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腹粗糙,或者是药性使然,给我的刺痛感放大。
而我的身体,居然下意识想要他多逗留。
重重咬舌,剧烈的疼痛激得我清醒,我挣开下巴,“阿卓,你为什么不为你的前途考虑?今天,你对我做这样的事,你想过你以后怎么在纳允镇生活?”
趁着那阵清醒没过,我飞快地说话。
我相信,阿卓不过是一时冲动。他生性腼腆,被我拒绝肯定不好意思,再加上我胸口处的吻痕的确太刺激他了。
十一说过,在这里,有夫妻之名才能有夫妻之实。阿卓应该也很在意,他以为我很随便,就疯魔了吧?
阿卓显然是迟疑了,但他旋即朝我吼,“别说话!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可以和你的上司纠缠不清!为什么我不可以!”
他双目猩红,好像陷入无法沟通的状态。
我退后椅子,想要离开他。结果我腿软,猝然倒在地上。我本就浑身实力,这一摔,更是天旋地转。电光石火一刹那,我看到了陆潮生。
他的脸,他的笑。
耳边却是阿卓纠缠不去的魔音,“林蔓老师,怎么样,你没有力气喊人了吧?就算你喊,你觉得喊来几个孩子有用吗?半个小时,你只要陪我半个小时。你要是愿意乖乖的,我以后都不会打扰你。”
要是我有力气,我肯定会铿锵有力地骂:你TM是不是不举?!
但是我没力气,我无法动弹。
昏乱之际,身上有重压——迫不及待的阿卓,已经压在我的身上。
他炙热的呼吸,喷洒在我周遭。
分明我很恶心那感觉,但我的身体再叫嚣着想要更多。
这混蛋,到底下了什么药?
“阿卓……阿卓……”我意识迷离,不明所以,喊他。
我微眯的眼缝里,他在我身上,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林蔓,你喜欢我吗?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吗?林蔓,你再喊我几遍,你的声音真好听,就像夜莺的歌声。林蔓。林蔓。”
他真的是魔障了。
一阵迷离后,我被他的疯魔激醒了。我大脑飞速运转,在想怎么拖延时间。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被这个阿卓占了便宜。
Markus这样厉害的德国男人,都被我逼退。我怎么可以,让一个我觉得是好人的阿卓得逞!
“喊我啊,林蔓,你为什么不喊我?林蔓!”阿卓突然伸出双手,掐住我的脖子。
“松……”体内好像有一簇小小的火苗,正在吞噬我的意识、点燃我的欲望。
这一瞬,他扼住我的脖子,我脑海里居然蹦出个疯狂的念头:再掐重一点!
我很难受,唯有极端的痛苦才能让我分神。
舌头被我咬破,嘴唇内已是血腥味弥漫,我现在没有力气再咬舌自残了。
阿卓松开我的脖子,哄我,“你快喊。”
“阿……卓……”不受控制,我喊出的声儿,自己都不想承认。
“林蔓,你真美。”阿卓感慨,“没有时间了,我应该速战速决了。”
阿卓终于凑近我,拉低我的毛衣。他最先下口的,竟是我身上细密的吻痕。这更让我确定,是这一片鬼东西,彻底把他激得疯狂。
我讨厌阿卓的碰触。
而我整个人,游走在冰火之间,快要崩溃。
终于,他的手游移至我的腰间。
我的身体被药趋势着,我的脑海却涌上一个认知——我完了。
“砰”,“咣当”,一系列的巨响,拉回我残存的意识。我望向声源,门被踹开了。
巨大的光亮之中,我看不清来人的脸。
我只知道,他很高,高得,好像撑起了天地。
我更清楚,我身上的阿卓,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我身旁。
嗤笑一声,阿卓真的没胆子,就他这样,还想用强?
胸前的湿濡提醒我,懦弱的阿卓可以用药放倒大意的我。还真是教训,以后,无论再和善的脸庞,我都不该放松警惕。
意识朦胧间,我想起曾经看过的电影中的一幕情节。
警察在追杀犯人时,看到突然蹿出个小孩,他迟疑了一瞬。然而就在那一刻,小孩掏出枪,射击警察,毫不留情地。
软弱,也可以是一种武器。
“你……你怎么过来了?”阿卓颤抖,气势全无。
正是这样,我才知道,阿卓不会成功了。
在这办公室的门被摧毁的刹那,阿卓就失败了。
“没办法,正好在附近。”那人说道,“恰好,她似乎在第一时间,就把电话打给了我。”
那个男人,是陆戎吧?
我的手机,一键通话就只有陆戎,时间紧迫,我就打给陆戎。不过那时手机就被阿卓扔走了,陆戎既然赶过来了,应该是手机被扔出去,电话却没有被掐断。
不幸中的万幸。
“要不,我们一起吧?”阿卓仍不甘心,提议。
阿卓,真的走火入魔了吧?
老实人发起疯来,我突然发现自己招架不住……
“没兴趣。”陆戎回,“给你一分钟,滚。”
陆戎气场骇人,我一直知道。阿卓躲在纳允镇,没见过市面。这次做这样的事,也是被刺激。一旦暴露,他就成了泄了气的气球,任人摆布。
“六十,五十九,五十八……”
陆戎当真倒数。
“三十五”时,我身边刮起一阵风:阿卓跑了。
不,滚了。
脚步声远了,又有脚步声进了。
这次是,陆戎的。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他的脸。莫名的力量驱使着我,我朝他张开双臂,娇娇软软喊道,“陆戎。”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腾空,我被他抱起了。
他的身体很凉,是渴望的凉。
我跟藤蔓似的,缠住他的脖子,我脸埋在他颈间,“陆戎。”
我这一声喊,让他加快步子。
走啊走,我感觉我体内的火烧啊烧,我已经控制不住我的行为了。
我在撩脚下生风的陆戎。
陆戎停下,旋即我听到打开门的声音,应该是车门吧。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潮生……”意识崩塌时,我咬着他的脖子,像是在哭闹。
不想,他重重把我扔进车内,“林蔓,你永远只记得陆潮生,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