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吧!也该结束了……”平和无波的声音就像是轻缓和煦的春风在空中拂过,带走了场中的暴戾,带来了勃勃的生机.场中的战斗停止了,漫天的乌云也离开了众人的头顶,西下的太阳终于能用它仅存的一些力气将那火红的点滴余温和色彩投递到场地中。两道劈山裂石的攻击也是在这道声音之下消失无踪,一切都是那么的风轻云淡,古井无波。
漫天的风沙归于平淡,战场中那人人关注的焦点也静静的出现,相比从前那种锋芒毕露的强势,现在的林坤堄是那么的深沉内敛,像一个文弱书生一般,举手投足之间都是犹如清风一般的温婉,也许不能用温婉来形容,应该用斯文,饱含书卷之气的斯文。
“你们今天是达不成目的的了!还是离开吧!否则要陨落在此处也是华夏江湖的一件憾事!”林坤堄说着,也不见有何动作,陈鼎,叶狂等人就像是被一股狂风席卷,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被推到阴尸门老祖的身边。此时阴尸门老祖和雷涵竹师尊的战斗早就已经停了下来,见陈鼎等人被推过来,下意识的伸手拂过,就在那一瞬间便感到一阵阵如海lang般的内力汹涌且不间断的拍打在他的身体之上,用尽全身残余的力量抵挡,可是还是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幸好是林坤堄并没有恶意,否则单单就是这一下,自己也将会受到些伤害,心中惊骇莫名,这真的是刚刚踏足天阶吗?
“看来事不可为了!”江备冲心中一个嘀咕,抱拳开口向林坤堄朗声说道:“冥龙!我们就此别过!”说着就拉起身边的江玄彦就要离开。
“呵呵呵!江老爷子,凡事都逃不开一个理字!我林坤堄和你无冤无仇,可是从一开始你就在算计我,直到今天你还来趁火打劫。没有给我个说法你想就这么离开吗?泥人尚有三分火气的!你说是也不是?”林坤堄并没有对着江备冲愤怒的呵斥,而是面带微笑,语气平缓,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一般。
“那你想怎么样?”江备冲心道不好,全神戒备以防林坤堄突然发难。
“我想怎么样?不对的!现在是你做错了事,应该说你要怎么样才是!至少这个道歉还是要的吧!最不济也要将江玄彦这个罪魁祸首交给我吧!”
“冥龙!你也别欺人太甚!不要以为你现在突破到天阶就是天下无敌!你的眼界不够,天阶!我们江家多的是,你还是得罪不起的!就算你们今天围攻于我,也不见的能将我留下来!”
“唉!这家大业大的就是不讲理!我也只不过让你承认你的错误而已!怎么就是欺人太甚了?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声音在虚空之中荡漾,好像是无形的声音被同样无形的风托着在场中游荡,将自己播撒四方。
“看准机会就离开!不用回头,只管全速前进,后面的事情有我为你拦住!”江玄彦的耳中传来江备冲的喋喋细语,如蚊蝇一般的向着他的耳中钻了进去,像是传音入秘的手法,可是效果要差上许多,离得近前还是能够隐约听见分毫的。
“这个华夏,我们江家就是理……”江备冲怒吼一声,右掌翻动之间,无可匹敌的掌力向着肖情击去。这一掌石破天惊,排开四周的空气以极快的速度降临。江备冲则是掌力拍下,身形暴起,不是向着林坤堄冲来,而是向着周家外冲去,手上还携着修为低下的江玄彦。江备冲很明白林坤堄心中极为的在意肖情,自己攻击肖情的那一手他必定要拦。只要有着短暂的脱离时间,让他离开周家百米,自己就能无视对方的存在。
果然,事情就像江备冲想象的那样发展。林坤堄自然无法无视江备冲的这一道攻击,他不能容许有任何的伤害降临到肖情的头上,右手挥动之间风卷残云将江备冲的攻击归于无形。
