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过来的是张太医,算是宫里最资深的太医,也是十分了解太后的身体情况。
他看过之后,面色变得有些复杂。
“太后今日的症状,与往日里并不相同,确实是中了毒……只是,这毒并非是因为香料,老臣可以肯定,皇后娘娘送来的香料,并无任何的问题!”张太医沉声说道。
张太医的医术还是很不错的,为人也值得信任,那么,也就排除了皇后下毒的可能性。
“此毒何解?”
长孙无曜沉声问。他暂时不去追究下毒之事,他现在只想知道如何解毒。
张太医面色凝重:“此毒难解,看太后症状,毒已在体内潜伏多年,如今发作,恐怕需要一种特殊罕见的药引,这种药引,老臣只在几年前听说过,可解……名为金乌之叶,其药力温和绵长,可解百毒,也可为太后续命。”
“本王知道了。”
长孙无曜点了点头,便看了裴十二一眼,示意他立刻派人去寻。
裴十二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殿内。
此时,太后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
夜星阑心急如焚,纵然她的药箱之中有无数解毒药,但她却根本不敢轻易尝试,生怕用了之后,反而给太后增加负担。
张太医道:“所幸这毒,来得并不猛烈,只要在三天之内找到解毒药,情况便不会太糟糕。若不然,恐怕……”
夜星阑看太后此刻气息与心率还算平稳,稍微定了定心,但一想到寻找解药只有三天的时间,她又开始不安。
看到夜星阑眼眶红红的样子,长孙无曜的心里莫名的生出几分别样的情绪来。
以往,常常只有他一个人这般陪伴在太后的身边,无力又绝望,如今,多了一个夜星阑,他抑郁的情绪,就像是被人分担走了一部分……
张太医写了一张方子后,便离开了。
夜星阑和长孙无曜便守在床边,一时间,安静的大殿内,气氛有些凝重。
明明白天的时候还充满了欢声笑语,可如今,却只剩下了沉重。
素来冷静自持的芳嬷嬷,如今看到默默流泪又偷偷擦拭的夜星阑,都忍不住生出几分心疼之意。
“夜姑娘……你的身子都还没好全呢,要不先去休息一会,老奴在这里守着太后,您可别把自己的身子累坏了,太后知道了定然要心疼。”芳嬷嬷温声劝道,十分的由衷。
“谢谢嬷嬷,我不累的,我等药来。”夜星阑摇了摇头,礼貌的婉拒了。她不想走,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太后,这个老人待她如此好,她却没有办法救她,心里早已经搅成一团了,哪里还能休息的好?
长孙无曜看着她的背影,冲着她缓缓抬起了手。
随后,面色却微微一变……
原来,内力尚未恢复,他便是想做些什么,也全然做不到。
罢了,她想守着,便守着吧,他也一同。
午后,夜星阑趴在太后的床榻边上,仔细的听着太后的呼吸声,浅浅睡去……
长孙无曜的目光落在她瘦弱的身上,眼里多了几分怜惜,随后又给芳嬷嬷使了个眼色。
芳嬷嬷取来一块柔软的毯子,盖在了夜星阑的身上。
一直到傍晚时分,裴十二才匆匆赶回,整个人风尘仆仆,满头大汗。
“主子,打听到了,在清辉阁,可是那药极为珍贵,在清辉阁阁主的手里,据说无论出价多少都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