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我醒了看见陈庆到现在又是昏昏沉沉的三四天,清醒一会昏迷一会,什么都不想做,包括抬一下胳膊这种事,很幸运的是因为好久没进食所以不用担心大小便这些事情。
小雅和佳姐在我旁边一直说着什么,小雅泪眼朦胧的,看着也好久没休息了,我很想说句话,可是很奇怪,我明明已经很努力说了,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嗓子像是被灌满了胶水一样,很不舒服,全身都是困困的。
老是会莫名其妙的流眼泪,完全不受我自己控制,期间佳姐和小雅给我换了好多次枕套,卫生巾在这两天里拦住了无数企图进来和我交流的学校老师和医院领导,紫建和马援朝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失血过多,补补就好。
他俩就在我旁边的病床,我醒来第二天这俩逼就不顾医嘱大晚上偷偷起来抽烟了,要不是紫建说没几根了马援朝还想着给我嘴里塞一根。
卫生巾好多次没人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跟我说他对不起我,医院和学校都不想报警,他已经偷偷去报过好多次了,没人理他,他一定会给我个说法,老是说着说着就会抹两下眼睛。
小雅回过一次l市,告诉小姨我们最近在补课,要很久不回家,她买的两个诺基亚手机给了小姨一部,我一直以为是给佳姐的,也不知道她是怎样说服倔强的小姨收下的。
学习委员,那晚紫建表白的姑娘,每天都会来,来了老是说不上几句话就抱着紫建脑袋哭,给我都整郁闷了,只不过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她叫什么。
我从有意识到可以恢复知觉,再到可以做出抬腿抬脚,扭动脑袋这些简单的动作足足过了五六天,小雅和佳姐的关系越来越好,两个人总是拿着很多补血的,大红枣,阿胶这些东西过来,强迫我吃,偶然也会抓着紫建和马援朝逼他们吃,不过说实话,这些东西确实不好吃。
马援朝这厮也不知是真的身体素质好还是怎样,恢复的特别快,老是会欺负腿软的紫建,抢他的烟什么的。紫建从很久很久的那个中午开始,就老是呆呆的,经常看着一个地方发呆。直到这天中午他说的这些话。
“哥,你还记得以前亮子讲的那个故事,就是我们听完呵呵一笑,只当成个段子的故事。”
“说三中有个女孩,别人都说她是小偷,毛巾袜子都偷的小偷,没人和她说话,没人理她,她也没有朋友,而且老是会有莫名其妙的人对着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用那些异样的眼神看她,你知道吗?后来她自杀了,在桌子上用小刀划了几个字,说自己不是小偷,为什么没人信她。”
“哥,你知道吗?那天在教室和陈庆发生冲突的时候,所有人都冲出来拦着我们,指责我们,你知道当时我的心情吗?呵呵!咱们被陈庆的人揍的跟个狗似的趴在地上,他们就从咱们旁边走过去,就在旁边,一句话都不说,就当是没看见一样。”
“再到那天,胡子带人来学校堵咱们,没一个人帮咱们,一个都没有,所有人看见咱们就和瘟神一样,不是躲的,远远就是指指点点,我受够了,我受够了这些人,我受够了这个地方,很让我恶心!”
“我以前听过一句话,说,在学生时代比暴力更可怕的,是冷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