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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ooo字。八??一w=w≤w≤.≤老妈回家了,感觉自己好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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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将军,我等乃汉使,非卢国囚徒,卸下兵甲之说,请恕我等恕难从命!”姬希眯着眼,身体前倾着行礼,但目光,却毫不退让的直射那牛角盔将领。
“呵呵,一蕞尔小国,何来的资格和我卢国联姻?莫非凭借的,莫非是尔等的厚脸皮?”那牛角盔将领说完后,持长刀仰天长笑,神色猖狂放肆,全然不将汉国放在眼中。
四周围住姬希所部五百人的卢国千人士卒,同样放肆大笑,一时之间,嘲弄之笑不绝于耳,并对着汉卒指手划足。
姬希心中恼怒,但是他却空前冷静。
他心知再这样下去,五百汉卒必然会执行他们成为汉人时的誓言,和卢国士卒生厮杀,必然会恶了汉卢两国的关系,诸夏也必然会和卢国开战,原有部署会被打乱。
在得罪燕国的情况下,卢国必须要拉拢,至少要保持中立,所以不能生厮杀。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想要避免厮杀,就必须要展现汉国的战斗力。
姬希当下沉声下令:“列『弩矢更迭阵』!”
汉军训练烈度远所有人想象,若非军功田以及丰盛食物,逃兵避训早就成风,也正是因为如此,汉军才能令行禁止,且激出骨子里的勇气以及狠劲。
除了日常训练之外,他们还接受列阵训练。
而弩矢更迭阵,就是其中之一。
伴随着姬希一声令下,五百汉军如同一个精密的机械,而每一名汉卒,则是机械上一枚枚齿轮,在姬希的推动下,五百汉卒豁然而动。
姬希迅避入中央,避免被对方擒,五百汉军找到自己的位置,组成六圈。
第一圈持圆盾,二至四圈则纷纷手持连弩。
虽说是圈,但并非是是圆形阵,而是十人一组,分八列面向八方,直面包围他们的卢国士卒。阵型并不紧凑,为方便前后排穿插,每名士卒间都留有半米的空间。
而第五圈、第六圈则是手持圆盾、环刀的汉卒,他们负责贴身保护姬希。
汉军一系列的动作精密、迅,不待卢国士卒反应,已然组成了一个缜密阵型,第一圈士卒持盾组成铜墙铁壁,并遮盖后侧形势,唯有策马的牛角盔将领才看见一二。
未给他们丝毫喘息,姬希略微沙哑且充斥着寒意的声音,响彻这片初春新绿的平原上:“前方百步,一次射击!”
话音落的刹那,第一圈手持圆盾士卒豁然散开,露出第二圈持弩士卒,犹如精密的器械,第一圈士卒刚刚露出通道,第二圈士卒已然上前,第三圈士卒紧跟脚步。
第二圈士卒列入第一圈士卒之间,顿时严丝合缝,和第一圈士卒融为一体,而第三圈士卒则紧跟步伐站在了持盾士卒身后,第三列,则隔着一行,站在第二圈持弩士卒的身后。
下一刻!
咻咻咻咻——
弩矢以极其残暴之姿撕裂空气,出令人汗毛乍起的尖啸声,百步之距眨眼即至,度之快,犹如噩梦,瞬息间生生洞穿百步外的泥土,至于箭尾留在泥土外出余颤。
而卢国士卒兵围姬希,双方距离仅有一百二十步左右。
忽然而至的连弩,未等他们反应,便将他们二十步外,刚出新绿嫩草的土地射的千疮百孔。
嘲笑声顿时戛然而止!
而下一刻,射出弩失的第二圈士卒顿时朝后退让,第三圈士卒左移一步,上前一步,和第二圈一样和持盾士卒严丝合缝站成紧密的八面。
第四圈士卒则在同时左移一步,站在方才第三圈士卒的位置,也就是持盾士卒的身后。而第二圈持弩士卒则成为第四圈,半蹲在地迅进行弩矢填装。
看到这一幕,原本正欲勃然大怒的牛角盔将领,立刻噤若寒蝉,整个人如坠冰窟,意识到所谓的『弩矢更迭阵』是什么了,这根本就是个精密的“战场屠宰场”!
