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纪剑云要被万思聪杀死的一瞬间,一个棒子挡住了那个铜魔手。
万思聪一看,却是何言蹊。
他呵呵大笑:“小丫头,自己送上门来的,怪不得我了。”
何言蹊则笑道:“混蛋,怎么又是你?今天,让你见识见识我打狗棒法的厉害。”
而陈千灵对他说道:“何帮主,你这可是与朝廷作对?不怕你们丐帮的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吗?”
何言蹊自豪地说道:“我才不管是天王老子还是大罗神仙,谁想伤害我云哥哥就不行。再说,我丐帮百年基业,那能说毁就毁,我看说不定比大明王朝的寿命还长!”
把吕太后气够呛,在内厅喊道:“陈掌门,万少主,一定给哀家将这孽种给除掉,若是放过了他们,这秘籍的事情也就免谈了。”
陈千灵和万思聪更加不遗余力地杀向何言蹊和纪剑云。
当然,何言蹊还带领着百十位丐帮的高手。
纪剑云喊道:“言蹊,不可恋战,咱们赶紧撤!”
于是何言蹊带着丐帮众高手边打边撤,一路向宫外逃去。
最终,他们逃出城去,才算摆脱了陈千灵、仙宿宫和锦衣卫的追捕。
纪剑云还流着血,问何言蹊:“言蹊,你怎么知道我在宫里?”
何言蹊便说:“我在扬州待得太无聊,便命丐帮的兄弟四处打探你的消息。后来,听庐州的兄弟说你在那里,便赶了过去,你却已经走了。然后,才得知你又到了京师,便又追了过去。云哥哥,真是太凶险了。你现在伤得怎么样?”
纪剑云说:“没事儿,只是皮外伤。”
说完,却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了。
丐帮的兄弟要背他,却被何言蹊拒绝了。她要亲自背他。
到后来,她体力实在不支,便雇了一辆马车,由她一个人亲自照顾他。
然后再雇船,直到扬州,何言蹊打发人找来全城最有名的大夫,帮助纪剑云止了血,包扎完毕。
她一直没有离开他的身边。
等第二天,纪剑云醒来的时候,却发现何言蹊已经在自己床边睡着了。
他看着她的样子,忽然整个心都柔软了下来。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对不起她,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但是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爱着自己。哪怕,她偶然的露出暴戾的脾性,也全是为了他。她以前的柔弱因为他而慢慢地在改变,变得坚强,变得充满力量。
但是,他立刻又打住了这个念头。他觉得自己已经伤害了蓝依依,就不能再伤害何言蹊了。他现在只能对蓝依依负责,而何言蹊会慢慢不再喜欢自己!
可是他都觉得自己是在欺骗自己。
他轻轻地撩起了她的头发,这才看到她满脸的眼泪。
何言蹊醒来,她不好意思地擦掉了脸上的泪水,解嘲地说:“怎么越大越胆小了呢?做了一个不好的梦,便吓哭了,还流了这么多眼泪。云哥哥别笑话我!”
她当然不能告诉他,梦里是他爱上了她,她幸福地哭了。
纪剑云便笑了笑:“越来越像我的小师妹了!她有的时候也这样感性,不知道怎么就哭了!”
这时候,何言蹊才想起了一件事情:“云哥哥,对了,我这两日思考一个问题:鄢姐姐怎么说自杀就自杀了呢?我越来越觉得她是想用自己的死来提醒云哥哥一个问题。”
纪剑云一愣,他以前只是以为鄢语奇是觉得自己被毁容了,不忍心与自己想见,从来没有想过还有其他的原因。他惊诧地问道:“言蹊,你来说说,师妹要提醒我什么问题?”
何言蹊说道:“她自杀的时候用的是包书群的子母双剑?包书群是华山派的人,他是在提醒你要消息华山派的人,而你的师父恰恰是华山派的人。”
不过,她紧接着又说了一句:“也许,那仅仅是个巧合。不过,我的确是有这样一种强烈的直觉。还有,上一次,他告诉我有人假扮他,我却觉得明明就是他本人。他是看准了我爱你,想嫁给你,才千方百计地诱我上钩,实际上是利用我来伤害你罢了!我那个时候真傻,差一点儿相信了他!”
纪剑云起先觉得很荒唐,但是慢慢又觉得有几分道理。若是有道理的话,那个时候鄢语奇就知道韩羽的真实目的了,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对了,是因为她不能说话也不能写字。他越想越害怕,如果这一切都是师父所为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他不置可否地说道:“也许吧。我一定要去亲自问一问我的师父!”
何言蹊说:“你不能去。你现在的身世已经大白于天下。你去了,日月教的人一定会杀了你的。”
她当然了解纪剑云的脾性,是无论如何要和韩羽当面对质的,而且如果韩羽要欺骗他,还可能会成功。她有些着急,说道:“云哥哥,你听我一次劝,不要去那里。如果去,就带着我去,我要和你一块儿死!”
纪剑云便说:“傻丫头,怎么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去死呢?我虽然中了这西域墨花之毒,但是也只是月圆之夜特别痛苦,我要好好享受生活呢!不要再说傻话了!听到吗?”
何言蹊点了点头:“我相信云哥哥一定会想明白的。你先好好休养着,我去给你要点儿吃的。”
当然,她并不相信他的话,还是派人密切地监视着纪剑云的一举一动,唯恐他会一个人偷偷溜掉。但是,他是那么容易监视的人吗?在九月初五的晚上,他终于趁着夜色,逃掉了。
他必须去找自己的师父,去询问一些问题的答案。即便,他真的要杀自己,自己也无所谓伤心。因为,他的心已经被屡次的欺骗掏空了。他心中挂念着事情的真相,但是又惧怕真相。
韩羽在济南,分明是在观察南北军的局势,准备在紧要关头,给予朱姓皇族致命的一击。当然,他也知道,纪剑云会来找自己解决疑惑的。他早已做好了准备,一切对他而言都是驾轻就熟。因为,他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大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