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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我没吃醋 含为500钻石加更(1 / 1)

“没人派我来!”她两手被我反剪在背后,不情不愿地往前走着,一点都不配合。

我十分警惕,钳住她的手腕,“你要知道,我算是温柔了。你说,让那个被你伤了手的男人审问你,会是什么下场呢?”

她下意识轻颤,看来此前是认识陆戎这个人的。

我轻勾唇角,讥诮不已。

正在过人行道,我的手机好巧不巧响起来。不想出车祸,更不想女学生趁乱逃走,我任由手机铃声响动,没有接听的想法。

对方连打三个,我都没有接。可能终于意识到我不方便接听,那人没有再打。

手机铃不再响起后,我很快将女学生压到艺术中心。我关她进休息室,我过这房间封闭没有出路,我关上门,把我和她一起锁在门内。四处张望,我看见衣架上有一套西装和一条酒红色的领带。

推着她往前,我单手扯下领带,将她绑在衣架上。

“你放我走!”她怒等我,两只胳膊剧烈晃动。

我知道她短时间内没办法挣开,后退到门口,抵住门,拿出手机。我看见手机屏幕上有三个未接来电,全都是吴司嘉。

解开锁屏,我打回给他。

“什么事?”我开门见山。

与他相处下来,我相信他公私分明,且他说他会快乐,那他一定会快乐。

他和杨玏,始终不一样。杨玏固执到死,他是懂得回头的。

“探望过萧鸾的,除了你,就是陆萧萧。”吴司嘉说道,“程绣那边还没有什么进展,我估计十有八九是她捣的鬼。”

我觑向相隔几米还在挣扎的女学生,“你确定陆萧萧看过萧鸾?”

陆萧萧差点嫁给萧鸾,之前因为宋嵩的缘故她也被萧鸾利用,害我被Markus囚禁一段时间。两个人能扯上关系,我不惊讶,但是为什么?

宋嵩的事,怎么都是陈年旧事了吧?陆萧萧还在记恨?

“我确定。”吴司嘉又说,“这么些年,陆萧萧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联姻的对象。她一直陪在陆戎身边,林蔓。我想你应该明白的。”

猛然间,我回想起陆萧萧得知长泽存在那一晃而逝的狠戾。

她是在嫉妒?

如果她被保护得足够好,她不会得知自己的身世,更不会得知陆戎的秘密……回想起曾经妖艳如罂粟花的可人儿,我想她是无所忌惮的。

只要她想要,她都下得了手。

我沉下声,“吴司嘉,我明白了。你尽快赶来艺术中心吧,我在入口第一家休息室等你。”

吩咐完,我收好手机,走到那女学生面前。

她晃得厉害,衣架随着她的动作摇晃,不是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声音。

拽住她的肩膀,我把她往墙边推,呵道:“安静点!”

女学生眸中泛着水光,“你放我走!”

“想走?你不坦白还想从我手中溜走?”

她恨恨瞪我,“我不会告诉你的!”

“是陆萧萧吧?”我轻声问,满意看到她脸上滑过慌乱。

我心下了然:真的是陆萧萧。

不再等她虚与委蛇的回答,我冷声说:“不用说话了,我知道你的答案了。这里全都是摄像头,你蓄意伤人的罪逃不了。”

她睁大眼睛,十分倔:“我没有。”

我轻嗤,牢牢钳住她,生怕她逃了。

几分钟过后,吴司嘉敲门,我拽着女学生的胳膊去开门。

“你怎么这么快?”

他进来后反手关上门,“本来就在这附近。今天是你的画展,我肯定要来捧场。”

扯过女学生,我推到他怀里,“吴司嘉,这人是陆萧萧派来行刺我的,你处理一下。”

按住她,他看向我,“你呢?”

我垂了垂眸子,后抬眼看向他,“陆戎受伤了,我要去看他。”

他嘴角挂着笑意,“那是理所应当的。”

吴司嘉左手桎梏女学生,右手替我开门,“你放心,我会处理妥当的。”

不再多说,我重回画展。

在恢复如常的展厅里,我搜寻陆长泽和陆戎的身影。

后知后觉地,我记起陆戎受了伤。

掏出手机,我询问陆戎在什么地方。

他也在休息室,不过是专门留给那些贵宾冠上了VIP的休息室。做了很多准备的缘故,我对艺术中心的格局有所了解。没花多久,我便找到那个休息室。

推门进屋,我看见陆戎坐在轮椅上,抱着长泽。他的左手被长泽的身体挡住,我看不太清。

“林蔓,你来了。”他的目光在我进门的瞬间就一直胶在我的脸上。

长泽闻言,一骨碌下地,跑到我的面前,仰着脑袋求抱。

我倾身抱起长泽,“乖。”

走到陆戎面前,我才清楚看到他满是血迹的左手。黏稠的血液已干,看得出来,他没有做任何处理。那一刀要是深了,他的手能废!

