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风馨愁眉紧皱,但是玥儿却怎么看都看不出她有一份对零落的关心。
“你要是打探清楚了,就请三小姐快走吧。”
风馨怎么会肯走,她想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呢,她的眼角正好瞥到了宫廊尽头一抹明黄色的龙袍,嘴角漾开一个微笑,紧接着“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伴着低低的泣声向着玥儿哭诉:“玥儿……你就让我进去看一看姐姐吧,求求你了……”
“你这是干什么?你搞什么把戏,你快起来!”玥儿完全懵了,不知道风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一个秀女向她一个侍女下跪,被人看见了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欺负秀女呢!只好干净拉着风馨起来。
但是哪知那风馨似乎铁了心,无论玥儿怎么拉扯,她始终不起来,因为怕自己拉伤了风馨,难以交代,也不敢太过用力,现下只好任由着风馨跪在门前哭泣。
“吵什么呢!竟敢在天子面前大声喧哗,别不要命了么!”黄忠祥看见这场景立马低低的呵责了一声,以提醒玥儿她们皇帝到了。
玥儿闻声抬头看到正立在五米开外的皇帝,眼神肃穆的看着眼前的场景,玥儿赶紧跪下行礼。而风行听闻皇帝来了,悄悄的将泪痕稍稍的抹掉一些,以免面见圣上时不够好看。
“何人竟敢在皇上面前哭泣!来人,拖下去……”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民女并非有意触犯龙颜,只因为实在担心姐姐的病情,才抑制不住眼泪的。”说着的时候她的眼角再次渗出了泪水,尽是衣服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场景,就连云飒见了也不禁有些心生怜惜。
玥儿在心中轻嗤了一声,她这下可算是明白了风馨此行的目的了,不过是趁着小姐病重的时候爬上皇帝的龙床罢了。
“姐姐?”云飒闻言,略有些疑惑。
“名女是凤阁大学士风霖之庶女,风馨。此次与长姐一同被选入宫中,今日听闻长姐病重,这才赶来。”
黄忠祥想起了当时的是一名秀女中确实有一名是瑜嫔的妹妹,却不知道是不是眼前这一位,但是皇帝的眼神投来疑问,黄忠祥便附耳解释了一番。
天色阴沉着,眼看着就要下起雪了来,风馨跪在地上,单薄的身子在灰色的天空下瑟缩着,
皇帝听罢,竟然亲自走过去将风馨扶起,“既然是为瑜嫔担心,那也是情有可原,莫在风口跪着,免得着了凉。”
“谢皇上……”风馨柔弱的眼神投向云飒,只见云飒微微的笑着为她弄好垂落耳际的秀发。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何澈方从桐雨宫中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幕,但是这是宫中习以为常的场景了,何澈也没有在意,像往常一样行礼。
“嗯,平身吧。”云飒脸眼都没有看一眼何澈,他的目光似乎只是紧紧的锁在那柔弱的女子身上,但是那双墨色的瞳孔看似注目,却似乎什么也没有再看,他的眼神是没有焦点的。风馨理所当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因为她听到何澈的声音的时候,魂已经完全不在皇帝的身上了。
他怎的在这里……自己费尽心思爬上龙床的场景为何偏偏要让他看见!
“瑜嫔怎么样了?”云飒隐忍着情绪,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瑜嫔娘娘身犯疫症,如今正发着高烧,微臣已经命内侍宫女们每隔一个小时给娘娘换一次头巾,若是今晚能过降下烧来,便应该没有大碍了。”何澈仔细的回答着,不敢有一丝的错漏,他生怕皇帝会发现些什么。
“既然是已经没有大碍了,那么朕先回去了。”云飒淡漠的扫了一眼桐雨宫,他心知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身染疫症的瑜嫔娘娘。
“恭送皇上!”所有的人都跪下,等待着这个天下至尊的离开。
但是云飒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他转过身来,拉起跪在地上的风馨,柔声说道:“朕突然想去御花园走走,不知秀女可愿同行?”
“民女惶恐,能有此殊荣。”风馨欣然起身,陪在皇帝的身边,款步走向御花园,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玉春宫内,琪贵妃正在逗弄着笼子里的鹦鹉玩耍,闲情逸致,看了看天色,对身边捧着鹦鹉吃食的秀华姑姑说道:“看着天色,今年的第一场雪就要下了吧。”
“是的,公主。每年的这个时候,大珩国便将迎来第一场雪。”
“雪落了,就能将地上所有干净的不干净的地方都掩埋掉么?”
“公主……”秀华姑姑正想唤回琪贵妃的思绪,一个小奴婢走进殿来,悄悄的俯在姑姑的身边说了几句话,秀华姑姑挥了挥手,那小奴婢就退下去了。
“怎么了?皇上又得新人了么?”
