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1 / 1)

“你的头发……”她出口询问,却发现有些不合礼数,便清清嗓子道:“不必谢本宫,只要你好生为皇上办事,便是对本宫最好的报答!”

朱方圆垂手道:“是,微臣一定会竭尽所能,对皇上尽忠!”

凌贵妃嗯了一声,道:“如此便是最好!”

朱方圆退出去,心情有些压抑,他是无根的人,终日只是混日子罢了,入宫能护住自己关心的朋友,也算是一份寄托。但是,这宫中漫长的日子,种种争斗,他虽还没感受到,却已经替苏冰难受。

大军回京,萧相与李相率领百官在城门口迎接,城中百姓也在驰道两旁夹道欢迎归国的英雄。

远处,尘土飞扬,马蹄声哒哒哒地震彻云霄。

身穿盔甲的士兵首先入城,继而,风尘仆仆的将领。飞鹰将军君泽天身穿一袭金色盔甲,骑在宝马之上,金色的阳光落在他身上,仿若笼罩了一层金光,威风凛凛,俊美如神诋。

元帅宋云罡也是一身金色的盔甲,他面容有些疲惫,只是风姿不减,威风依旧。

两位宰相上前,用最高的礼仪迎接凯旋归来的英雄,百官也纷纷跪拜,皇帝并未下令要跪拜,是百官心悦诚服,自动叩拜。

萧相眸光含泪,瞧着自己的外孙,握住他的手,哽咽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君泽天轻声问道:“京中一切平安?”

萧相叹息,“总算平安!”

一句叹息,包含了多少委屈?君泽天未必就听不出来,过程是痛苦的,但是所幸最后一切都安好。君泽天眸光一凝,只是他知道在此也不能多说,只翻身上马,扬手高呼:“入城……!”

锣鼓喧天,鞭炮声响彻云霄,在场的人都显得十分振奋,士兵们连续赶路多日,闻得锣鼓所响起,脸上都有傲然的神色,有个别家在京中的士兵,眼里含着泪花,阔别已久的亲人,终于可以见面了。

李相则为宋云罡送上一把玄铁打造的匕首,这是他特意命人做的,这把匕首刻了“神勇将军”四个字,上一次宋云罡凯旋归来,李相就承诺若下次他再打胜仗,会让西域的铁匠为他打造天下间最锋利的匕首,这把匕首早已经打造好,只等着适合的时机送出去。

宋云罡知道李相一直都很支持他,在父皇面前也为他挡了许多风言风语,他凝视着李相,道:“谢相爷!”

李相虽然告病没上朝,但是在朝中四十多年,朝中吹什么风,他还是一清二楚的。他轻声道:“王爷,以后只怕是多事之秋了,老夫祝王爷马到功成!”

宋云罡眸光一闪,轻声道:“只求保存吾家!”

换言之,他对皇位,并无任何觊觎之心。

李相明白,一直都知道他淡薄皇位,只是世事未必都会按照他所愿的路子去走,李相拍着他的肩膀,道:“不管如何,这一场大战,在所难免,王爷擅自珍重!”

宋云罡听李相的话,便知道如今京中局势紧张,他面容冷凝地点头,眸光落在尘埃飞扬的军队后,冷冷地道:“相爷放心,为了护住本王的家人,本王会不惜一切!”

可儿走后,苏冰静静地打开字条,上面写着一句话:今生有缘无份,珍重!

苏冰把字条放在蜡烛的火苗上,付诸一炬,千山在身后也看到这句话,她面容愕然,怒道:“什么意思?他是什么意思?巴不得撇清吗?”

苏冰眸光冷凝,道:“这字条不是他写的,虽然字迹很像,可努力模仿之下,还是有破绽!”

千山一愣,“不是他写的,那是谁写的?”

苏冰起身,把手放在水盆里浸了一下,然后用布擦干,淡淡地道:“是可儿写的!”

千山不明白了,“她为什么要这样写?那王爷到底有没有给她字条?”