我有些恼,“你真的不在意?”

他轻笑:“我要是残了废了,你不就会照顾我了?”

许久不见,他竟然学会了油嘴滑舌地耍无赖。

抚了抚发疼的额际,我说,“长泽我看着呢,你去处理一下。”

我知道的,他怕长泽有闪失,才一直等着我。

对方有备而来,他分心处理伤口时,长泽可能会出事。

“粑粑,不疼不疼。”长泽眼圈还有点红,大概还是害怕的。不过他很贴心,软言软语地哄着陆戎。

陆戎抬起完好的右手,拍拍他的脑袋,“长泽乖,陪在妈妈身边。”

长泽点头。

待到陆戎推着轮椅往卫生间走,我才想起没告诉他是陆萧萧派人来伤害我。

眼见他的背影被门挡住,我不着急,坐在沙发上。

长泽软软地缠住我,“麻麻,你还好吗?”

屈起食指,我刮了刮他的鼻子,“麻麻没事,长泽是不是害怕了?”

他吸了吸鼻子,故意做出大义凛然的模样,“长泽是男子汉,长泽不怕!”

轻笑出声,我依着他:“好好好,我们的长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其实长泽还小,在看到陆戎满手是血是大哭出声,才是正常的。

以前我还挺害怕长泽身上流淌着陆戎的血,从小便孤冷、怪癖、不好与人亲近。好在长泽慢慢长大,除了身体多病受了点罪,他和一般孩子无异——会害怕会撒娇。

陆戎动作很快,没多久出来,左手已经绑上绷带。

“还去画展看看吗?”陆戎到我跟前,柔声询问。

出了这档子事,我没什么心思,且长泽也确实受了惊,我不想再待下去。

“陆戎,我想带长泽去附近吃饭,吃完就回家吧。”

原本我也满心期待的画展,突然变得索然无味。

陆戎回:“那就走吧。”

“你的手、你的腿,都还好吗?”我瞧了眼刺白的纱布和穿着整洁西裤的腿。

他似是动容,缓慢回道:“还好。”

长泽一出艺术中心,就似乎忘记了,高高兴兴地。

没见郑中庭来照顾陆戎,他是伤患,又当着长泽的面,我自然要照顾好他。

吃过饭,陆戎随我们回家,我不得不半拖半拽把他扶到副驾驶座上。完事后,我把乖乖站在一边的长泽抱给陆戎。

见长泽软趴趴地靠在陆戎胸膛,满脸的幸福,我不由动容。

这是长泽想要的生活。

猛地觉得阳光刺眼,我眯了眯眼,同时关上了车门。

不再看父子俩的互动,我专心叠好轮椅,放进后备箱。

我动作不快。但也不慢。

怎料,我坐上驾驶座时,长泽已经在陆戎怀里睡着。

也好。

我调高了空调温度,怕他着凉。

和陆戎眼神擦过,我没有多说,开车上路。

红灯。

“陆戎,是陆萧萧。”

陆戎似乎并不惊讶,“林蔓,我会找萧萧好好谈一谈。”

“陆戎,陆萧萧还和萧鸾有牵扯,她昨天派人到艺术中心说我抄袭,今天派人伤我,可惜伤的是她敬爱的小叔叔。”陆戎云淡风轻的态度让我不悦,忍不住语出恶言。

“绿灯了。”他沉默几秒,终于动唇。我以为他会说什么,结果竟是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行,绿灯就绿灯。

我猛踩油门,开得有点急。忽地意识到车上还有长泽,我才缓下来,稳稳当当开车。

到家后,我抱起长泽,大步流星上楼,全然不管身在轮椅的陆戎方不方便。

为了追那个女学生,我跑得太久,一沾上床,疲倦就铺天盖地袭来。

蜷起身子,我抱住长泽,沉沉入睡。

*****

“林蔓,起来了。”

我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在喊我。

是谁?

