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不宁..
从未有过..
如果可以的话,蒋一诺是真想把秦凡道出的这句话归纳为玩笑中。
但没有如果,对于一个志在成为混沌主宰的男人来说,他自是不屑去开那种毫无意义可言的玩笑。
尤其是眉宇神态间所呈现出的庄重凝重更是让蒋一诺为之惊颤!
因为在她的认知中,如此秦凡似乎还是第一次!
能让这个男人都不得不揪心紧皱眉头的不安感,这又得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源头?
这八个字,无疑从某个侧面反应出了暴风雨的即将来临!
活到了蒋一诺这一份上。
她自然不会觉得秦凡这种隐晦的内心感觉是空穴来风。
所以,她迎着这话并不是做着那些无谓的空洞抚慰。
而是侧身紧紧地把他给抱住,道,“老秦,你感觉到了什么?”
“呼,说不清,道不明!就是一种潜在的隐约不安而已!”秦凡深深地呼了口气,眉头依旧拧蹙着摇头道。
“那你打算怎么?”受秦凡的感染,蒋一诺也皱起柳眉来。
“不能怎么!退一万步来说,即便真的有事发生,咱们也是处于明面的一方!能做的不会太多,不过这段时间你们最好还是减少独自外出!没我在身边,万万不可随意出行!”抓住蒋一诺的柔荑,秦凡沉声凝重道。
在这种感觉生起之余,他尝试过无数次释放神识去感应外界,但至始至终都没能察觉出任何的异样来。
可那种源于第六感的隐约心神不宁却始终都没能褪去,这也让他不得不为此高度紧张起来。
这回,或许是真遇上对手了!
“嗯,听你的,你说怎么就怎么!”蒋一诺道。
“少爷,少夫人!”
就在这时,保姆王姨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王姨,怎么了?”蒋一诺快声呼问。
“少爷,少夫人,外面叶家继祖求见!”
“叶继祖?他是自己来的还是怎么?”蒋一诺诧愕不已道。
“就他自己!”王姨道。
“让他进来吧!”
在蒋一诺的眼神投向间,秦凡道。
“是,少爷少夫人!”
王姨应落,赶紧走了出去。
松开那紧皱着的眉头。
秦凡隐藏起了那份溢于言表的不安,朝蒋一诺道,“一诺,去备点茶吧!”
“嗯,好!我这就去烧水..”乖巧地应道,蒋一诺抽回了被秦凡抓着的柔荑,也敛起了脸上的紧张之色,躬身在茶几下面抽屉中找出了茶叶,动作娴熟地在茶几上煮起了茶来。
不多时。
叶继祖顶着那憔悴了许多沧桑了许多的面容走了进来。
“秦爷,少夫人!”
步至大厅。
叶继祖毕恭毕敬地朝秦凡夫妇曲身恭敬道。
“嗯,坐吧!”挤出笑容来,秦凡伸手做出了请势来。
随着叶继祖的落座下去。
蒋一诺笑着把沏好的茶水端到他身前,“祖爷,尝尝这武夷山的处子大红袍!整个华夏,每年就产一斤左右的量,其中有七两都在咱们这!所以,喝上那么几口可不容易!”
落落大方地言罢,脸上堆起笑容来的蒋一诺满满都是那尊贵无比的母仪之势。
“继祖承蒙秦爷跟少夫人厚爱,受宠若惊了!”
叶继祖连连惊声诧道。
不管从言语或是神情上的反应,都远远要比在叶继宗死之前要拘谨了许多,客气了许多。
“试下,这玩意谈不上价值连城,但还真是喝一口少一口!”
看着只垫半边屁股坐在沙发上的叶继祖,秦凡淡笑道。
“嗯,有劳少夫人了!”叶继祖也不再藏着掖着地矫情下去,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武夷山的处子大红袍,我这还真是第一次享受,果然不同凡响,好茶,好茶啊!”
神色间流露出那极其享受的回味感,叶继祖由衷地叹道。
作为一名懂茶的主儿,这武夷山处子大红袍的珍贵之处他可是比谁都还要清楚。
先不说品种罕有的问题,从采摘到饮用这一过程的工序更是繁杂苛刻至极!
必须得豆蔻处子用嘴巴从树枝上把茶叶给咬下,再在嘴里含着一段时间,跟着还得铺在身上进行晒干,光是这点,就足以让这处子大红袍的珍贵程度不言而喻,更何况这只是其中的部分工序过程而已!
每年武夷山那三株茶树上只能摘采炼出一斤左右的量,其中七两都被武夷山的道人上供给秦家,外面就只剩那么二三两,如此背景下,想要尝尝这处子大红袍的滋味,可见得有多奢侈!
任你身份地位再高,任你家财万贯富可敌国,很多时候穷极一生都未必能尝上一尝啊!
所以叶继祖的惊诧以及那声受宠若惊绝非是客套矫情,而是实打实的!
别看他跟秦家关系好,但这么些年来,尝遍了世间名茶的他都未曾能以一饮这大红袍!
如今,算是得偿所愿了,只不过这个过程来得却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茶是好茶,这是毋庸置疑的,每年只有一斤左右产量的处子叶要真平平无奇的话,那也太糟蹋采茶人了!老叶,家事忙完了?这么有闲情逸致跑到一号别墅来?或者是想露个面借此表个态给世人看?”轻拾起茶杯,抿去杯中天价茶水后,秦凡打趣一声问道。
要说现在叶家能让他看得上眼的,也就叶继祖这独一号了!
“秦爷,你这么说话就有点埋汰人了!我叶继祖再混蛋也不至于在你跟前耍心思吧,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昨晚在高州府待了一晚,让赖神相处理继宗的头七后事,到天亮才折腾完,这事儿也算是结束了!回到江州,就想过来撞下运气看你在不在,跟你聊聊心声!没想到这还得到处子大红袍的待遇了!呵呵..”叶继祖笑着解释道。
只是语气中却是充斥起满满的苦涩来。
在叶继宗跟秦家的事儿中,站在局外角度,叶继祖觉得无可厚非。
然而可悲的是这无可厚非的背后却是演变成了两家无法修复的裂痕。
这种结果是叶继祖之前一直最担心最害怕发生的,可造化弄人还是到了如今这番隔阂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