苏冰柔和的面容生出一丝无奈,道:“君泽天应该让她带给我一封信,这封信她看过,所以销毁了,重新写了一张给我。我如今禁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她有把握君泽天无法和我见面,也无法识破这假冒信件一事。至于为何要这样做,不外乎是两个原因。第一,她喜欢君泽天。第二,她担心君泽天和我牵扯不清会害了君泽天。这两个原因,起目的都是希望我能放弃君泽天,不再和他有任何关系。”

千山有些生气,“她喜欢王爷?她喜欢王爷就要送这样的信给您吗?再说,王爷又不喜欢她,她这样藏起王爷的信件算什么?王爷要跟我们说些什么,我们也不知道,怕是重要的事情呢?”

苏冰摇头,“放心,也不是些什么重要的事情,若是十分要紧,他会想方设法混进来跟我见一面的。再说,如今咱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静观其变,所以他不会在这个风头浪尖进行些什么计划!”

千山崇拜地看着苏冰,口气欣喜地道:“主人,我怎么觉得你越发的神机妙算了?”

苏冰嘴角含笑,拉过千山的手,伸手在她手心轻轻一扫,千山的手心顿时多了一只李子,千山惊疑地瞧着手心青色的李子,然后拿起来放进口中,用力一咬,只听闻牙齿咯嘣一声,李子没咬破,倒是牙齿差点断掉。

千山连忙吐出来,李子在地上打了一个旋,停了下来,千山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原本是青色的李子,如今却变成了一锭碎银。

她骇然地看着苏冰,苏冰却笑道:“傻姑娘,吓着了吧?这只是障眼法的一种。”

千山摇摇头,呆呆地道:“障眼法?这也太厉害了,主人,您是从哪里学来的?”

苏冰含笑对千山道:“跟毛驴,你得空多些跟毛驴沟通,它会教你的。”

“真的?”千山诧异地瞪着苏冰,“主人您不是哄我吧?毛驴也会障眼法?就是咱们驴棚那头毛主任吗?”

“千真万确!”苏冰摊手。

千山惊讶地道:“真是驴不可貌相,还是位驴神仙呢,我这就去找它,让它教我!”

苏冰拉着她的手,笑得跟狐狸似的,“可没这么容易,你得要对它好,让它欢喜了,它才会教你的。”

“那要怎么样对它好啊?我每天都亲自喂它的。”千山连忙请教,“您是怎么做到的?有什么秘诀?”

苏冰道:“我以前经常带它出去溜达的,这样好了,你也每天拉它出去在御花园走一趟,它要去哪里你不要阻止,远远地跟着它,让它自由活动就行!”

“让毛主任在外面走动?皇帝怕不准吧?”千山郁闷地道。

“若是皇上说不准,你就跟皇上说,是我的意思,皇上虽然不悦,但是相信也不会阻止的,对了,它最喜欢去北面,你多些领它出去北面溜达。”苏冰提醒道。

“行,我知道了,明天一早我就领它出去。”千山对着障眼法入了迷,执意要学。

就这样,千山每天都会领着毛主任出去溜达。北面,是国师的居住的星楼,那边没有嫔妃居住。国师原先是不住在宫里的,但是最近几个月,皇帝命他入宫居住,随时候旨!

陈雨竹的病越发严重,君泽天不得不请诸葛明入府为她诊治。

只是诸葛明为她检查了一翻,也所以然来,确实如御医所诊治那般,表面看来是气血两亏。

只是诸葛明私下跟君泽天道:“按理说,她并没有小产过,也没有生育过,不该会出现这么严重的气血亏损,有些不寻常。”

君泽天闻言,不禁蹙眉道:“连你也检查不出来?她如今的情况是不是十分严重?”

诸葛明正色地道:“没错,她现在甚至无法下床行走,我看过御医开的药方,全部都是补气血的药,可她服用了这么长时间,竟然没半点起色,让人费解啊!”

君泽天有些担忧,“这样下去,也总不是办法。眼看她这样逐日消瘦下去,本王心里也难受。”

诸葛明沉吟了一会,道:“宫中是不是送来许多名贵的药

材?我去看看,有什么适合的,连续炖几日给她服用,我另外再开一个方子配合补品,双管齐下,相信应该有疗效的!”

君泽天忽地听他说起这个,心中突突地跳了几下,抬头问道:“你说,她会不会是中毒了?”