将醒未醒之际,我脑袋特别的痛。我竟然不知道是谁在喊我,可我无比确定,那道温淳的声音,是我内心深处的渴望。

“林蔓,该醒了。”

他依旧温柔。

我骤然清醒,猛地坐起,睁开睡意惺忪的眸子,入目的是陆戎放大的脸庞。

他无疑是英俊而迷人的,远看近看、左看右看,都是那样撩人心扉。

意识从混沌到清楚,我看向他,“吃饭了?”

“嗯,我做的。”他似是没发现我的异样,“长泽已经先下楼,你放心,有阿姨看着。”

其实还是不放心。

我推开他,“你先下去吧,我很快就好。”

没有多说,他转了个弯,推着轮椅出去。

我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目送他。

将醒未醒的小插曲让我清楚地认知——我近乎本能地渴望着亲近陆戎。

但我已经没有勇气再走到他身边,再经历他的谎言与伤害。

我给自己下了魔咒,拒绝吴司嘉时,我说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上陆戎以外的男人。

事实上,我也预知到我日后情路有多寡淡。

呆坐几分钟,我豁然下床,匆匆准备。

陆戎一定等我下去才吃饭,我不想长泽饿着肚子。

下楼,我拐个弯,走到餐桌前。不期然,我看到言笑晏晏的陆萧萧。

我怔住,看在若无其事在跟长泽搭话的陆萧萧。

随即,我又偏头望向一旁沉静如深海的陆戎。不管他是坐是站、是冷是暖,总是一副从容笃定的模样。

想到陆萧萧接二连三搅局,我是无法放下对她的戒心的。

“小婶婶,你来了。”她眼中带笑,很是欢迎我。

但我知道,她眼中全是倨傲。陆萧萧还是那个飞扬跋扈的千金大小姐,爱恨分明、是非对立,一如我当初得知的模样。

怎料,当初她对宋嵩这般一往无前的劲儿,如今用在了陆戎身上。

我和她不是情敌时,她把沈颖勾走宋嵩魂的事归结到我身上;如今是了,她更是肆无忌惮地朝我展开报复。

面色不改,我坐在她和长泽之间,“嗯,我来了。”

陆萧萧似是察觉不到我的敌意,整个过程都在与我搭话。

我不知道陆戎请来陆萧萧有什么意图,他全程很少说话,不时给我和长泽夹菜。

晚餐结束,我懒得去给陆萧萧泡茶送甜点,全都是阿姨在做。

陆萧萧能出手,我就能不给她好脸色。

不理陆萧萧,我抱着长泽上楼。刚吃完饭,我带他往楼上走,自然给他看了那个尘封已久的画室。回到卧室后,他突然起来兴致,拉着我唱唱跳跳。

我依着他,小家伙起初兴致高,没过半个小时就喊困。

掐了掐他的鼻子,我哄:“麻麻给你洗澡,再睡觉好不好?”

长泽奶声奶气,眼睛水灵水灵,“好。”

早上哭过,刚才又玩疯了,长泽在我的故事里很快睡着了。

走出长泽的卧室。我目光落在主卧,房门半开,里头一片漆黑。

陆戎还没上来。

我穿过走廊,缓步下楼。

陆萧萧和陆戎在露台,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谈论着什么。

不管陆戎怎么处理,我个人是要给陆萧萧一点警告。

见我走去,陆萧萧眼波流转,笑意盈盈,“小婶婶,你下来了。”

推开她的手,我坐在空着的藤椅上,“陆萧萧,你不用在我面前演戏。你去找过萧鸾,你让程绣闹事,你派个女学生刺杀我,我全都知道。”

听我说完,陆萧萧脸色恢复,带着一股子傲然,“所以,你想要怎么样?”

我看向陆戎:“你让她来家里什么意思?”

“让她收手,我既往不咎。”他直接回我。

得到陆戎的回答,我又看向陆萧萧,“你同意了吗?”

她扬起嘴角。浮起小小的梨涡,“小叔叔的话,我从来都听。哪怕当初我多么讨厌你,也没有透出口风你吸毒。不过你命不好,碰上个什么都能知道的萧鸾。”

我反诘:“萧鸾的下场,你看到了吗?”

陆萧萧含笑,看我又看陆戎,最后又将目光落在我的脸上。

“林蔓,萧鸾坐牢又怎么了?他做了他最想做的事,他这辈子心是自由的。你以为你现在身在牢笼之外就是自由的吗?”