“公主冰雪聪明,确实如此。”
琪贵妃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只是用寻常的口吻问道:“这次又是哪一位?”
“是住在毓秀宫中的秀女风馨。”
“风馨?竟然与瑜嫔一个性,可是有些什么关系么?”
“公主猜的没有错,这风馨正好是风岚的妹妹,不过是同父异母的妹妹。”
“大珩国就是这点不好,男人都太过野心不足,不但对权势,即使是对女人也希望能得齐人之福。咱们鲜于国的汉子虽然对功名利禄十分的追求,但是总有一点是好的,除了大汗之外其余人皆不得娶三妻四妾。”琪贵妃说着的时候,又从秀华姑姑的手里拈过一粒米食,递到笼子边上,那鹦鹉低头就是一啄,倏地就吃掉了。
“公主说的是。”秀华姑姑在一旁附和道。
琪贵妃看的开心,眼角也有些笑意,却突然想起自己方才说的话,又叹了一口气。
“却是难为了格桑哥哥,至今未娶……”
这下子连秀华姑姑也不敢附和了,只是静默的站在一旁。这格桑是姣姣公主,也就是琪贵妃的同父异母的哥哥,但是却与姣姣公主挽得很在一起,这姣姣公主亦是对格桑很是喜欢,却对自己的亲生哥哥很是厌恶,这鲜于国的大汗病重,眼见着就要辞世,此时必然是到了抉择国君的时候了。
而公主确实能决定鲜于国国君的重要力量,因为鲜于国早已经臣服于大珩,若是要立新君,是需要向大珩天子请示的,而姣姣公主日日卧在皇帝的耳侧,自然是最能掌握着鲜于国国君人选的重要力量。
晦暗的天空之中飞来一群白鸽,越过玉春宫的时候,鸽群中掉落一个黑点,琪贵妃眼看着那黑点落下,一股烦厌之气便涌上心头来。
秀华姑姑将掉落的东西捡起,正要交给琪贵妃,琪贵妃一脸厌恶的说了一句:“烧了!”
“这……可是公主,这是王妃寄来的信笺。”
“阿母寄来的?”
“是的,公主。”
“拿过来与我看看。”
秀华姑姑将信笺递过去给琪贵妃,琪贵妃金色的护甲将信笺打开,看到那熟悉的字迹,一行一行往下读,脸色愈加的凝重。
不等秀华姑姑询问,琪贵妃便吩咐秀华姑姑赶紧拿来火烛,琪贵妃将那白色的信笺放在烛火之上一点一点的烧尽,她燃烧信笺的时候,米姑姑甚至看到了她的手在颤抖。
“没事了,你下去吧。”琪贵妃有些恍然失神,吩咐秀华姑姑退下,自己一个人站在玉春宫的走廊上,看着那笼子出神。
她回想起方才那张阿母的信笺,上面说到格鲁哥哥……竟然要造反!已经联合的西南的羌国联合,约定一同要进攻大珩,事成之后鲜于国不再臣服于任何一个国家,与羌国平起平坐!要她在宫中配合她们的行动,如若不然,在羌国士兵冲入皇宫的那一刻,便将琪贵妃当做普通的妃子一齐杀掉!如若她将此事泄露给皇帝知道,那么……她的阿母将自缢!
竟然这般的威胁她……
一边是阿母的性命,一边是整个大珩国的百姓的生命,她虽然不过到了这大珩短短三年,说不上来对百姓心存同情,但是若是要她眼睁睁的看着几千万的百姓遭受离别之苦,真正之难,她确实也做不到!
而今唯一的办法就是要联系上格桑哥哥……但是自己曾经寄过好几封信笺给哥哥,但是格桑哥哥一直都没有回音,她怀疑,格桑哥哥已经被格鲁控制住了。
当今若是想要摆脱这个困境,便就只有在暗中悄悄的将格鲁的计划粉碎,但是但凭她一个人是绝对做不到的,此时的她陷入了深深的迷惘之中。
皇后身边的玉嬷嬷急冲冲的从凤栖宫外走进来,正巧碰上了小柳子。
“小柳子拜见嬷嬷。”
“哟,小柳子又来给皇后娘娘做按摩了么?”
“是……是的。”小柳子回答的时候有些吞吞吐吐的。
“做好了?”
“已经做好了,没有什么事,奴才先告退了。”
“去吧。”玉嬷嬷低头看了一眼那小柳子,这小柳子长得倒是细皮嫩肉的,每几日就来给皇后做头部按摩,皇后对他也算是很不错的,时常赏他些珍贵的器具,其他的奴才倒还真是没有这么幸运的。
不过现下她没空和着小柳子说话,她要赶紧进去给皇后汇报一个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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