“江老!你这才算是欺人太甚啊!你真的要走做晚辈的又怎能不送送呢?”林坤堄的脸上微微有了点怨怒的神色,但是转瞬即逝,取代而来的是一抹冰冷的微笑。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右手,举过肩膀,像是打苍蝇一般的。掌心向下在虚空中拍了下来,随着林坤堄右掌的降下,空中像是有着无穷无尽的风开始聚集,渐渐的形成了一个庞大的手掌形状,遮天蔽日,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已经远去的江备冲掠去。
天阶高手的速度并非泛泛,直到林坤堄发出的这个虚空手掌追击而去的时候,江备冲早就如撒欢的兔子一样不见踪影了。正当人们以为林坤堄这一手只是做做样子的时候,剧烈的爆炸声从远处传来,紧随着爆炸声的是江备冲虚弱的怒吼之声:“冥龙!今天这个梁子我江备冲记下了!总有一天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阴尸门老祖心中一个激淋!这江备冲的实力应该不在自己之下,可是刚才林坤堄那一击明显的让对方受了不轻的内伤。那江备冲还是没有动过手,没有任何消耗的啊!隔着这么远林坤堄还能将他重伤,那林坤堄现在的实力?或许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吧!
“冥龙!今天冒犯了!今天你们的损失我们阴尸门会如数的赔偿!”阴尸门老祖硬下头皮抱拳说道,心中忐忑不安。
“嗯!好吧!但是把那叶狂留下吧!毕竟他还是做错事了!谢温方就离开你们阴尸门吧,以后不要找他麻烦了,他是我的人了!”
“可以!”阴尸门的老祖没有半点犹豫,只要能够及早的离开这里就好,更何况叶狂和他们本就不是一路的。
“老祖……老祖……你们不能留下我啊……掌教……掌教我以后一定听你们的……不要留下我啊……”叶狂知道自己是无可避免了,可是还是抱着一丝的希望,试图让他们将自己带走,毕竟自己还是有利用的余地的。可是他注定要失望了,所有的东西都是身外之物,没有什么是能够比拟自己的生命的,至少叶狂身后的所以在阴尸门老祖的认知和判断中没有他的命重要。没有多说什么,向雷涵竹的师尊和林坤堄一个抱拳,阴尸门老祖带着阴尸门除了叶狂外的所有人迅速离开。
“呱噪……”以林坤堄现如今的修为,举手投足之间便将叶狂制服,一拂之下将其哑穴点上,便没有再多加理会……
“前辈!多谢相助!敢问前辈大名!”林坤堄抱拳向着雷涵竹的师尊示意,脸上布满诚挚的表情,并不因为自己也突破到天阶而对对方有所怠慢,仍然是持晚辈应有的礼节,恭敬有度。
“呵呵呵!想来你也应该知道了!”雷涵竹的师尊瞅了一眼雷涵竹,笑着说道。眼中尽是欣赏和欣慰的意味“说来按道理我张明夜还要称呼你一声主人!你大可不必这么客气!”
“前辈说笑了!这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小子并没有那种奢望!也没有想用古时的传承控制或是限制任何人的意思,还请前辈放心!”林坤堄说的是情真意切,听着这番话张明夜连连点头,心中也是一阵的舒畅,毕竟没有人会愿意甘为奴隶。可是传承祖训不可违,有一个好的主子总是要比遇上一个自高自大又脾气暴躁,刚愎自用的好上许多。
“虽说你说的有些道理!可是祖训不可违!我们器神一脉今天也是要正式回归。器神一脉一脉单传,涵竹从今天起就是你的人了,可是我却还有要事,只要能够活着回来……”张明夜瞳孔中的焦距涣散开来,站在这半山腰的位置,远眺,看的是莫名的虚空……
林坤堄被张明夜说的心中一窒,隐隐觉得他好像还一点都不了解这近卫四脉,除了他们的**和名字外自己还是一无所知“前辈!你的意思是?”