陆萧萧大多时间跋扈而骄横,骨子里却也老练。

因为她是陆家的人,她的命运不能自己做主。那时她轰轰烈烈地爱着宋嵩却随时做好准备抽身而退嫁给她的联姻对象。

幸亏,我不是陆萧萧。

她这问题,问得我一时心头泛酸。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

凛了凛心神,我重新看向陆萧萧,“我不管你怎么答应陆戎的,我警告你,你再次动手,别怪我不客气。”

敛起笑容,她又问:“小婶婶的意思,也和小叔叔一样既往不咎?”

“我懒得管你。”说完,我起身,“你们叔侄叙旧吧,我不打扰了。”

回到主卧,我拾掇东西洗澡。

长泽醒得早肯定会到主卧,爬上我们的床。在这种小事上,我不想多费心神。自从我上次激怒陆戎后,他再没对我有过逾越之举。哦,除了那个大雨中的吻。

况且陆戎现在腿脚不便,我陪在他身边也好。

郑中庭不待见我,自然没告诉我陆戎的腿具体情况。我也没问陆戎,但是看他的精神状态,应该是休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如初的。

推开磨砂玻璃门,我看见陆戎将重要衣物放在大腿上:他应该在等我。

我低头,忽然心情不错,“要我帮你洗澡吗?”

陆戎摇摇头,眼中却带笑,“没关系,我自己来。”

耸了耸肩,我走出浴室,给他腾地。

明明我几乎睡了一整个下午,一躺在床上,我还是感觉到一股困倦。我的体力真的大不如从前,今天大动干戈追了个女贼,后遗症似乎挺多。

对,那个女学生。

吴司嘉没给我打电话,不知道情况怎么样。我怕出什么幺蛾子,打电话给他。

“林蔓?”他调子很高。有点兴奋。

我下意识皱眉,“你喝酒了?”

“嗯!”他重重应,“林蔓,你要不要一起来?”

“免了。”我绷住脸,“你要是神志还清楚,就告诉我,那个女学生的事情怎么样了。”

他说:“哦?那个西瓜头啊,我送她去警局了,也给她警告了。”

“那你慢慢喝。”想到他醉成烂泥的模样,我实在没什么好话。

他嚎了一声“可惜”就挂断了电话,不用多想,他继续喝酒。

不就抓到个女学生,他有必要这么激动?

不解归不解,这件事好歹有了个结果。我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关了水晶灯,开了挂在床头光色温暖的小台灯。

我躺下,准备入睡。陆戎洗澡动静不大,所以他出门的声音就特别明显,我本来快要睡着了,突然一下把我惊醒了。

他的脚还没恢复,上个床就花了很久。

我背对他,一动不动,不想让他觉得我还醒着。

他手长,轻轻一够。便把灯关了。

房间陷入黑暗的刹那,我的腰间突然一重:陆戎抱了我。

这样亲昵的举动,让我不想装睡。

“陆戎,你松手。”我的手搭在他手上,使劲一掰。

他手上力气一点不减,岿然不动,“萧萧认错了。”

“如果你要跟我谈话,松开我,坐起来谈。”他这手虚虚放在我的腰间,其实什么都没干,但我仍是觉得不自在。

“好。”

陆戎收回手,一阵窸窣,他坐起。

我也抹黑坐起,就着朦朦胧胧的月光,我大致知道他的位置。

盘起腿,我眯着眼儿,“陆萧萧到底怎么回事?”

“萧鸾搞的鬼,萧萧知道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她是在记恨你呢,她觉得你抢走了她的一切。”她说。

陆谦君上次住院,看样子没什么大碍,至少陆家没穿来噩耗。

至于陆萧萧觉得被我抢走的东西,她都错了,除了血缘,我什么都没有。而且,我也不屑拥有。

陆谦君从来没有把我当成女儿,恐怕只把我当作人生的污点吧。

常年待在陆谦君身边,备受疼宠的陆萧萧,真能不知真相?

属于父亲的疼宠与爱护,陆谦君全都没有给我,全都给了她。且我永远不会认陆谦君,陆家千金小姐的头衔,也是她的。

她还有什么可气的?

或许是,她那惯出来的脾性所致?

