘三哥,她一定会嫁个好人家开开心心的过完一生吧”
李云道:“王家也是好人家”
“以后或许吧,现在还不是”
“你很喜欢她?”
王顾倒也坦然:“喜欢,这样的女孩子我自然是喜欢的”
“男欢女儿,阴阳相合,天地之理。既然喜欢为何不追求?”
王顾站起身:“李兄,你看”他的手指了一圈,将王家的范围全部指了出来,夜色中看不清晰但王家他是清楚的:“这像是一个好人家吗?”他叹了口气:“我王顾没有高深的修为,没有风流的文采,振兴家业更是遥遥无期,我何苦害她?”
李云道:“如果她有危险你会不惜一切保护她,是吗?”
“那是当然”王顾道:“她若愿意多看我一眼为她死了我也无怨”声音坚定却透着深深的无奈
李云道:“如果她下嫁于你,你会一心一意对她,不让她受一丝一毫委屈,寒冬酷暑都关心爱护她,无论何时何地生死不离,是吗?”
王顾道:“那是自然”
李云道:“那便够了,所谓好人家并非一定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只要家人和睦,夫妻恩爱自会开心,所谓如意郎君并非一定是修为高深,文采风流,或者能够振兴家业的好男子,相知相随生死不离才是真意,女为悦己者容,倾国倾城的容貌换不来一声不弃又有何用?”
“可...可是”王顾道:“我不知该如何取悦她”
李云道:“真心实意便可,有心之人自会感受得出,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接受你,但若是你连试也不试日后定会后悔一生。”
王顾默然不语,他不愿委屈林画,只是家中的积蓄不多了,连王秀的嫁妆也未必够得上,除此之外连提亲的礼物也捉襟见肘了。
“多谢李兄,我会尽力的”王顾跳了下去。
李云回到屋中,依然哭着抱着他的脖子:“坏师虎,坏师虎”这几日可把她委屈坏了,李云忙抱着她哄她入睡。
王顾每日都起得很早今日起的尤为早,他认认真真洗了个澡穿了件漂亮的衣裳竟也照起镜子来。
“哥,你今天去哪?”王秀好奇的问道,王顾红着脸支支吾吾。
王秀却比他精明一些:“哥,你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没...没有”王顾飞跑出去,王秀咯咯直笑
“咚咚咚”王顾敲开林家的大门
“呦,王家小子起的这么早”林家管家生性跳脱,与王顾十分熟识
王顾问道:“林大哥,烦请通报林老爷一声,王顾求见”
“好说,包在我身上了,你先去两位少爷那里等一会儿,我一准帮你”
“多谢林大哥”
王顾路过林画的小院前便迈不开步子,他没想到林画这么早就在院中读书了,她背对着他端坐在院中的竹椅上,纤细的背影让他久久舍不得离去,一个小丫鬟在她身边服侍。
“喂,你看什么呢”,小丫鬟忽然怒目而视,林画也好奇的转过头。
王顾顿时脸红心跳,道了声“失礼”慌忙逃离,不料“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啃泥。
“咯咯,真是个呆小子”
王顾狼狈的逃离那里,跑到林大林小的住处。
“嘿嘿,王顾,是不是想喝酒了,哈哈,昨晚叫你不来,现在可没有了”林大笑道
王顾笑道:“我来拜见林老爷,林大哥已经去通报了”
林大道:“这还用通报,我兄弟二人正要去请安,一同去就是了”
“呃,这个”
林大笑道:“你怎么这么扭捏,走吧”路上正遇上林管家,见两位少爷带他去便回去了。
林家老爷燕颔虎须,凛凛生威与夫人坐在客厅中
“父亲,娘亲,孩儿前来请安”王顾也连忙行礼
“恩”林老爷拨了拨茶叶:“王家小子,怎么一大早就登门了,有什么事吗?”
“是...有...”王顾支支吾吾面红耳赤。
林夫人笑道:“这孩子,都是邻居,紧张成这样”
“就是”林老爷笑道:“多年老邻居了,有话直说就是”说着将茶往嘴里送
“扑通”,王顾突然跪了下来:“王顾对林画小姐爱慕已久,想娶她为妻”
林老爷一口茶呛在喉咙里咳个不停,林大林小也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