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科说,他很喜欢鱼凌。
我说我也喜欢,如果有个像她一样的妹妹多好。
小科嘿嘿一笑,他想娶鱼凌做老婆。
鱼凌银铃般的笑声从不远传来,小科看我脸红,笑道:“你小子有了我妹还不算,还想跟我争这个小丫头呐。”
我笑道:“怎么,你还想老牛吃嫩草?她怎么也算我的人,我得保护未成年人,等几年再说。”
鱼凌跑过来,扑在我怀里,“哥哥,你们在说我什么坏话?”
小科说,小凌妹妹,我怎么会说你坏话,你喜欢什么花,哥哥我帮你摘下来,这山上的花我没有不认得的。
鱼凌调皮道:“你比我大那么多,才不叫你哥哥呢,我哥哥是他。”她从我怀里跳出去,又跑去玩了。
我对小科说:“还是说正事吧,我觉得咱们俩演戏的事情不能这么着急,再说也没由头,谁那么傻会相信呢。”
他嘿嘿一笑:“我刚才都告诉你了,你还看不出来?”
告诉我了?我疑惑地看着他。
“冲冠一怒为红颜啊,笨死你得了,你啊,读书比我多,还这么笨。”
我真够笨的。
不过也不对,鱼凌这么小,别人还是不会相信。
听我吞吞吐吐说完之后,小科想了想,说道:“所以我和那小丫头要从现在开始培养感情嘛,起码是我做出这个姿态,放心吧,我不跟你抢这个小妞。现在跟你打过招呼,那些可都是假的,你可别恨我。”
我心想,那我也不愿意。
可见他那么得意洋洋,显然蓄谋已久,他既然想投奔别人,也有他的道理。
既然强扭的瓜不甜,我也不再阻拦。
“这个借口你以为别人会信?不管你怎么想,我不同意拿我的鱼凌当工具。以后咱们慢慢想”我还有紫霞,可不想让人传开我为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跟人争风吃醋的。
回到雷荇家,我开始闭门谢客,专心修炼水系法术,雷霆私底下来过几次,指点了一些心得,虽然法术威力不大,但是有他这个老手指教,也总算是避免走些弯路,按他说,这水之一脉,单论威力绝对不算大,但若是和其他有攻击性的法术,比如狂雷配合起来,则推波助澜,威力巨大。
我则认为,上善若水,水为道之体,最能修身养性,体悟道心。
上学时我正痴迷老子的道德经,虽然大多不解,但是已经能背诵地烂熟于心,尤其喜欢上善若水这四个字,水虽然不是善良,但人心若能如水,踏实沉稳,甘为人下,世界也就太平了。
只是,世界从来没有太平,人心从来没有如水过。
我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是老子错了?还是人心不古。
水多变,或静或动,静如处子,动则气势如虹,吞天陷地,湮灭一切。
人心才如水。人心一直未变,也一直在变。
上善不若水,它不是任何有形之物。
我也向雷荇请教了山脉的法术,以厚重者居多。山,自身坚韧,于外,冰冷无情也可,温润如玉也可,山崩地裂也可,沉静无言也可。一切因人而异,而非山的品格。
山水皆有形,山之形稳,水之形变。
雷有志,积蓄之后,便可爆裂而惊天下!
道可道,非常道。
山水雷电之道,乃是小道,小道重于法,利于术。
无法则道显,无道则法消。
可是,连法都没有,还谈什么道。
纸上谈兵的统帅,永远不可能真的成为名将。
去尝试,从最简单的开始,去探索,去验证,去思考,去感悟。
我一次次模仿着山,模仿着水,试图去控制山,控制水。
我不知道自己的修为到什么境界,因为,那是水到渠成,是车到山前必有路。
我让自己融入山,融入水,化为山水中的灵。
但我知道我依然是我,化为天地还是我,何况只是一隅山水。
他们说,要无我。
我说,尽量。
我尽力去做到融入这天地,融入万物,当自己不存在。
每次醒来我庆幸和感丝,有梦,人能为万物之灵(真的吗?),而非草木,天地。
还是鱼凌鱼刺随着我,先出山,然后乘舟,马车,乘马疾驰,上了大路换成华丽的马车,悠悠而行。
我们去刺杀一个人,一个位置很高的人。
让雷荇去是为了让那人放松警惕,因为他是雷家人。
让雷荇去世因为他肯定会下手。
“你知道他为什么让你一起来?”
“不知道,反正你会告诉我的。”我如实回答。
“你需要成长,虽然你的潜力无限,但是只在山里做神仙,将来也只能当个世外高人了。”
“真的?”
“什么意思?要不让你这个杀鸡都不会的人来。”他嘲笑看着我。
“不对劲。”我摇摇头,对这个花花公子,他的话从来都不那么直接,需要我去寻找答案。
如果我愿意,用一些法术杀死普通人,或者像鱼刺这样的壮汉并非难事。但我无法容忍,用这些去杀死自己的同类。几天前,我确实用它们杀死和抓住了很多鱼,比鱼刺的效率还要高,也杀死了几头猛兽,小科说我为民除害。
我问雷荇:“你杀过人?”
他哈哈大笑道,杀过。
杀人也那么可笑吗?或是值得炫耀?不过有些人确实这么认为,其实不是有些人,是大部分在江湖和修仙界混的人都有这个爱好。在这个嗜血的世界,有时候也必须杀人。
我宁愿去杀传说中的仙人。
这起码比较传奇。
而且,神仙也绝对找不到,可以安慰自己柔软(懦弱)的心。
雷家有钱,山里的宝石和珍奇供应整个帝国的奢侈,所以雷荇是一路温柔乡里过来。
我则大饱口福,和鱼氏兄妹尝了数不清的美食,比紫霞的手艺是强出太多了。
这一日,就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