“陆戎,你说实话,陆萧萧是不是喜欢你?”怎么琢磨都觉得不对劲,我终是问道。

朦胧的夜里,清泠泠传来他的笑意。

咳了声,我明白过来他的意思,“陆戎,你别多想,我没吃醋。我只是需要把情况了解透彻,不能再有下次。陆萧萧是你侄女,你要疼她包容她一次没关系,我要保证她不会再在暗地里动手脚。”

我也想清楚了,陆戎把陆萧萧叫到跟前,就是想要亲自处理这件事。说来说去,陆戎比我了解陆萧萧,或许他的办法更有用。

反正这回她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如果既往不咎的结果是永无后患。不妨一试。

如果陆萧萧再次兴风作浪,那就是另一回事。她是谁我不会管,该怎么来还是怎么来。

不再笑,他敛着声回答我,“萧萧的确知道,这几年她陪着我,想了不该想的事情。就算她想了,她也永远不能得偿所愿。我心里没她,我们在理法上不能在一起,堂哥更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轻哼,还真是这样。如此,陆萧萧本能地厌恶陆长泽的存在,就是可以理解的。

“林蔓,你放心。萧萧几乎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知道她本性不坏,就是犟。她对我也就是一时迷恋,会压过去的。萧萧胆子大过天,还不是堂哥和我宠出来的,她再闹再闹,都不会触碰我和堂哥的底线的。这一回她做了这些事,我警告过了,她绝不会再犯了。”

陆戎不疾不徐地跟我解释。

手掌抱住膝盖,我状似不经意问:“如果她再犯呢?”

“不用你动手,我会罚她。”他说。“我的女人我的儿子,我自己都舍不得动一根手指头。”

我忍俊不禁,多年不见,陆戎似乎变得匪气了。

“小愿,你应该多笑笑。”他突然换了称呼,突然变得款款深情。

僵住笑、板起脸,我豁的躺下,“事情谈完了,我要睡觉了。”

陆戎能拿住陆萧萧,这点我深信不疑。

至于萧鸾那边,我总有点不安心,也让吴司嘉派人去盯着点。萧鸾这心灰意冷,真不像是说着玩的。等到江落星回来,我大概就能知道萧鸾是不是真的厌倦了。

我翻过身,背对他。

他蛇似的,缠上我,抱住我。

“陆戎,你松手。”我冷声道,“你再这样,我不会管你是不是病患,一脚把你踹下去。”

“林蔓,你踹吧。”

“我真踹?”

“嗯。”

气不打一处来,我一脚下去。

“砰”,他就下去了。

我这右脚腾空,人还没反应过来:陆戎现在还真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

磨蹭许久,他又爬上床,手搭在我的腰上。

憋了半天的气,我始终没有下脚。

他现在腿脚还伤着,左手又添了道口子。我再踹下去,我真怕陆长泽就没有爸爸了。

可我这气,一时半会难消。

******

“吴司嘉,你说我多久没进过公司了,温衍这个缺德的为什么让我代表他们公司去?他不怕破产啊?”

我对着立体镜,边整套裙边向吴司嘉吐槽。

在Z.D,我也就做个秘书,还总出状况。

而且我要和陆戎谈生意,就顾不上放暑假的长泽。自打陆萧萧暴露后,我才不愿意交给陆家人,而是把孩子托付给了周小栀。

周小栀心里苦,日子难过得很。长泽过去,指不定能暖暖她的心。

吴司嘉横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晃啊晃。

“温衍肯定算准陆戎想要回头是岸,靠你赚钱呢。我说你这次,什么都不用说,陆戎就会把对温衍公司最有利的合同送到你手里。”

弯身,抓起办公桌上的文案,我扔到他怀里,“我临时让你做我的助理,不是让你看我笑话的!”

以前的事情太复杂,我现在谁也不相信。周小栀、安小小,谁也不适合干这个。就吴司嘉,脸皮比城墙厚,什么场面多少都能应付一些。

稳稳接住文件夹,他说:“我离了温柔乡来帮你,怎么就是为了看你笑话?”

觑他一眼,我说:“准备好东西,跟我走吧。”

温衍这人广撒网,什么赚钱干什么。他就是资金多,且大半是来路不明的。他不赶鸭子似的要投入到正当行业?温衍不仅钱多、眼光也不错,投的项目,半数以上稳赚不赔。

说实话,他根本不在意这个项目,十之八九是记恨陆戎。

走在四周光可鉴人的走廊上,我低声对吴司嘉说:“我要真报复温衍,半路倒戈,向着陆戎。”

