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衣说罢,将令箭交给传令官,金帐内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传令官捧着金箭不知所措,这样的令还真是没接到过。老酋长哈哈大笑,对传令官说:“你先把令交了吧,等会儿我亲自去给萧贤侄选马。”
传令官将金箭交给朱丹,朱丹收了起来。李克用这时坐不住了,拿着金箭走到朱丹面前说道:“我把这令箭也交了吧。”
“李大哥,你是带兵之人,这金箭你就留着,说不定将来有大用场。”
朱丹不要李克用的令箭,李克用只好收了起来。
老酋长吩咐筹备宴席,全族人要狂欢一天。然后就对萧玄衣说道:“萧贤侄,我带你去选马。”
老酋长将令传下去,手下人早去预备,然后让侍卫牵过几匹马来,李克用、萧玄衣,朱丹,老酋长都上了马,由侍卫前导,离开金帐。
一行人走到阴山脚下的草原上,这时手下人早已准备好,将所有的马都圈在一个栅栏里面。
栅栏的一千步之外有个小山包,山包上有棵树,有几个鞑靼人将几匹小马驹拴在树上,小马驹不停地嘶鸣。
看到老酋长到来,一个侍从过来禀报,已经准备就绪,是否开始,老酋长绕着栅栏转了一圈,将马鞭高高举起,突然往下一挥。
栅栏同时打开,马群汹涌而出,直向小山包跑去。万马奔腾,大地都在震动,场面非常壮观。
栅栏里瞬间空了,但是萧玄衣发现还有一匹白马在栅栏里低头啃草。似乎无意与群马争胜。萧玄衣有些好奇,就问朱丹道:“朱丹大哥,那匹马怎么不跑啊?”
“可能是有病了吧。”
“怎么不找个兽医来给他看一下。”
“我们发现了病马一般都宰杀掉掩埋,以防传播疾病。我去把马尾割掉,做个记号。”朱丹说着就下了马,拔出佩刀,向那匹马走去。
那匹马见朱丹持刀走来,停住吃草,前蹄一抬,如人立状,突然长鸣了一声,鬃毛飞扬。然后纵身一跃,窜出栅栏,向马群追去,这时马群已跑出三百步开外。
那马风驰电掣一般,片刻之后就追上马群,此时离那座山包只有两百多步。
白马旁逸斜出。很快超出群马,如一朵白云飘上山包。老酋长看在眼里,不禁叹道:“我鞑靼部几十年没出过这样的快马了,萧贤侄真是福人。”
“伯父你不会心疼吧。”萧玄衣开玩笑道。
“伯父没有心疼,只有欣慰,要不然都不成敬意了。”老酋长说话也很风趣。
又过了一会儿,山包上的套马手将马套住送了过来,一共是两匹,其中一匹就是那匹白马,另一匹是紫骝马。
那白马昂首刨蹄,想要挣开套杆的束缚,但是既然已经受制于人,要挣开谈何容易。
这时一个套马人走到白马跟前,用手一搾一搾的量了一下身长和身高,过来禀报到:“白马身长九尺,昂首高六尺,紫骝马身长八尺,昂首高五尺半。”
“恭喜三弟,马超过八尺长就是龙马了。”李克用道。
“我要这匹马就是送给二哥的。”
“你这么就是辜负伯父的一片厚意了,我哪能要你的马呀。”李克用道。
“这白马就送给萧贤侄,紫骝马虽然不及白马,也是万中之选。就送了李贤侄。你们想私下交换,离了鞑靼再说吧。”老酋长觉得不送给萧玄衣一匹宝马心里过意不去,就替两人做主了。
“这批白马看着挺不驯服的,怎么骑啊?”萧玄衣开始发愁。
“越是好马,越要自己驯,这个二哥帮不了你。”李克用在旁边说道。
“怎么才能让它驯服呢?”萧玄衣问道。
“你比它更厉害,把它制服就行了。”李克用道。
“好,那我就驯驯它,看它到底能跑多快。”
萧玄衣说罢,就让套马人把马套解开,旁边的人都很惊诧,李克用说道:“三弟,驯马不是这样驯的,你骑上去,再解马套。”
“那样不太公平吧。”
“听李大哥说,萧兄弟比马跑的还快,今天就让我们开开眼界。”朱丹在一边怂恿道。
套马人闻言将套杆取下,那马还愣在当地,萧玄衣取出人参来,咬了一口,含在嘴里。白马已经缓过神来,一纵身窜了出去。
萧玄衣拔足急追,那马见有人追来,跑得更加快了,转眼功夫,一人一马已经跑出数百步之外,在众人注目之中,一人一马越来越小,渐渐消失在芳草之间。
跑了大半个时辰,那马却没有减速的征兆。以萧玄衣现在的速度,却被拉得越来越远。萧玄衣醒悟,这匹马比李克用的踏雪乌骓还要快出不少。看来自己取胜无望了。
这次和踏雪乌骓那次比赛不同,那次萧玄衣有压力,这次无非就是驯马失败,也不至于丢很大的份儿。对手实在太强大。
当萧玄衣看看没有希望的时候,索性就停了下来,那匹马好像故意挑逗萧玄衣,见萧玄衣停下,自己也停下来吃草。
萧玄衣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这畜牲,敢向我示威。立刻又拔步急追。那马看看萧玄衣快要跑到跟前,突然一下又向前窜出。
就这样跑跑停停,突然前面出现了一条河,白马迟疑了一下,不敢下水,萧玄衣心中一喜:这下看你往哪里跑。
萧玄衣看看追到,白马突然沿着河岸跑了下去。萧玄衣看看取胜有望,穷追不舍。萧玄衣心想:前面再有一道河,白马往哪里跑呢。
就这么一转念间,萧玄衣想起了一个致胜之法。
又跑了一会儿,果然遇到一个河曲。马的听力和嗅觉很敏锐。但视力比较弱,只会沿着河跑。萧玄衣视力很强,一眼就看到了河曲的终点。
马沿着河跑,萧玄衣望着河曲的终点跑,马跑得是弓背,萧玄衣跑得是弓弦,虽然马跑得比萧玄衣快,但是萧玄衣跑得距离短。
就在快到河曲终点的一瞬间,萧玄衣终于抢在了马的前面。
白马看到萧玄衣拦住去路,一掉头又沿河奔回,萧玄衣故伎重演,回到河曲的起点时,再次抢在了白马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