这种阵型,分明是历经千锤百炼的训练,才能达到这种地步,他这一千士卒,若全部都是唐山弓骑,也就罢了,可他还是以步卒为主,那万万不是对方的对手,最终只能沦为对方脚下的一具枯骨。
牛角盔将领和姬希隔空对视,纷纷看到了对方眸中寒意,而牛角盔将领也看出对方此番举动的意义,心中也暗暗庆幸,庆幸对方展露实力,否则他很有可能为卢国招惹强敌。
而他之前的举动嘲笑,实际上是诸国之间常态,大国欺压小国,强国欺压弱国,在比自己弱的国家寻找优越感,也是常态,再加上,孟梁寻求和燕国联姻不成,反被羞辱,牛角盔将领想从汉国身上找回来也是预料之中的。
卢国士卒面面相觑,最终看向牛角盔将领,等待着他的决断,他们终究是一介小卒,这等关乎国家命运之事,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他们没那个能力抗下这责任。他们说白了,就是为了吃兵粮的苦哈哈,哪里敢管这种事。
牛角盔将领和姬希对视许久,卢国士卒神色紧张,纷纷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而汉卒则紧张的等待着下一步命令,手指悬在扳机前,只待一声令下,便摁下扳机。
许久,牛角盔将领面无表情道:“既然如此,请汉使随我前往国都。”旋即召来士卒对其交代几句,令他们汇国都,将此事传达君上,着重强调了汉卒的『弩矢更迭阵』。
而他自己,则陪同姬希,顺便也套点话。
“贵国联姻对象是谁?”
一番攀谈,姬希知道了这牛角盔将领名叫孟贺,虽和孟梁同姓,但两人关系并不好,一听孟贺询问,心道一声来了,表面上则拱手道:“乃是我主,汉国国君,诸夏。”
“贵国君上?”孟贺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胸脯横阔,气势汹汹的壮汉,脸色立刻变黑,要知道,他们卢国唯一的公主,今年才6岁。
一个三十几岁的人迎娶他们卢国六岁公主,怎么看,都有些令人不忍直视。
汉国对外情报项来都很稀少,只是隐约知道汉国占据辽东郡,汉国出品必属精品,汉国器械强大,亦或者,显露于小说中的一鳞半爪。至于汉侯的情报,却无人知晓!
姬希见状,连忙说道:“我主今年二八之龄,乃是绝配!”
孟贺脸色顿时好看许多,紧接着回味过来,满脸诧异道:“二八?这么年轻?不是说汉侯登位一年,横扫辽东诸国?听说还收服了原本的凤侯,这等雄才,这等英姿,这等气量,怎么可能才十六岁?”
“……”姬希木着脸,没说话。
“说来也巧,那凤侯似乎也是唤作姬希。”孟贺想到什么,还随口说了一句。
“……”姬希嘴角抽搐着。
又走了一段路程,孟贺似乎回过味来,神色惊疑不定的看着姬希,欲言又止。
姬希一拱手,神色淡然道:“不才,在下以前确实当过一段时间的凤侯。”
“………………”孟贺顿时一阵无语和尴尬。
“能投入汉侯麾下,为君上鞍前马后,乃在下生平幸事,九死亦无憾。”姬希眼中闪烁着丝丝狂热,似一虔诚信徒,面色如一道。
孟贺看着姬希,眼中惊疑不定,他有些难以理解,那汉侯究竟有什么魔力,能够将一个同等地位的国君改造成一个如此忠心,简直太可怕了!