“如果你的心现在向着陆戎了,你就可以这么做。”他痞里痞气地,无端透着股认真。

我没回答他,昂首挺胸进了会议室。

陆戎他们早就到了,我走过去,和他握手寒暄。

“陆总,开始吧。”我轻声说。

吴司嘉正儿八经的模样也能唬人,看着很专业,甚至胜过陆戎身后的赵之平。

陆戎扫视会议桌,我跟着他打量,会议桌上有Z.D的高管及项目相关人员,也有温衍这边公司的。

我说话没用,毕竟我这负责人是空降,温衍这边没人服我。温衍这段时间等于消失,我也不稀罕他管,反正我干完这次就走人。

这是我欠温衍的人情。

在陆戎的指示下,会议走流程。

两家公司合作的不是小项目,这次会议很正式,但最终还是没到签合同这个流程。

散会后,相关人员陆陆续续散去。

没几分钟,会议室只剩我和陆戎、吴司嘉和赵之平。

看了眼陆戎,我合上文件夹,“吴助理,我们撤。”

“林蔓,你等一下。”

我手搭在光滑的椅背上,回眸看他,“陆总,您是还有什么没交代吗?”

“我们两个谈谈。”他补充,“在这里。就我们两个。”

赵之平会意,从公文包里拿出黑色文件夹,放在桌子上。

“陆总,我在车库等您。”说完,赵之平一步一稳走出会议室。

赵之平出门后,我下意识看向吴司嘉。

接收到我的眼神讯息,吴司嘉耸肩,“得令,小的也退下了。”

比起赵之平,吴司嘉走路姿势都显得不上台面。可人自由自在,活得高兴。

仅剩我们两个后,我抬眼:“怎么,陆总还有什么事要交代我?”

画展才过去没几天,陆戎伤口还要涂药、换药的,但已经脱离轮椅。果然,这人的意志力、恢复力都是惊人的。陆萧萧目前没有再造次,在考察期。据说,她最近在相亲,出了院的陆谦君紧巴巴地要给她找联姻对象。

不想拂了长泽的意,我还是留在陆戎家里。

可我心里这坎,并没有过去。

长泽在,我不得不憋着那口怨气对他和颜悦色,因此两个人独处时,我总要挑衅他。

将黑色文件夹推到我的跟前,陆戎说:“你看一看。”

我狐疑接过,翻开,浏览。

专业名词我可能不太懂,但这文件的意思我懂了:陆戎投钱,却不要收益,等于拱手送项目给温衍。

那是笔巨款,白送给温衍,我都嫌温衍便宜。

陆戎已经在乙方后签了字,只等我作为代表在甲方后签字。

“陆戎,你什么意思?”我合上文件,“你要真乐意白送,干嘛还要让温衍逼我来演这出戏?”

“不逼,你愿意回来吗?”他的眼睛漆黑如泼墨,似要将我吸进去。

手指交叠轻叩文件夹,我问:“敢情你的意思,你早就知道陆长泽的存在了?”

“温衍有意瞒我,没有让我知道长泽的存在。”

我回:“陆戎,爱你的女人太多,恨你的男人自然少不了。”

要说恨他恨得最持久的就是萧鸾和温衍,都怪这江落星太有魅力,又在年少时爱了这个不会为她驻足的男人。

话说回来,这温衍什么心理,我还真想不通了。

如果他真的有心折磨陆戎,不就该让我这辈子和长泽安安分分活在法国某个小镇?

对一个男人最好的惩罚。是让他每日承受失去挚爱的苦,并且他不知道在世界的某个角落他珍爱的人好好的。并且,他们离开他活得更好。

从胸前口袋拔出钢笔,陆戎揭开笔帽,递给我,“林蔓,签字吧。签了字,我们就不欠温衍了。”

我回神,接过笔,翻开文件夹,再该签名字的地方都签了我的名字。

这几年潇洒惯了,冷不丁让我谈生意,我还真不习惯。我不是想要承陆戎的情意和他重修旧好,只不过为了早点结束这档子事。我这一签名,什么会议我都不用参加了。

签完两份,一份留给陆戎,一份我准备交给吴司嘉。

我套好钢笔,递给陆戎:“陆总,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就走了。”

“林蔓,等一等,我还有些东西要给你。”陆戎说道。

他抽出一直压在下面的一个文件夹,打开,推到我跟前。

上面,是一份存折。我只消一眼,就知道那是陆潮生留给我的那个。

移开存折,那又是另一份文件。我匆匆扫了眼,是份股权转让合同。自从何言之抢Z.D未遂风波后,陆戎的持股又增了点,变成百分之六十。而他,全部转让给我。看着他刚劲有力的前面,我突然气不打一处来。

大力合上文件,我一手拍在桌面上,怒瞪陆戎:“你是不是觉得,给我钱、给我股份,我就能当作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陆戎,我告诉你,我现在不缺钱!”

