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属下都离开了,姜啸之重新回到厉婷婷身边。【高品质更新】
她不吭声,铁青着脸,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
姜啸之看着她,伸手挡住酒杯:“皇后。”
“干什么?!”她瞪着他。
“可以了。”姜啸之不退缩,“您今晚喝得够多了。”
“不用你这个狄虏来管!”厉婷婷突然大叫。
姜啸之不出声。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这儿有你说话的地方么?!也不想想,你父亲周太傅当年,跪在我父皇的脚下,声泪俱下哭求放归你们的小主子!要不是我父皇一时心软,你们这些马贼崽子,怎么会有今天!”
厉婷婷说话全无顾忌,姜啸之心知,她是已经喝醉了。
“……还真以为得了这天下,就从此名正言顺了!你们不过是一群胡虏!一身骚味儿的马贼!比狗彘更低!以为学了几本大齐的经典,就算得了正统衣钵,呸!居然厚着脸皮说什么‘天授予之’……有个这边的词,专门就是为你们这些狄虏准备的,我可以教教你们,这个词就叫沐猴而冠!”
姜啸之也忍不住了,他冷冷道:“娘娘是天潢贵胄,自然与臣这等卑贱的人不同。大齐赫赫五百年,经纶典籍三千,总不过礼、仁二字。原来娘娘从小被先帝教导的礼与仁,就是这样的泼妇谩骂?”
姜啸之话音刚落,厉婷婷一个耳光,“啪”的打在他脸上!
旁边本来如坠云雾的一群闲人,顿时安静下来!
厉婷婷死死盯着他,一字一顿道:“给我滚出去!”
姜啸之跳下椅子,转身出了酒吧。
他气得在酒吧门口团团转。真想就此开车回去,再也不管厉婷婷!
管她什么大齐公主、金枝玉叶!蛮横到这个程度,就算他姜啸之撒手不管。要求回华胤去,皇帝也不会不同意。
换谁来都好,换井遥最好!让那小子一张铁嘴钢牙。活活气死她!
姜啸之越想越气,两眼往外冒火星。他干脆走到自己的路虎旁边,伸手拉开车门,就想钻进去,开车回家。
但是站在酒吧外,被凉风一吹,姜啸之又慢慢冷静下来。
是的,他不能这样一走了之。他不能就这么把厉婷婷扔在酒馆里不管。
姜啸之想起了萧铮的话:“咱们不能把皇后推给元晟他们,不然丹珠落在了元晟手里,那可就惨了!”
现在他清醒过来了,理智重新占了上风,姜啸之把手伏在车门上,好半天,终于松开。
他得回去,他得把厉婷婷送回家去。
忍气吞声回到酒吧里,远远的,姜啸之就看见厉婷婷趴在吧台上。她周围,围拢着那群狐朋狗友。
“……差不多了吧?”有人悄声说。//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肯定醒不过来。”是刚才那个满含妒意的家伙,他脸上的笑容显得很邪恶,“哥几个。今晚咱们一同快活。”
那几个人一听,同时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
姜啸之觉得不对,他快步走过去:“喂!你们几个!”
年轻人全都回过头来,一看是姜啸之,脸上神色就不大对了!
姜啸之不管他们,径自走到厉婷婷身旁,低头看看她:“皇后?”
没有回应,厉婷婷趴在吧台上不动。
姜啸之伸手去推她,还是没反应。
他心想,糟糕,没可能醉得这么快,多半是酒里被下了药……
这时,那几个年轻人又围拢来,其中一个想推开他:“喂!别在这儿碍事!”
“碍事的是你们。”姜啸之冷冷道,“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那年轻人笑起来:“做了什么,你管得着么?你不是婷婷的男朋友吧?她刚才都把你打跑了,就别厚着脸皮回来了。”
那人说着,不管姜啸之,却伸手想去扶厉婷婷。
姜啸之抓过他的手,稍微一用力,那人疼得高声惨叫!
另外两个见事不妙,冲上去就挥拳!
然而还没等拳头到姜啸之跟前,就被他一把抓住肩膀!
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姜啸之将那二人往里一撞,只听骨骼断裂之声,俩人的脸色顿时煞白,同声惨叫起来!
“一边儿去!”
扔垃圾似的,姜啸之用力一推,俩人像弹子球一样,飞出去五六米远,咚的一下撞上了墙!
酒吧里的人,全都呆了!
还剩下一个,竟掏出一把刀,往他这边扑过来!
姜啸之一把攥住他拿刀的手,他回头抓过酒保的冰锥,看也不看,抬手随意朝那人轻轻一刺。
一滩血,迅速出现在那人胸口!
拿刀之人站住,低头看看自己血染的胸口,突然大叫“杀人了!”,然后咣当,倒在了地上。
“一群废物蛋。”
姜啸之把冰锥扔还给呆若木鸡的酒保,又解释:“他吓晕了。我没杀他,离心脏还远着呢。”
酒保根本答不出话,早吓得腿都站不住了!
扫了一圈地上的狼籍,姜啸之懒得再管,他低头看看昏沉沉的厉婷婷。
她的眼睛睁着,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果然被下药了。”他低声嘟囔着,想了想,终于伸手抱起她,走出了酒吧。
抱着厉婷婷一直来到车前,姜啸之用另一只手拉开车门,把她放在后座上。厉婷婷浑身酥软,无法说话,更不能动弹一下。
想必是让肌肉松弛的药物吧,姜啸之琢磨着,关上车门,自己上了驾驶座。
他将车一直开到厉婷婷家楼下,熄了火,然后平着一张脸道:“皇后,请下车。”
没动静。
姜啸之打开车内灯,往后一看,厉婷婷还躺在后座上。一动不动。
她在淌泪。
姜啸之皱了皱眉,怎么?药效还没过去?这药可下得够厉害的。
他叹了口气,总不能让皇后一直躺在自己车里哭啊。
姜啸之下车。打开后座车门,弯腰把厉婷婷从后座里抱出来,扶住她。
“您能自己回去么?”