一路攀谈,时间很快过去,孟贺带着姬希一行人来到了卢国国都——修县。
而仓促之间,卢国在经过短暂的商议之后,也派出对应等级的人前来迎接,一行人浩荡入城,卢国官员表示,希望姬希等人旅途劳顿,今日暂且休息一日,明日上午会派人通知。
而此刻卢侯和卢国官吏则吵翻了天。
一方认为,汉国国弱,并不适合联姻,而且会激怒燕国,得不偿失。
一方认为,可以以汉国寻求联姻作为筹码和燕国谈判。
还有一方表示,可以假意和汉国达成秘密协议,让汉国吸引大部分兵力,消耗燕国实力,而卢国则可以从燕国背后偷袭燕国,一雪耻辱。
三方据理力争,在殿上吵成一团,最终,以汉国作为筹码和燕国谈判一方势弱,最先淘汰,而接下来的争论已然撸起袖子干架,双方那是唾沫横飞,不是掺杂几道闷棍,几记老拳,惨叫争、哀嚎声响彻整个大殿。
担心激怒燕国的一方喷主战派异想天开,又以汉国羸弱为由,根本消耗不了燕国几成实力,反而会引燕国勃然大怒。这一派,不能说他们软弱,他们只是稳妥些,虽然会错失机会。
主战派则认为单凭汉国的弩矢更迭阵,就足以重创燕国,至少可以消耗燕国近万士卒,并且骂反战派的人是软蛋,而且多是武将,大多不善言辞,逼急了自然要打人。
而反战派的被打了,虽然口口声声的一口一句“有辱斯文”,但还是毫不犹豫的挥拳开干。
卢侯则头疼的端坐上方,他被燕侯一阵羞辱,此刻自然更倾向主战派,但是反战派的情绪他需要照料到,见情势渐有打群架的趋势,他连忙说道:“行了!像什么样子?这里并非街市!你们也并非青皮。”
双方这才吹胡子瞪眼睛的停下。
“孟梁,你什么看法?”卢侯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孟梁。
孟梁心知自己是武将,君上问自己,分明在告诉孟梁他的决断,但又不好直言,思虑片刻,顿时说道:“微臣记得,牢里似乎有三千赵国战俘,不如调出一千五百战俘,让他们厮杀一番。汉国胜,则选择利用。汉国败,则拒绝。”
卢侯一拍扶手,一言而决道:“好,就依孟卿所言。”完全不给反战派任何拒绝机会。
实际上反战派也觉得三千打五百根本是稳赢的,也就没有反对的意思,众人纷纷散去。
而孟梁则被卢侯留下,询问唐山弓骑重组之事,上次孟梁逃回国内,就打算重组唐山弓骑,也得到了卢侯的同意,只是这匈奴马从未有人重视,而且需要派商队越过赵国,一直没有音讯。
“孟卿,孤得到消息,那一千五百冒名你以及你所部唐山弓骑的,似乎是汉国,不过具体并不确定,也有可能是燕国故意放出来的假情报。”
一提到燕国,孟梁眼底便蹿出一股怒火,燕国之行,简直是奇耻大辱,他极其断然道:“君上,不管是真是假,他们虽然是一切的导火索,但也看出了燕国眼中后卢国的地位,并帮助我逃脱追捕,一饮一啄,两不相欠。”
卢侯闻言点点头,深以为然。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求见,卢侯接见后,顿时一人走入殿上,禀报道:“启禀君上,那汉使并未带聘礼来,根本没有个请求的样子,哪有这般道理,简直太过放肆了!”
卢侯抬头一看,乃是自己派去迎接汉使之人,听到对方岁眼顿时皱起眉毛,和孟梁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的若有所思,纷纷猜测到汉国的态度。
卢侯心中不悦,这聘礼乃是一种态度,对方未曾携带聘礼,这分明是在指着他的鼻子对他说:“我汉国和你卢国联姻,乃是你卢国之荣幸,还想要聘礼?”
孟梁心中也是不悦,甚至有些恼怒,他从燕国那灰头土脸而归,如今一个一郡之地的小国,居然胆敢用这种态度对待卢国,卢国什么时候成了谁都可以踩一脚的货色。
“孤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卢侯沉声说道。
“君上……”那人似乎想到什么,正欲说什么。
“下去!”卢侯语气着重三分,沉声道。
“……诺!”那人欲言又止,最终离开,走出殿外,穿上鞋子,他皱眉许久,那姬希还有一句话让他转告,但被君上打断,他有些苦恼,旋即道:“算了,怎么看都不可能打败燕国,多此一举。”
而卢侯则看向孟梁,他心中恼怒,但汉国依旧是一个很好的棋子,他不可能意气行事,直接将对方轰走。
“既如此,索性将三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