前有温衍坐镇,画展尚算成功。这些年我卖走的画温衍拿大头,我大多用在长泽身上,但我多少有点积蓄。

陆戎一而再再而三拿钱示好,让我不痛快,特别不痛快。

他很淡定,定定看我,“林蔓,我不是觉得,我给你这些,你就必须要原谅我。林蔓,存折里的钱是萧鸾给你的,多的利息是银行给你的,不是我。股份转让,我不是想要用这个抵消什么,我是想告诉你,我真的没有当年在意这些东西了。”

我心头一软。

我们互相了解,他当然知道我的软肋,知道怎么打动我。

差一点,我就要妥协了。

想到当年他一次次拒绝我的请求,执意要把我逼上绝路……我深吸口气,不再心软。

我拿起合同,哗啦撕成两半,“陆戎,你的公司,我不稀罕。”

将废纸扔到办公桌上,我继续说道,“我既然答应和你一起在长泽面前演几年戏,我就不会反悔。你不必费心讨好我,我想要的从来不是这些。陆戎,曾经我想要的只有你能给;现在,谁都给不了。”

他眼如深海,静静将我映进去。

将那份存折收好,我说:“陆潮生给我的存折,你当年没用。就还给我吧。”

“行了,陆总你走吧。”我瞥了眼桌上的废纸,“我还要请人打扫下这里。”

陆戎不再多说:“那我走了。”

“慢走不送。”

估摸着脚伤没好全,陆戎步子很慢。但他腰板挺直,配上他那身高,真有睥睨天下的味儿。

目送他出门,我回过头,散漫地看着一份合同和堆叠的废纸。

十来分钟过去,吴司嘉按耐不住寂寞闯进来,“我说小主子,你怎么还没出来?”

我努了努嘴,“喏,这份合同交给这儿的CEO吧,我们任务完成了,可以打道回府了。”

他走过来,坐在我旁边,抓起合同就看。

“啧啧啧,林蔓,你还真行。”他打趣,“陆戎也就对你这么大方了。”

我看向他:“我不稀罕这大方。”

他连连应和我:“这世上也就你这么不稀罕了。”

看向那堆废纸,他问:“这又是什么?”

“废纸,清了。”我简洁说道,“任务完成,我去找长泽了。才半天不见。我怪想他的。”

走到门口,我听到吴司嘉一声嚎叫:“林蔓,你可真行,这么多股份,你不要送我啊!”

没有搭理他,我往外走。

上了出租车后,我打开存折一看,六年的利息钱,就挺多。这一半,我给长泽存折,剩下的百分之九十我准备捐给琏城周边一些难以运转的孤儿院、养老院,百分之十留给吴司嘉做佣金。

我这条命,没有孤儿院活不下来。陆潮生活着时,太宠我,我什么都不用想。陆潮生一死,我经历了太多太多,大部分事情就看开了。

陆戎把Z.D股份拱手让我也不能改变什么,有句话说得好,能有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赶到郑中庭家里,这人似乎无所事事。反正赶上我去的,都是他开门。他生怕周小栀怎么样似的,天天守着。

我们两看生厌,谁都没多搭理谁。

郑中庭在我面前气焰挺盛,一见到周小栀,“噗哧”全都灭了。

以前周小栀汲汲营求,如今她真的是心如死灰、对他全然无视。郑中庭自知理亏,把我送到就撤退。

“小蔓,事情怎么样?”周小栀抱着长泽,脸蛋红扑扑的,仿佛是当年初遇的模样。

我笑说,“很顺利,晚上请你们两个吃大餐。”

一听“大餐”,陆长泽来劲,扭着身子朝我张开双手。

我走过去,抱住他,“怎么,长泽想吃什么?”