“哦!没什么!我也要去一趟“昆仑”,有些疑惑必须要在那里才能有机会解开!对了!涵竹的修为是我强行提升上去的,根基不稳,还烦请照看,这“八神锻天锤”我会留给他。”
“雷涵竹!前辈,有些问题还请为我解惑!”
“但说无妨!”
“我和雷涵竹也算是老相识了!为什么之前他没有半点暗示其是器神一脉的传承人,这有着什么苦衷吗?”
“这事说来话长了,说起来我们器神一脉早应该出现了,就在你当年反出“飞龙”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的存在还确定了你的身份了。可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是在寻找近卫四脉中其余的三脉,当初好不容易找到相神和医神一脉,还没上门就得到消息说他们在“昆仑”中失踪了。所以这几年一直都在探查“昆仑”的消息,也就是在这过程中遇上了涵竹。他的体质修炼我们器神一脉的**,那是事半功倍的,但是其却不愿意接受这门传承。雷涵竹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在京城中将自己伪装的很好,可是这也仅限是在年青一辈中,那些老家伙哪一个不是老奸巨猾之辈,那些小孩自是幼稚,给涵竹打下了一个废物的标签。”
林坤堄听着张明夜的叙述不由得低头尴尬的摸了摸鼻尖,脸膛有些发热,亏得他皮厚,表面上并没有任何异状。当初他给雷涵竹下的定论也是废物,不简单这种认识也是这次到了京城之后才渐渐认识到的。
张明夜并没有察觉到身边林坤堄的变化,依旧囔囔叙述“涵竹也是在这次我救了他之后才愿意接受我的传承的,也不负天才之名,短短的时间就将我器神一脉的东西学了个七七八八,除了火候的问题,其他的应该也是无碍,以后还烦请照料。”
“多出一个高手的帮助,我自是愿意。前辈,小子还有一点不解,这“昆仑”值得你们这么执着吗?”
“或许不值得吧……可是……有些问题必须……”张明夜喃喃自语,很快陷入了沉默。盯着张明夜,林坤堄没有再开口询问,这凡事该知道的自然会知道,不该知道的就算花尽气力也是枉然。
“我也不多呆了!后会有期……”张明夜向着众人抱拳施礼,深深的看了一眼雷涵竹,冲林坤堄点了点头,身体微晃,破空而去。离开的那一瞬间,林坤堄耳边传来细微的如蚊蝇般的声音,亏得林坤堄进入天阶之后五感敏锐程度较之之前要强上不是一点半点,否则将会什么也听不见------“乾坤”的陷落个中缘由复杂无端,先祖留下记载,一夜之间化为飞灰,并非我们所熟知之原因。据我所知这股势力应该还存在于世,我之目的就是为了探寻真相,请主人务必小心谨慎。
林坤堄看着张明夜远去的方向,脑海中反复思索着他临走时的留言,一种紧迫感和不知从哪来的危机感和不安充斥心间……
“谢老!您有什么打算?”林坤堄自是要好好的料理这剩下的残局,自是不可能一直站在那如世外高人一般的流露着悲天悯人状的远眺。
“纯**名存实亡,但是我谢温方一天是纯**门人一辈子都是,纯**古时就是主人手下,那我自是遵从先祖!”谢温方向着林坤堄深深的鞠了一躬,身体一直没有直起来,仿佛是在等候着林坤堄的吩咐。
“起来吧!那你就先跟着我吧!要是哪天有了新的想法,我也不会阻拦!”一个拂手,难以抗拒的力量让谢温方只能站好身形,抛却礼仪“跟着我,没有那么的规矩,随便点就好了!”
“周老!这次多谢了!为你照成的麻烦,我感到极为内疚,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我一定不会拒绝!”林坤堄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周侠申的,这事本就和其没有关系,但是就在自己处于劣势之时周侠申还愿意站出来帮助自己,这就不是什么举手之劳可以概括的了,这是真正的救命之恩。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