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渐面色不善,但好歹我现在也是他的头儿,不搭理那是不可能的。
于是走上前,我微微一笑,伸出手,“苏主管,好久不见,以后还要多多配合啊。”
哪曾想,这孙子愣是面不改色,连胳膊也懒得抬一下,幽幽说道:“陆总,您太客气了。以后呐,咱俩打交道的机会多的是,别到时候嫌烦。”
我心说,这什么话?合着这小子阴阳怪气,不明摆着将我一军么?
看来,果不出我所料,打一开始,饶婕就没存什么好心。这娘们儿说是说,不插手裱花间。可苏渐这烫手山芋搁我这,以后有得烦了。
其实打一进门起,我也瞅出了不对劲。
店里,裱花间,人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一个字形容,那就是怪。
林紫涵虽说是一店之长,但看得出,这丫头的脾气,果然如赵海珑所说,跟谁都对付不了。
很显然,说到底,门店跟裱花间,还是饶婕的人。
这次我过来,这帮人对我,没一个好眼色,或许在他们心中,还以为是我剥夺了饶婕的权力。
高,实在是高。这时候,我不得不服饶婕,这招以退为进,玩的真溜!
也就从那天开始,饶婕正式退出门店。
用她的话说,以后,这香菲左岸的运营,就靠我和林紫涵了。至于她,只负责团购销售,别的就爱莫能助。
讲真,这样的结局,似乎很对童刚的胃口。生意场上,童总看问题的角度,永远与我不同。
在他看来,饶婕不走,可以保证团购;我控制运营,他也放心。
可让我听在耳朵里,却不是滋味,说实话,有种给人当枪使的感觉。
你想啊,明知道饶婕会中饱私囊,童刚还是把团购交给她。有时候,我真怀疑,这老小子是不是老糊涂了?
童刚笑笑,“陆朋,你还年轻。做生意,人脉很关键。什么样的人,适合什么样的位置,这是门学问。饶婕求财,我就给她财路。只要你能把香菲左岸管好,这点经济上的牺牲,值得!”
我一听,目瞪口呆。
不过,既然老板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就一个字,干呗!
可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就我手底下的这帮孙子,那是一个比一个人精。裱花间就不用说,关键五家门店的服务员,也不是善茬。
厂里,有赵海珑跟姜韩坐镇,我不用愁。但门店,除了林紫涵,还真没一个用的顺手。
不是蛋糕晚点,就是服务懒散。几个礼拜下来,我算是瞅得一清二楚。
说白了,这帮人就是存心要看我笑话。
说实话,店面管理,真不是我强项,而林紫涵更不是。这时候,我终于理解,当年童刚为什么没提拔林紫涵。
讲到底,我,林紫涵都属于单兵作战能力特强的那种,说到团队管理,差饶婕那不是一丁点儿。
不过,童刚倒言而有信。这会儿,他真就兑现了之前的承诺,转给我25%股份。
见状,我赶忙婉拒,可架不住童刚盛情难却。
看着眼前股权转让书,白字黑字,想着这一年来的经历种种,有辛苦,有泪目,有委屈,讲真,百感交集。
于是当天晚上,我跟老朱通了电话。
那头,这孙子也很为我高兴,“阿朋,不容易啊,终于修成正果了。你看我没讲错吧,你小子就是行。看来,哥哥我以后也得
叫你一声陆总了。”
我呸得一声,“滚,你丫得少来这套,我可告你,那股份里有你10%,等你回来,我跟童刚说说,还你。”
老朱一听,直接打断。
“别介,咱可早就说好了的。股份我分文不取,你要真这么做。还是那句老话,咱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再说了,无功不受禄,这也是你应得的。”
老朱的脾气,我懂。话都讲到这份上了,多说无益。
我寻思着,这股份以后再说,就当先存在我这。
两人聊了聊,我顺便也把林紫涵的事儿,说了说。
那头,一片沉默。
“阿朋,别怪哥们多嘴,林紫涵这人好是好,可人家毕竟是有家室的人。路怎么走,你可要想好。”
老朱的意思,我明白。没有过命的交情,这种话,没人会说。
至于饶婕,老朱和我想的,倒是一块儿。他也觉得这娘们儿,绝不会善罢甘休,从我描述里看,很显然,她铁定想着复辟。
生意场上,终究利字当头。
饶婕离开运营,香菲左岸的生意,那是每况愈下。起初童刚还能宽慰于我,但久而久之,情况发生了变化。
说到底,在商言商,没有利润,谈何生存?
现在的香菲左岸,可以说是山雨欲来,危机重重。对外,生意惨淡,一落千丈;对内,人心惶惶,管理混乱。
童刚看在眼里,急在心头。
此刻的他,显然没有之前那么好脾气。对我,也是时有指责。
林紫涵默默地看着我,讲真,这丫头最近憔悴了不少。
“陆朋,要么请饶总回来吧。”
我一听,顿时就火了。
“紫涵,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