他嘟了嘟嘴巴,身子在我怀里蹭,“麻麻,长泽要吃大螃蟹。”

我点了点他的鼻尖,“行,满足你。”

我们三个聚在一起,我和周小栀有一搭没一搭聊着,长泽闹着玩着,添了不少生气。

转瞬黄昏已至。

我拍了拍手:“周小栀,收拾收拾,我们一起出去。”

平时周小栀不出去,我不能时时刻刻顾上她。一有机会肯定不能放过。

周小栀起身,瞅了眼素白的睡裙,忽地腼腆一笑:“小蔓,我去换身衣服。”

明黄色的连衣裙、薄荷绿的手包,她很适合淡色,这明艳的颜色,让人恍惚觉得她还在学生时代。为了衬这一身,她化的是淡妆。

见她收拾妥当,我抱起长泽:“我们走。”

郑中庭见到周小栀的瞬间,眼眸亮了亮,“小栀,我送你们去吧?”

她拒绝:“不用。”她音色柔软,眼神却坚决。

郑中庭欲言又止,最终说:“那好吧。”

说来,琏城这六年变化颇多。要说了解,我们三个里,肯定是周小栀最了解。

海鲜海鲜,为了应景,周小栀选了江边的餐厅。

江景,确是迷人。但我必须要时刻提防陆长泽,这里防护措施足够好,但我经不起万分之一的意外。

好在长泽被螃蟹迷住,赖在我怀里不爱动,专心致志啃咬蟹脚。他不是爱吃螃蟹。就喜欢啃啃咬咬吸吸。

周小栀这一身,在夜色里特别打眼,因此不少男青年往这里愁。

她不为所动,专心跟我和长泽说话。有了十一的前车之鉴,我也觉得在郑中庭死之前,周小栀还是不要看上别人了。

吃到一半,忽地响起烟花绽放的声儿。

长泽最先扬起脖子,“麻麻,看,烟花。”

我抬头,的确是绚烂无比的烟花。平日,江边可不让放烟花,谁这么勇敢顶风作案?不过,挺好看的。

看了几秒,我脖子酸,按长泽的头,小家伙不知道累,眼神灼灼地看着。

周小栀忽地重重推我,“小蔓,是你的名字。”

几乎同时,我转过去,抬头一看。

绽放在夜空的一句话——林蔓,再嫁给我一次。

这东西不好控制,字形其实不清楚,但我一眼就看明白了。

一定是陆戎。

他今天先是送项目又送存折和股份,现在又……真是没完没了!

烟花转身即逝,很快那闪闪的印记被夜空吞噬。

我转过身,按回长泽,“继续吃。”

不等长泽说话,我这下起了玫瑰花语,清扬的钢琴曲调回旋在这露天餐厅上。

忽地,人声攒动,我循声望去,身处正中央款款走来的,正是陆戎。

陆戎气质卓然,单单出现就能吸引不少瞩目。此刻他阵仗够大,更是引得全部人看着他。细碎的议论声浮起。

长泽也认出了陆戎,高兴地踩着我的大腿,“麻麻,是粑粑!”

周小栀挨近我坐一点,抱走长泽,“长泽,在阿姨怀里待一会?”

不知道小家伙怎么了,冷不防说一句:“我懂的!”

陆戎走到我身边的同时,花瓣雨将停未停。他单膝下跪,细碎的花瓣落在他头上,肩上……他又跪在细密的花瓣上,说不出的妖娆与艳情。

掏出红色的戒指盒,他说:“林蔓,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本来的生日。”

他这强调,我就明白了。在我还是许折愿时,过的生日。当年得知我是许折愿后,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我哪还有空管什么劳什子生日。

“谢谢你的生日礼物。”在渐起的起哄声中,我努力忍住动怒。

陆戎不知我心思,得寸进尺,“林蔓,生日快乐是生日快乐。我今晚,是想正儿八经地向你求一次婚。我伤过你,深深地伤过你。你要不是伤透了,绝不会离开我。可是林蔓,我们这辈子只能够彼此相爱,为什么不能软一软心,再把心给我一次呢?”

这一瞬,我讨厌他的从容与笃信。

我猛地甩开他递戒指盒的手,“然后让你再把我的心割得七零八落吗?!”

不等陆戎酝酿说辞,有人惊呼,“戒指滚进江里了!”

陆戎豁的起身,作势要去捡。

我拉住他的手,“你是不是疯了?这就是一求婚戒指,丢了再买不就行了。”

他缓慢地推开我,“林蔓,这是当年的婚戒。这是我欠你的,我该还给你。”

眼见他真的走到护栏前,我朝他吼:“陆戎,你跳下去,就永远别上来!”

他回头看我一眼,仿佛在说:我跳下去,就永远在你的心里了。

不等我反应,他已经翻身跳江。

“噗通”一声,他溅起的水花,绚烂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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