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事情的结果真的不是表面所看到的那个样子,还有可能是完全相反的。花火一直把天战当做自己最大的敌人,现在得知他不仅是自己的父亲,对于自己还有恩情。
从敌人一下子变作亲人,正常的人短时间之内都无法接受,花火也难以接受。自己活的很悲哀,自己看似是自由的活着,其实和傀儡又有什么区别,按照他们的路线行走着。
事情都捅出来了,天战继续说着,“不是道我,而是我送你入人间界,你在人间界得到帝皇诀难道是偶然吗?是我在你入人间界前三千年,我下人间界,命令我的传人,将帝皇诀传给了花家,而你的降生都是预定好的。
在你转世之后,我带着神魔二尊还有其他的城主,包括于佳再一次来到葬仙谷。那断剑还不能压制白衣人多长的时间,一旦他出世,无论是道我还是我都无法抗衡他。
我与道我都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若是说,未来有谁能够抗衡白衣人,那就只有你了。可能,这听起来有一点匪夷所思,一开始我和道我都没有觉得你是抗衡白衣人的关键所在。
在你出生之后,我和道我都惊叹你的体质以及天赋,你乃是千万纪元难得一见的修炼之才。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没有绝对的无敌,白衣人尽管强大,但也会有人当他的敌人。
至少我们认为这个人是你,不过,你要成长需要很多的世间,白衣人却是不会给你太多的世间。于是,我将神魔诀传给了各大城主,于佳也修炼了,那神魔二尊也有修炼。
我要借助他们演变成魔之本源,以他们的生命力形成一道阵法,用来阻挡白衣人的出世。他们在最后都知道我的身份,也都是自愿而死,因为白衣人一旦出世,任何人不能幸免。
之后就是一万多年的沉寂,你转世之后,人间界与神魔界再一次形成了隔阂。虽然我空间修为登峰造极,之前在十万大山也有其空间隧道,但是我依旧没有办法去的人间界。
新的纪元,人间界的规则也变了,等到我能够去人间界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我只能够看着你走错,这些事情是我所不能和你说的。在人间界的时候,我曾问你是否愿意回到我的身边。
其实,我也纠结了很久,我认为那时候的你,无论是自己成长还是在我手中成长,都差不多了。但是,你比较执着,索性我就看着你的演变,而我,也不想你的身上要背负这么多。”
事情已经基本明了了,不是说人生如梦,真的是一场戏啊,全是扮演的角色,唯独花火一人。很多事情,他们都帮花火安排好了,想必花火去十万大山的事情都是他们一手导演。
在第一次道我把后土一族的圣灵石留给花火的时候就开始了,强良是天战的棋子,难怪当年强良一族的人说是族长有心去征伐神魔界。在天战说话的时候,花火也把这些年的事情梳理了一遍,花火自己还是有事情想不通。
“在东方森林的时候,你可还记得那一位老人,他原是神界中人,对于你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威胁,你为什么还要杀他,灭了整个村落,这么去做是不是有一点残忍,难道就是要为了激怒我,把这些做给我看?”这只是一个问题。
天战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既然你都知道答案,那你何必要再问呢。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只能够尽我自己的力量去安排,这一点点的牺牲是必然的,我从来不在乎这些。”
果然是这个答案,天战对于他们根本没有丝毫的愧疚之心,在他的眼中只有最终消灭白衣人才是正道。经历了这么多,花火没有多余的感慨,或许,生存本来就是一件残酷的事情。
若是自己不经过那一个村落,也许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了,万般皆是命。“还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今天你的态度似乎有一点不正常,简而言之,你为什么要死在我的手中?”
这难道不奇怪,道我的态度也值得推敲,他能够拦下强良,就是说他知道天战的想法,或者这是两人算计好的。要知道,若是花火不留手的话,天战是真的死了,绝无幸免的可能。
天战看着花火的眼睛,从天战的眼神之中,花火看到的只是极为复杂的情感。“我知道,从你上一世修为都废的时候,你对我的仇恨一直不曾减少,而且我还杀了你那么多人。
你不是一直以杀死我作为你的目的吗,若是我死了,你心中的包袱也就少了。白衣人终究是要面对的,我杀不了白衣人,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天战这么做只是想要花火宽心吗,还是说这些年来他对不起花火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于是选择这一种结局。但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花火是怎么想的,杀人真的能够解决问题吗?
