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广州的事儿,我跟大伙儿一说,每个人都很惊讶。
尤其是薛冰反应最大,“陆哥,没必要吧,既然蒋总都委派他去了,成不成,责任在他。再说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就算您帮忙搞定了,蒋总也未必谢您。”
我一听这话,就知道赵海珑跟他之间,有很深的芥蒂。
可遇虽然没有表露,但从表情上看,她跟薛冰的想法一致。
当时我就有点儿不痛快。
“薛冰,你这话说得我不爱听,什么责不责任的,都是为了公司,海珑也算你我兄弟,才几月不见,怎么连点人情味都没有了?!”
一时间,气氛突然变得压抑。
蒋凤绮这人,对她我确实没有好感。但香菲左岸怎么着也有我股份,童刚对我又是不薄,所以于公于私,这个忙我都得帮。
祝倩是新人,对之前事不太了解,因此她是唯一赞同我的人。
“哟,大叔,你真让我刮目相看啊,对公司有情,对兄弟有义,您老人家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情义担当,嗯,必须给你点36个赞。”
“我呸。”
明明一句夸奖人的话,到祝倩嘴里咋就变味了呢?
我寻思着这丫头没遇上老朱,可惜了。就这一对活宝,遇上那铁定是棋逢对手,相见恨晚。
不过呢,经过祝倩这一插科打诨,刚才压抑的场面,缓解不少。可遇跟薛冰也没再说什么,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直奔火车站。
去之前,我把多日来闲置在家的药,也一并带在了身上。
原本这病,我已打算自暴自弃。但自从遇着了盛哥,再加上香菲左岸眼下处境。讲真,我不能再颓废下去。
另外在我心里,还存了个小小的念想,那便是紫涵。
香菲左岸,某种程度上讲,是我跟她之间唯一的纽带,有一天或许她能回来,我若安好,便是晴天。
列车徐徐开动,我心渐渐安稳下来。
窗外,雾气未散:远方,是当年头一次出门的城市,广州。
拆开药盒,决定服上一颗再睡。
说实话,最近睡眠质量,那是越来越差。若不是这回要去广州,大早上的我真不愿意起。
“咦,给我看看,啥玩意儿?”
这会儿,突然伸过来一双手,一把将药盒给夺了去。
回头一瞅,我立马就愣住了。
居然是祝倩!
这丫头神出鬼没的,着实吓了我一跳。
“百忧解,主要用于成人忧郁症、强迫症等神经元疾病治疗,孕妇及儿童慎用。”
祝倩看得很仔细,几乎逐字逐句细读。
“怎么了,大叔,您抑郁了?”
这话一问,差点让我喷饭。
于是,我赶紧拉她坐下,“您老人家能不能小点声,大庭广众的,嚷嚷啥?!”
祝倩看了我一眼,没有马上回答。
停了片刻,一叹。
“陆朋,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该放的还得放下。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太阳会落山,一首歌会唱完,说过再见的人,不一定能再见。人生本就如此,看开看淡就好了。”
卧槽!我没想到,从祝倩嘴里,居然能够说出这么富有哲理的话。
于是,当时就脱口而出,“我呸,装,接着装!你个黄毛丫头懂啥?少跟我面前扯那没用的,叔告你,不管用。”
祝倩一听,眼睛瞪得老大。
“哟哟,今儿我算是开了天眼。照我说,给你看病那大夫,多半也是个饭桶加二百五,就你这病,哪是什么抑郁,我看八成是躁狂,弄不好还是给狂犬病传染的。”
跟女人斗嘴,只有死路一条,这话,我今天总算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