厉婷婷闭着眼睛。她的妆已经花了,嘴唇直哆嗦。还是说不出话。
姜啸之没辙,他锁好车门,抱着厉婷婷进了单元楼。
厉婷婷住在五楼,姜啸之抱着她,一层层爬楼梯。平心而论,厉婷婷体重很轻,可能不到一百斤。但是姜啸之觉得很不自在。
她裸露的背部蹭着他的手臂,温热柔软的触感总让他走神。
到家门口,姜啸之道了一声“抱歉”,从厉婷婷的包里摸出钥匙,打开房门。
他来不及换鞋,进了卧室,把厉婷婷放在床上,这才转身打开灯,去玄关换了拖鞋。
转回到卧室,姜啸之低头看看厉婷婷。她平躺在床上,裙子揉乱了,露出光溜溜的肩膀。姜啸之这才觉得不妥,他赶紧拉过被子。给厉婷婷盖上。
“您能说话么?”他低头问。
厉婷婷的嘴唇颤抖,却出不来声,眼泪大串大串从眼角滑落。
看她这样,姜啸之不知怎么,竟觉得一丝凄凉。
他赶紧回过头去,不再看厉婷婷:“……臣去烧点水。”
到厨房,烧上了开水,姜啸之在卫生间转了一圈,找了一条干净的毛巾,用热水洗了洗,回到卧室,仔细给厉婷婷擦了擦脸。
这期间,厉婷婷一直在淌眼泪,姜啸之想说“别哭了,这不是没事了么?”,却又说不出口。他觉得自己不该多这个嘴。
把脸上花掉的妆擦洗干净,此刻的厉婷婷看起来清爽多了。只是她仍旧那么瘦弱,没有了浓艳化妆品的遮蔽,恹恹的脸色里有明显的病容。
水烧好了,姜啸之倒了一杯,放在厉婷婷的床前。
事情做完,他本想就此离开,但是厉婷婷到现在还不能动,不能说话,姜啸之有些担心,只得一直守着她。
灯开着,他知道对面有锦衣卫在监视动向,他进门就开灯开窗,是为了避嫌。
就这么静静坐在厉婷婷床前,姜啸之眼观鼻,鼻观心,时间久了,他也觉得无聊起来。
“……皇后,往后还是不要再和那群人来往吧。”他终于说。
没有回答。
“您这样破罐子破摔,除了损害自身,又有什么好处呢?”姜啸之继续说,“让我们疲于奔命,对皇后您而言,也没有益处。”
还是没回答。
“干脆找一份正经工作,好好的过日子,您觉得呢?”姜啸之来了劲儿,索性把攒了好久的话说了出来,“并不是说,遭受了不幸就必须得乱来,没这个道理。您这样一个劲儿和我们作对,和陛下作对,其实毫无用处。您也和元晟说了,说想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如今这样,算好好过日子么?皇后上辈子的精力,全都用在和陛下作对上了,难道这辈子还要重蹈覆辙?这又有什么意思?不如把丹珠还给我们,您过您的,我们回我们的大延,两不耽误。”
厉婷婷鼓足全部力气,努力吐出两个字:“闭,嘴。”
姜啸之惊愕地望着她。
她费力扶着床,慢慢坐起身来,伸手想去拿杯子。
姜啸之赶紧把水杯递给她。
厉婷婷一连喝了好几口水,这才缓过劲来。
“你这个唐僧,闭嘴!”
她的口齿还是不清,但说话已经接近自如了。姜啸之只得闭上嘴。
“我,不需要,你这狄虏来教训我!”她抓着杯子,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说。
姜啸之看着她,半晌,才道:“有人比你更惨,没有饭吃,没有爹娘疼。他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可他也没像你这样子,放任自流、自甘堕落。”
厉婷婷猛然抬头看他!她被这话给惊得半晌无声!
姜啸之不想再说什么了,他从没像此刻这样,如此厌烦这个女人!
站起身,他冷冷道:“既然皇后已经无恙,那臣就告退了。”
“等等。”厉婷婷抓住被子,“你刚才,说的是谁?”
姜啸之冷笑道:“是谁很重要么?”
“难道是你?”她扬起脸,看着他,“周太傅说,你之前流落街头,想必是很惨的。”
“不是我。”姜啸之淡淡地说,“我说的那个人,是陛下。”
厉婷婷一怔,也冷笑起来,“嗯,他现在这样子,真的不算‘自甘堕落’哦!”
药效过去,她的话语多少流畅了一些,语气也带上了讽刺。
“陛下的私生活,我们这些做臣子的管不着。也许他有一些外头的结交,可他从未让任何人帮他收拾烂摊子,更不会靠别人养活。”姜啸之盯住她的眼睛,“你们这儿的人,不是顶顶讲究什么‘**自主’的么?陛下如今的薪水,甚至在支付这边锦衣卫的整个开销——娘娘,您在瞧不起他这个狄虏的同时,自己又做了什么?”
厉婷婷答不出话!
又冷冷看了她一眼,姜啸之不再说话,转身出了房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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