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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术?”
见到史蒂夫双眼紧闭、站在原地动也不动,蔚沉吟了一下,猜出对方此时的遭遇。
她虽然没看到对方所见到的血雾捕猎亡于地震之中、掩身废墟之下的死难者魂灵的景象,但意识探测察觉到的某些波动还是让她判断出了烬所使用的手段。
“呵!”
熟悉感让蔚回想起了自己的某些高光时刻,要知道,身为“皮城执法官”的她也是有着“破幻大师”称号的,所对付的人在幻术上的造诣更是强了烬数倍不止
“诡术妖姬”乐芙兰,顶尖的幻术大师,虚实莫测的欺诈者。
她曾同时出现过多个地方,用着不同的身体、不同的身份、不同的样貌,做着不同的事。
也曾数次被人锁定真身,可被斩杀后却仍旧化作烟霞消散。
贵族和议会关系最为紧张的时候,她现身于皮尔特沃夫,惹出了不小的动乱,皮城警备为了对付她想了不少办法,但都没能如愿。
就在某个姑且可以称之为“抓捕乐芙兰第二十七次研讨会”的会议上,蔚讲出了她经过缜密的思考和细致的研究得出的结论——“乐芙兰”指得不是一个人!
她认为,“乐芙兰”指得是一个群体的代号,所以才会杀之不尽、宛若化身遍布瓦罗兰。
至于其他人为此提出的疑点,在她看来都不是什么疑点,因为组成“乐芙兰”这一群体的,是有着相同天赋和近似法术能力的同胞姐们。
嗯,姑且可以称之为“同卵三万胞胎”,当然,可能更多。
如此清新脱俗的说法,让在会的其他人一脸懵逼,他们可能这辈子也就这么一次机会听到“三万胞胎”的说法了。
见识浅薄者的吃惊并不影响蔚的讲解,她拿出白纸,用图画的方式对她严谨的结论进行了佐证。
她认为,有两种可能。
一是乐芙兰有虚空血脉,对此的配图是“虚空遁地兽”雷克赛,她的尾部好像花瓣一样张开,无数黑点飞溅出来,旁边画了个箭头,箭头的尾端写着“乐芙兰”,寓意着这些新生者都是乐芙兰。
另一种是乐芙兰有自然血脉,配图是“翠神”艾翁:他笑着张开双臂,树冠上挂满了状若葡萄般的果实,果实旁是熟悉的箭头指向,文字标注也依然是“乐芙兰”。
除了洋洋自得的蔚,所有人都听傻了,主持会议的艾西里公爵甚至觉得自己当初招蔚进皮城警备可能是受到了某位不可言说的邪神蛊惑。
然而还有一位与他们的感觉都不相同,那就是伪装成某位警备议员藏身在会议现场的乐芙兰本人。
事实上,“诡术妖姬”并不是一个易怒的人。
恰恰相反,身为幻术大师的她,对自己的情绪有着极高的掌控力。
但再怎么掌控,她也不是完全割裂了情感的维克托,眼见耳闻蔚当面给她寻妈找爸,甚至还要恬不知耻的把那两张画张贴出去,以便向其他城邦和地区宣扬“乐芙兰”的本质,她就压不住心中的怒火。
多次的成功戏耍让乐芙兰对在会的皮城警备的英雄们看低了不少,心头的怒火也随着蔚的描述层层攀升。
最终,艺高人胆大的“诡术妖姬”选择公然在会议上出手,打算给那个喋喋不休的女人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但不幸的是,在会的人中,除了蔚和凯瑟琳这两个乐芙兰的老对手,还有着“青钢影”卡蜜尔存在。
幻影锁链刚一出手,坐在椅子上的卡蜜尔就被钢索上拉升空,然后猛地跳跃到了她的身边。
无形的场域将两人框在了一起,即使是魔影迷踪也无法逃离。
“海克斯最后通牒”,卡蜜尔改造了自身后、又得到了杰斯二次帮助才收获的最强封锁手段,她曾凭借此囚杀了一只虫洞跃迁到皮尔特沃夫的虚空生物。
刀足翻飞、姿态雅然,好似翩翩起舞的攻击技艺让乐芙兰疲于应付。
尤其是卡蜜尔那被杰斯所掌握的海克斯科技技术改造后的身体,令幻术大师在仓促之间完全找不到奏效的手段。
不过,乐芙兰最终还是凭借着诡异莫测的法术技艺赚取了喘息时间,倒转虚实真假脱离了战场。
那一战,以往名气只在皮尔特沃夫上流社会流传的卡蜜尔声名璀璨,回归黑玫瑰的乐芙兰三年后才重新出现在世人的眼前。
有着“皮城执法官”称谓的蔚小姐,夺得了“破幻大师”的称号。
旁人都知道是她那敏锐的直觉和缜密的逻辑分析窥破了乐芙兰的幻术伪装,才为卡蜜尔战胜对方奠定了胜势。
至于那两幅画和具体的分析言辞,在不想于睡梦中神秘死亡的艾西里公爵苦口婆心的劝诫和凯瑟琳“经济封锁”的威胁下,蔚并没有外传。
而伤势尽复、实力大增的乐芙兰再度复出后的前五年时间,都用在了刺杀那个胡言乱语的女拳师上面。
最终,经过她的“不屑努力”,两人成为了能偶尔一块儿去某个酒馆享受各种免费招待的朋友。
可能伊泽瑞尔至今都不知道,蔚介绍给他的、和拉克丝相识的美貌女士,其实是诺克萨斯的“诡术妖姬”,而他托其送给拉克丝的、剖析自身心声的信,都被“认真负责”的乐芙兰用匕首牢牢的钉在了“光辉女郎”的枕边……
没有感受到印象中的湿润和窒息,沙漏翻转般的错觉过后,脚踩地面的踏实感让史蒂夫睁开了双眼。
暂时失去了盾牌的美国队长四下打量,发现除了面前有双扇紧紧闭合的铁门以外,其他方向都是坚实不虚的岩壁。
通向外面的井口在哪?
史蒂夫伸手摸了摸距离头顶不远的石壁,再次验证了那不是自己的幻觉。
暂且把疑惑压在心底,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时间的史蒂夫用力的推动铁门。
“铿——”
双扇的大门轰然大开,发出一声刺耳的、如同金属交击般的声响。
迈步走了进去,内里是遍布岔路的狭长甬道,和闭合的大门完全不相称。
猛地回头,果然,和血井一样,身后的大门也消失不见,变为了冰冷的褐黑色石壁。
紧握铁管的史蒂夫没有多管,一边凝神戒备,一边对着空荡的大厅内呼喊,进行着诱敌和试探:“我来了,你在哪儿?”
“我以为你多少会有些勇敢的,没想到却是一个挑衅过后就躲藏起来的懦夫,怪不得被人追索的跑来地球!”
“不过你错了,大错特错!”
“地球也不是你这种人能够撒野的地方!”
……
层出不穷的嘲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而且或许是两侧的石壁材质特异,史蒂夫的话连回声都没能产生。
史蒂夫停止了尝试,没有让焦躁影响到自己。
他依旧戒备,步伐丝毫不见犹豫的在众多的岔路口前进。
有一种莫名的感受一直在鼓动、或者说引诱着他前行,史蒂夫遵循着这种感受,他明白,无论是陷阱还是别得,他都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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