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莫苏没想到一回来就能见到他,外出一个多月,说不想他是骗人的。
可是,看了看他那双鲜血直流的手,她的眉蹙了起来,眼里有着深深的不高兴。
他怎么能这样伤害自己?
不是没看到他眼中的悲痛,不是不想立即冲到他面前去安抚他向他解释一切……可是,她才没那么傻呢!故意和兰景辕装亲密就是为了刺激他,原本以为是会以流言的方式传到他的耳中,但让他亲眼目睹,效果会更具震撼力,他要是在不知道紧张,她就要以为他根本都不在乎她了。
“怎么了,莫苏?”见沉莫苏半天没动静,兰景辕出声询问,狐疑的目光看了洛紫渊一眼。
那张脸,无论怎么看,都叫人觉得嫉恨啊!
只是没想到,一来到洛阳就立即遇到了他。
沉莫苏回望向他,笑道,“没事,我们进去吧!”说着就故意挽着兰景辕的手又说又笑的走了进去。
傻瓜,看你还能忍到什么时候。
不高兴看到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大声讲出来啊!
不喜欢我和别的男人太过靠近,你就冲上来把我拉走啊!
我是你的女人耶,你难道不知道你才是最有资格拥有我的人吗?明明有这权利却不用,只会用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看着我有什么用?你不懂得争取,就要面临失去,我是不会主动回到你身边去的!
还是,你觉得,与其失去你的一切,你还宁愿失去我?
你要真敢这样想,看我以后怎么整死你!
傻瓜,真是个大傻瓜!
000
三天后,洛府兰芳榭。
“什么?!”兰秋瑟大叫一声,惊讶得从座位上跳起来,慌得失去了分寸,“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回夫人,奴婢说的可是千真万确的,现在府里的下人们全都在讨论这件事……说是洛府快倒了,都在考虑着是不是该早点出去另谋出路呢!”
怎么会这样?
兰秋瑟身形不稳地摇晃了下,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
沉老板明明跟她说的是要对付她大哥的,怎么会是爷?
难道沉老板是在欺骗她?
不行!她得马上去找她问个清楚。
“快,你快去找人给我备轿,我要立刻出府!”
“这……夫人你要去哪啊?”
“去小茶楼!”
啊!这个时候还要去小茶楼喝茶,不太好吧?
婢女在心里腹议,兰秋瑟看她半天不动,愣在那发呆,火大的一个巴掌甩过去。
“贱婢,你还愣在那做什么?还不快照我的吩咐去做!”
婢女不敢多言,捂着生疼的脸,忙应声“是”,便逃难似的退了下去。
没多久,乘着轿子风风火火的赶了出去,一到小茶楼,她就直奔去找沉莫苏,却惊恐的看到这个世界上她最害怕的人——她大哥兰景辕也在,忙躲到一边去观望,才发现大哥居然是在和她要找的人有说有笑,那画面,整一个郎才女貌,和乐融融。
他们两个,怎么看上去关系这么好?
心里突然闪过一个荒谬却又很有可能的念头……
怎么会这样?
难道她上当了?
沉老板根本就是在欺骗她,她一开始的目标就是爷?
天哪!看她做了什么好事?要是爷真的垮了,她该怎么办?爷若知道是兰家在打击他,是万不会在留下她的,她也不能回兰家,回到那地方到不如死了还干脆……
她慌乱的不知所措,想要冲过去质问沉莫苏也因为兰景辕的在场而怯步。
她该怎么办?
谁来告诉她,她该怎么办啊?
000
“哈哈,莫苏,我们的计划现在进行得十分的顺利,相信在过不了多久,这河南道就将是我一个人的天下了!”
沉莫苏表面上微笑连连,心里却在暗讽。
你的天下?
哼!想得到是美,也很天真。
只要有我在,河南道就绝对不会是你兰景辕的天下。
“……到时候,你可愿意和我一起,分享这份喜悦?”
沉莫苏怔住,他怎么突然……
抬头对上他的眼——那是一双真挚肯定毫无虚假的双眸,那显示,他是认真的。
好象,真的好象,就连对她告白时的眼神也一模一样!
“怎么了?你不愿意?”见她迟迟没有回答,兰景辕有点担忧的问。
她是不是……不喜欢他?
这几日相处下来,虽然看不出她的心思,但从她有时会看着他发呆,眼露迷恋情思,他以为,她对他,该是有情的才对呀!
沉莫苏回神,摇了摇头,回答他的却是,“你真的很像蔺昔,加上此时的眼神,就更像了。”
兰景辕因她的话而怔了一下,随即暗忖了下,便说,“没关系,你可以把我当成兰蔺昔,我会代替他,对你好的!”
你没关系,我有关系!
兰蔺昔可还没机会对我好,你想怎么代替他啊?
难道代替他去死不成?
呿!才不相信你会这样做。
在说了,蔺昔对我而言已经成了过去,我心里也已经有了别人了,对你只是以人思人而已,可是一点多余的感情也没有的。
她一阵腹诽,面上却装出一副忧郁的模样道,“可是……你那郡主未婚妻怎么办?”
兰景辕有个未婚妻,从来就不是什么秘密。
“你不用介意她,娶她是情势所驱,但你……我可以承诺,你会是我唯一的挚爱!”他执起她的手深情说道。
越与她相处,就越是喜欢她,对她的喜爱,完全出于情不自禁。
她抽回她的手,“但我只做唯一,唯一的妻,唯一的爱,你有别人,纵然无爱,我也不再是唯一了。你若真要娶我,就不能娶郡主,以后也不能在有别人。但若娶郡主,我就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所以……你还是在想想,我与她,你要谁吧?”说完,她就甩袖离去,留下一脸错愕的兰景辕。
有些男人就是犯贱,你明着拒绝他不会接受,还会说你欲拒还迎。但只要你要求唯一,他就会避之惟恐不及,特别是在这一夫多妻的古代,更没有哪个男子愿意给予一个寡妇这样的承诺。
所以,她不明着拒绝他,而是讲明自己的原则,让他知难而退。
毕竟两人还是合作伙伴,此时撕破脸就不太好了。
一走出去,小茶楼的外招待二海就走过来向她禀告,“老板,外边有两位公子自称是您的兄弟,要求见你!”
“我兄弟?”两个?
“是的!”
“人呢?”
“四湖将人领进去了。”四湖是他的妹妹,担任小茶楼的内招待,也是他的搭档,两人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合作无间。
“我知道了!”她挥挥手,示意二海下去,自己则举步向内庭走去。
怎么会来了两个呢?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