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林青轰散一众姑娘时,秦川已是被吃了不少豆腐,衣裳也变得松松垮垮。
“川儿哥,你不会没去过烟花之地吧?”林青神色古怪的道,秦川这初哥儿的模样,实在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谁说的,我……我还真没来过。”秦川想要嘴硬,但他的表现已经完全出卖了他。怎么才能装作经常去青楼的样子,在线等,挺急的。
“小青,你真来得很多?”秦川狐疑问道,林青今年才不过十一岁,竟然的青楼的常客,实在难以想象。
“那当然。”林青得意道:“这里的小姐姐,身上香香软软的,说话又好听,还会弹琴唱曲儿,喂我吃水果,要是爹娘不管,我能在这儿呆几天都不回家。”
“你来这儿就是干这些?”秦川愣愣的道。
“当然啦,不然呢?”这次轮到林青反问了。
秦川摸了把额头的汗,摆摆手道:“没事儿,我随便问问。”
林青也搞不清楚秦川究竟想问什么,于是也不再管了,拉着秦川继续往前走道:“春意坊中的青楼很多,但最出名的是锦烟楼,今天我们便要去那儿,川儿哥你要是喜欢刚刚的姐姐们,改天咱们再去。”
“不,不用了,她们太热情,我有点遭受不住。”秦川摆摆手:“锦烟楼有什么特殊的,为什么最出名?”
林青想了想:“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感觉很好,跟其他地方不一样,而且姐姐们也更漂亮,川儿哥你去了就知道了。”
“那咱们去锦烟楼做什么?”
“锦烟楼的花魁姐姐今天挂牌啊,花魁姐姐白苏苏可是丰京第一名妓,每月最多挂牌一次,何时挂牌全看心情,今天咱们便是要去拔得头筹!”林青握了握小拳头,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秦川搞不懂为何林青非要翻那丰京第一名妓白苏苏的牌子,不过想来与他所说的挣个面子有关,否则以林青逛青楼只是为了找个小姐姐陪吃陪玩的目的,没有这个必要。
一路行至春意坊中段,便是到了那最出名的锦烟楼。
看到锦烟楼,秦川终于明白为什么林青说这里感觉不错了。
放眼整个春意坊,锦烟楼简直就是一股清流,不见大红灯笼高挂,也不见庸脂俗粉走动,一眼望去,如林间小筑,透过门帘院墙,依稀可见其中亭台小谢,曲水流觞,清淡的丝竹之声入耳,让人倍感悠闲。
而锦烟楼选的这个位置亦是极妙,在这春意坊中段,经历过前方腻歪的骚扰再来到此处,宛如突然走出红尘俗世,来到一处世外幽静之所,整个人的心灵都如同受到了洗涤一般,端的是妙极。
锦烟楼的人显然也是认识林青的,抛开林青的出身不谈,单单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逛青楼,便足以让绝大多数人记住。
没有如同之前一般的调笑招揽,锦烟楼前只有两个衣着素净的绿衣婢女领路,让人不觉聒噪生厌。
“白苏苏姐姐开始挂牌了吗?”林青问着两个婢女。
“回林少爷,苏苏姑娘还在准备,您尚须稍等片刻。”绿衣婢女不卑不亢的答道。
林青点点头又问:“那张新冉他们到了么?”
“张公子等人已经到了,正在厢房中休息,林少爷可要奴婢带路?”
“不用,我找他干嘛,待会儿自然能给他好看。给我和我大哥安排间上好的房间,另外再叫两个姐姐过来舞乐。”林青吩咐道。
听得林青的话,那绿衣婢女不由得看了眼秦川,不知秦川是何身份,林青竟然称之为大哥,她还以为只是林青的贴身随从,不过长得极为俊俏就是了。
秦川与林青于房内入座,婢女点燃熏香便是退了出去,熏香袅袅,颇有恬静安神之效,随后便又有两名女子进来,一人拨琴,一人起舞。
琴音悦耳,舞姿妙曼,无任何挑逗之嫌,当真非寻常青楼可比。
秦川不懂舞,但他却懂琴,他母亲瞻台望舒便出自乐修第一世家瞻台世家,琴乐之道上的造诣自然颇深,这名奏琴女子虽比不得瞻台望舒的琴艺,但也有个六七分,相当不错了。
林青一边听曲赏舞,一边跟秦川说着话:“川儿哥,你跟我大姐很熟吗?”
“也算不得很熟,只是一起战斗过。”秦川也不知道自己那算不算与林素衣并肩作战,毕竟他是等林素衣打得差不多了去收个尾。
林青眼睛却是愈发亮了起来:“那你肯定也很厉害了,我大姐就超厉害,可惜她不肯帮我打架,甚至还想打我。”
秦川忍不住笑了,以林素衣的性子,的确该是如此。
两人说话间,只听得锵的一声锣响,随后外面便是喧哗了起来。
花魁白苏苏挂牌了。
之前还幽静无比的锦烟楼,这一刻瞬间被点燃了,无数文人雅士,公子哥儿从厢房之内走出,齐齐涌向锦烟楼后院之中。
当秦川与林青赶到时,已是人山人海,挤满了整个后院。
林青身体还没长开,个子不高,只能跳着脚往前看,随即戳了戳秦川道:“川儿哥,带我去前面。”
秦川看着前方这密密麻麻的人,微微皱眉,随即念力散开,以无形之力开道,硬生生的辟出了一条通道。
被挤开的人本欲发怒,一看之后便是将话咽到了肚子里,他们不认识秦川,但认得跟在秦川身后的林青。
响当当的京城小纨绔,跟林青对着干,那岂不是自找不自在么。
林青兴冲冲的跟在秦川身后,一路走到最前方,随即便是四处观望,似在找人。
“林青,你还真敢过来?看来不太记打啊。”一道冷笑之声从左边传来。
秦川转头看去,说话之人是一名锦衣公子,看起来似乎比秦川还要长上几岁,随从却是颇多,足足带了七八个。
这倒是有些出乎秦川的预料,他本以为能跟林青斗到一起的人,应该是与林青差不多大才对。
“张新冉,今天有我在,你想翻白苏苏姐姐的牌子,做梦吧你!”林青毫不示弱道。
“呵。”张新冉嗤笑一声:“要不是你非要跟我过不去,我现在都懒得搭理你,毛都没长齐,也学着人家逛青楼,你懂个屁,即便是苏苏姑娘让你入了闺房,你又能如何?让人家喂你吃水果吗?哈哈哈!”
张新冉这一笑,他的随从便都是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林青年少,禁不住这般嘲笑,不由得涨红了脸,反驳道:“你能逛凭什么我不能逛?就凭你小时候打我那一顿,我这辈子都得跟你过不去!再说,我毛都没长齐又怎么样,我川儿哥长齐了!我这次就要送川儿哥当白苏苏姐姐的入幕之宾!”
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