诸葛明神色有些严肃,凝眸看着他,“怎么会这样怀疑?皇上现在以为她有身孕,应该不会下毒,毕竟只要孩子出生,他就多了一个人质在手!”

君泽天摇摇头,“本王也只是这样猜测,你去验一下宫里送来的东西,看看有没有被人下毒!”

两人走向库房,诸葛明检查过宫里送来的东西,道:“没毒!”

君泽天问诸葛,“那你觉得雨竹的情况像是被人下毒吗?”

诸葛明道:“不像,她的身体状况只是很虚弱,气虚,血虚,活像是大出血之后的症状!”

君泽天疑惑了,“大出血?这也不能够啊!好端端的,怎么会大出血?”

诸葛明嗯了一声,“确实让人费解,这样吧,改天带她入宫见苏冰,苏冰现在被禁足,无法出宫,但是跟皇上言明,说王妃如今身体不大好,让苏冰帮忙检查一下,皇上应该不会阻止的。”

君泽天觉得太冒险了,毕竟陈雨竹现在是假孕,一旦入宫被人瞧出端倪,那后果很严重。只是目前连诸葛明都无法查出病因,照这样下去,陈雨竹的身体只会越来越虚弱。

权衡利弊,他最后还是决定冒险一搏。

这日早朝之后,他去找陈元庆,陈元庆回朝之后也听闻说陈雨竹的身体不好,也来看过陈雨竹,只是没想到情况已经这么严重。君泽天让陈元庆去向皇上提让陈雨竹入宫好让苏冰为她治疗。

“为何你不直接向皇上提起让皇贵妃为妹妹治病?”陈元庆并不知道苏冰与君泽天的关系。

君泽天也不隐瞒,道:“父皇一直怀疑本王跟皇贵妃之间有私情,若本王提出,父皇不会同意!”

陈元庆其实也怀疑过,只是此刻听君泽天毫无芥蒂地说起,他也就装作不知,诧异地看着君泽天,“皇上怀疑你跟皇贵妃?这从何说起?”

“皇贵妃原先是在王府居住的,父皇疑心一向很重。”他轻描淡写地道。

陈元庆眸光锐利的看着君泽天,“那,王爷跟皇贵妃之间,是清白的吧?”

君泽天知道陈元庆的性子,他的眼里容不得沙子,若是让他知道内情,只怕会为陈雨竹抱打不平,进而会做出些伤害苏冰的事情,所以,他道:“清清白白,或许,曾经本王也心动过,因为温大夫精通金针之术,而昔日洛衣也精通医术,本王开始的时候确实也有过错觉,下意识地把她当做了洛衣。但是,最终本王都很清晰,她是她,洛衣是洛衣!”

陈元庆一直敬佩他对死去的宁安王妃杨洛衣情深一片,如今听他这样说,也没有丝毫的怀疑,反而能解释之前君泽天种种因为温大夫而失态的举止。

他沉吟了一下,道:“那好,末将一会去跟皇上提一提,且看皇上怎么说。”

陈元庆在与皇帝商议国事完之后,顺带难过地提了一句,“微臣的妹妹身子自从孕后一直都虚弱,连御医都无法诊断出什么问题来,真让人揪心啊!”

皇帝有些微怔,“怎么了?雨竹的身体又怎么了?”

陈元庆道:“回皇上,王妃自从有身孕之后,总是小病不断,最近几日,竟连起身行走都不能了,王府中的御医也诊断不出什么问题来,也请过诸葛神医,断症不明,也无法对症下药,诸葛神医说,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腹中胎儿难保啊!”

皇帝蹙眉,不悦地道:“情况怎地这么严重?谦儿也是的,为何没有跟朕提起?”

陈元庆道:“皇上莫要怪王爷,微臣的妹妹自小便是这样,有点什么事都藏着掖着,生怕别人担心。若不是这两日连行走都不能了,谁也都不知道她竟病得这么严重了。王爷已经很是担心,日夜陪在身边,亲自喂药,连微臣瞧见了也感动不已!”

陈元庆这样说确实也有些目的,意在跟皇帝证明君泽天与陈雨竹十分恩爱,君泽天并无意于皇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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