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曼柔穿好衣服的时候,苍律媛正从浴室里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着施曼柔,定了定才道:“这件内衣很衬你。”
施曼柔调整着肩带,眉眼带笑地看了苍律媛一眼:“新买的,好看么?”
苍律媛扬了扬嘴角,走到施曼柔跟前坐下,揽过施曼柔的肩膀便轻轻落下一吻,施曼柔心头一跳,被苍律媛吻着的那一处肩角像是触电一样,麻木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施曼柔只觉得身体有些微发冷,不禁低了头往苍律媛身体上靠过去,低声地像是命令:“抱我。”
苍律媛把手里的毛巾放下,稍微正了正身子,便把施曼柔整个人都环进了臂弯里。
施曼柔觉得很奇怪,明明她要比苍律媛大几岁,而且苍律媛还是在学校念书的学生,但是在苍律媛面前,她却像是可以随意任性撒娇的。
而在未婚夫那里,如果她不够冷静不够懂事,那么就会让一切都搞砸。
施曼柔动了动头,把整个脸颊都埋在苍律媛胸前,在阵阵暖意中,才稍微觉得身体没有那么冷了。
苍律媛抚着施曼柔的头发,吻了吻发梢低声道:“我要走了。下午导师要见我。”
“那晚上呢?”施曼柔把声音埋在苍律媛的身体里,她并不想要听清楚自己的声音。
苍律媛为难地说:“还是要打工到11点。”
苍律媛说这话的时候,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还有十分钟她就得出门了。
施曼柔把头抬起来,看了看苍律媛,苍律媛俯身吻了她的额头:“我会再找你。”
这一吻并没有让施曼柔心绪平静,她看了看苍律媛的手,不肯放开:“我今天加班也会到11点,之后来接你,去我家好吗?”
苍律媛惊讶地看了施曼柔一眼:“我们今天不是才约会过么?”
施曼柔在说出这个请求的时候是用了很大决心的,听到苍律媛对这个建议并没有表示赞同,施曼柔也觉得有点后悔。
虽然她对苍律媛非常动心,甚至在动心之后半年都没有消解,她觉得自己一定是非常喜欢苍律媛。但是施曼柔并没有打算让苍律媛看出来她的心思,她至多能让苍律媛认为,她是对苍律媛是颇有好感的。
喜欢和好感之间,有天壤之别。
所以当她要求今天第二次约会的时候,苍律媛表示讶异也就不足为奇了。
只有爱得难舍难分的情侣才会想要每时每刻都连在一起,而她和苍律媛,若说是chuangban,她们至今还没上过三垒,若说是恋人,她们交往以来也从未在一起待过完整的一天。
该怎么定义她们的关系呢?
施曼柔虽然对此很疑惑,但是她知道,这个定义,一定是正面积极的,否则她怎么能在被苍律媛拒绝了晚上的约会之后还能如此若无其事?
她还记得刚开始和未婚夫费央约会的时候,向来都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有一点不满意,她马上冷脸,费央就得放下整个公司的事来哄她开心。
而在苍律媛面前,无论苍律媛有多忙,有多没时间陪她,施曼柔也完全不会有一丁点怨言。
只会有失落。
施曼柔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一大堆待审核的风险单就过来了,她揉了揉眉头,刚泡了一杯咖啡,助理姜怡就敲门道:“有位客人要找你。”
施曼柔正想要回绝,门就被挤开,出现在面前,是穿着精致短裙,宛如从欧洲归来的王室公主时楚夭。
时楚夭忽略施曼柔脸上的惊讶,微笑着把姜怡推出去,转身关上了门。
“不好意思,没有通知你就过来。”时楚夭自然地落座,瞄了施曼柔一眼后扬着嘴角笑,“苍大小姐没有藏在哪个角落吧。”
施曼柔头也不抬,把脸埋在文件里奋笔疾书:“你打扮得像下凡的仙女到我这里来就是为了看看我们是不是在办公室约会?”
时楚夭走到施曼柔跟前,伸手挑了施曼柔的下巴:“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才跟苍小姐约会过?”
施曼柔一扭头,不理时楚夭。
时楚夭轻巧地笑起来:“刚才我在楼下见到费央的车,现在是上班时间,他大老远地过来,又不在你办公室,是他惹你不高兴了?”
施曼柔眼皮都不抬:“约好今天午饭,他迟到了。”
时楚夭看了施曼柔一会儿:“是你不想见他吧。”
施曼柔手顿了顿,又继续在保单上签字:“我和他已经三年,早就过了甜蜜期,当然不会那么腻歪。”
时楚夭露出了然的表情,想了想道:“那么苍小姐呢?你才见过,这会儿不想再见吗?”
施曼柔停下笔,没说话。
时楚夭笑笑:“从我进你办公室开始,就瞧见你看了手机不止十次。基本上写一个字就要看一次。别告诉我你在等费央的电话。”
施曼柔叹了口气道:“媛媛今晚要去打工,明天要去,后来也要去,她还有论文没写完,还有一堆实验没有做。”
时楚夭不解:“你的收入足够再养活三个你,苍小姐不肯接受你的帮助?”
施曼柔摇头:“她骄傲得像朵带刺玫瑰,不会接受无缘无故的帮助,更别说我和她并不是普通关系。”
施曼柔抬眼看了时楚夭:“你来找我有事?”
时楚夭趴在施曼柔桌子边上:“你说,要报复一个人,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施曼柔不假思索:“如果是你的话,当然是勾引他,再把他一甩了之。保证那个人十年之内都不会再看别的女人一眼。”
时楚夭皱了皱眉:“对付男人可以用这种方法,但是如果不是男人呢?”
施曼柔被时楚夭的奇思妙想打动,心领神会后笑得心怀鬼胎:“阿楚,你长得这么美,就算是女人也会为你心动,这个方法我想男女都适用。”
时楚夭白了施曼柔一眼:“我的取向不是女人,别的可以,但是去勾引女人获得爱情,在我能力范围之外。”
施曼柔瞧了时楚夭一眼:“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想,如果你够努力,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为你哭泣。”
哭泣?
时楚夭脑海中出现了阴宓微的脸,那么高贵又优雅的脸蛋,如果哭得花枝乱颤,会是怎样的光景呢?
阴宓微的声音清澈又明亮,如果哑着声音啜泣,会不会让肌肤的每一个毛孔都为之颤抖?
时楚夭露出不易觉察的微笑,低头看了看施曼柔,笑道:“是不是跟你家高学历的苍大小姐相处久了,你说话也越来越有见地。”
施曼柔听到苍律媛的名字,脸色明显黯淡了一下:“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有什么难,你不就是想多点时间和她腻在一起吗?”时楚夭挑着手指,眉毛一扬,“你在她的学校报个进修班什么的不就可以了,就算是费央也不能说什么。”
施曼柔眼睛一亮,惊喜地站起来:“我怎么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