花火直摇头,“我对你的确是恨之入骨,然而杀死你又怎么样,不是我一直念着你的旧情,而是你死了之后,我那些死去的朋友亲人真的能够活过来吗,在我不知道你的计划之前。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打算杀你,我只是要堂堂正正地击败你,然后在问你,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你辛苦到头来是不是一场空,而且我也知道,你一心求死还不止这个原因。”
这世上若是说有人真正了解天战的话,花火绝对是一个,天战何用死?他在花火面前所杀的人都是假象,而他做的这一切是为了神魔界,为了十万大山,甚至是为了人间界。
没有什么能够瞒住花火的了,天战说道,“你说的不错,在多年之前,我就开始修习六合八荒帝皇诀,也就是所谓的完整版本的神魔诀,只有修炼了,你才知道这其中的可怕之处。
只要是人,内心都会有负面的地方,在你修习此法诀的时候,不知不觉之间,负面的情绪就会被勾起,形成了魔之本源。不管是谁,只要修炼了神魔诀,都有修出魔之本源的可能。
当这种本源形成的时候,我就知道,此本源无比的可怕。我若是全力修习此种本源,就是白衣人都可以一战,你也知道,这种本源不是人所能够控制的,是力量在控制人。
只要心中有稍微的邪念,就会被魔之本源侵蚀,我也是人,也会有杂念,自然不能够避免受其影响。索性,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一个人能够逼我用出这一种本源。
在葬仙谷的时候,我为了压制白衣人,就动用了这一种本源。那时候,魔之本源就在我的身体里变成一粒种子,无论我怎么压制,都无法阻止这个种子的成长。
只要你修炼了这一种法诀,哪怕是你将这一种本源全部抽离也无济于事,唯有去面对。若是能够克服这一种本源,化魔之本源为己用,那一种力量也是不可想象的。
只可惜,以我的意志力和修为还有天赋是无法做到的,我只能够尽量的保持不动用这一种力量。这是一种隐患,我让道我的佛之本源替我镇压,也只有佛之本源对其有一点作用。
魔之本源的恐怖之处你是知道的,若是有一天我入魔了,对于神魔界来说又是一个白衣人。所以,我想要死在你的手中,也只有死在你的手中,我身体里面的魔之本源才会消除。”
花火真的是猜到了,也许对于他来说,前者的原因更为重要,若是为了魔之本源,他完全是可以死在白衣人的手中,而他想要死在花火的手中,花火可是他的儿子啊。
天战自己也会觉得这么多年很对不起花火,至少是在情感和经历上亏欠了他太多。只有用自己的死才能够洗刷在花火心中的忿恨,花火该去恨吗,自己想要恨吗,怎么恨不起来。
花火该去承认天战是自己的父亲,小萱阿姨是自己的母亲吗,还记得那曾经的子母结吗?其实,小萱阿姨也是知情者,她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花火看着流火去走完这条路。
花火累了,心累了,“最后一个问题,如今的你我还能不能回到人间界?”人间界的事情也不能完全怪花火,不说袁先生说的少了,而是对花火来说实在是太遗憾了。
上天入地,最不能令花火忘却的还是凝蝶,一个弱小的女子,背负着整个花家王朝。花火说过,自己要回去人间界,要回到她的身边,带她来到神魔界,她也说过要在人间界等花火回去,只是兄妹之间的承诺。
天战还是摇头了,“新的纪元,一切的规则都变了,除非是有真仙的力量,否则无法打破人间界和神魔界的阻隔。要么,真仙再一次出现,要么就是等到下一个纪元,又或许下一个纪元也无法开人间界。”
这是多么无情的回答,花火已经明晓了一切,可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自己现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人间界了,花火心里是不愿意去承认。按照天战的说法,和自己在时光长河之中所看到的,凝蝶死了,自己所有的亲人都死了,人间界不再是以前的人间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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