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的一幕幕,慕凡面色苍白毫无表情,一边的胡庸晓得目的已是达成便招呼着车夫将马车骑走。
帘子轻轻放下,有那么一瞬慕凡觉着赫连景应是瞧见了她的。可惜,可惜他并未追上来,她爱的男子,心里有其他女子的男子,慕凡心在滴血。
马车渐渐驶向城西离五皇子府越来越远,离喧闹的街市亦是越来越远。
慕凡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胡庸道:“三皇子已是应承了属下,一旦他夺帝成功,郢州便会归公主。”
慕凡冷冷一笑:“是归你吧。”
胡庸一闪而过的难过:“公主是这般想属下的?”
“你可知都城历经这场变故需要多久来复原,都城的百姓本该安居乐业幸福快乐,却因着你们这些人的私心很可能毁了它,你晓得郢国那场战乱,自也是体味过失去亲人的苦痛,为何你又要将这些强加于他人。”
“自古帝位皆是你争我夺,都城那些人如何我管不着,我只想守住公主的郢国。”
“我的?呵呵,胡庸,你还真是昏庸糊涂!你可问过我是否愿意,你可晓得我能否治理一国,我一区区弱女子,你将那么一个国家交与我,我看你是想挟持我而后控制郢国以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胡庸艰难的抬起头:“公主,属下忠心不二在您眼中便是这般做作小人?”
“那好!我问你,你复国为何?”
胡庸一时哑口无言,为先祖?为百姓?为~报仇?
“无论如何,公主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如此愚忠慕凡已是说不动他了便自顾自闭目养神。许久,马车终于在一大宅子门口停下。
慕凡被胡庸抱着下马车朝宅子内走去,宅子内只有一丫鬟打扮的女子候在那里。
“公主便交与你了,你好生看着。”胡庸将慕凡放下吩咐那女子一句又朝慕凡拱了拱手躬身退了出去。
那女子走上前询问:“公主可是饿了?”
慕凡本想摇头,忽地又想到什么才点点头。
“那奴婢为公主去拿些吃的,您好生歇着。”那女子出门时将门从外边给反锁了。
亮堂堂的房间内只剩得慕凡一人,也不知外面是何情况了,赫连昊如此明目张胆的逼宫,看来是真心急了。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瞥见那木架上摆放的一只陶瓷花瓶硬是拖着沉重的身子往那边移去。
还不待慕凡抱起那花瓶,门口已是传来开锁声,无奈她只好就近寻了处地方坐下。
那女子开门瞧见慕凡还在也不思虑过多,将一些瓜果糕点美味佳肴摆上桌。
“只是一小会儿,你从哪里带来这么些东西?”慕凡惊异道。
那女子笑道:“公主可是不知,这宅子虽不大可是想要什么应有尽有。”
这不免让慕凡怀疑,看似只有她一人的宅子应是还藏了许多其他人!
皇宫,单麟带着人一路杀来,此次计划赫连昊并未寻他商量看来他果真是怀疑自己了。
皇后宫中早已设下防备无人能接近,倒是皇帝与皇太后二人被困在房内只等着别人救援,皇帝身侧还有那些个莺莺燕燕,皆被吓得花容失色。
青宁守在皇太后身侧生怕谁靠了来伤着她。
高士徳从外面跌跌撞撞奔来:“来了,来了,皇上,太后娘娘,叛军打过来了。”
他这一声一下子激起千层浪,一边的妃嫔们越发躁动起来,如妃脱开众人跑至皇帝身边:“皇上,臣妾~臣妾~”
如妃平日里撒撒娇在赫连腾眼里还算情趣,可如今这个时候了,她还来触霉头得到的也无非是赫连腾的一记不耐烦的白眼。
“母后,您当心点。”赫连腾并未理会如妃而是走向皇太后前去扶住她。
皇太后咳嗽两声:“哀家无碍,太宰年游易呢?”
皇太后此话一出,一边跃跃欲试的年妃赶忙站了出来:“回禀太后娘娘,臣妾已是命人去寻哥哥了。”
皇太后点点头又是几声咳嗽:“皇上,哀家撑得住。”
赫连腾明白皇太后的意思,此番战乱不是他亡便是皇后死,他此番不该还在此处,他该去将那贱人揪出来。
“母后放心,朕绝不会再心慈手软。”
实则,他从未心慈手软过,对玉儿如此,对皇后如此,对其他女子亦是如此。
皇帝提剑准备冲出去,一侧的高士徳敢忙朝他跪下抱着他的小腿哭道:“皇上,皇上息怒,此番叛军攻入皇城,还望皇上保重龙体,奴才相信,五皇子已是带着兵马赶来了。”
高士徳的话音刚落,大殿的门却被人从外面踢开。
随着强光射入,皇后逆着光分外霸气的站在他们众人跟前。
“你!”赫连腾提剑便要上前,却已是有士兵挡了上去。
“你们!”赫连腾一剑下去刺死一士兵,众位士兵也不敢上前拿他如何只是这么围着他与他僵持着。
“皇上,臣妾这番您可还满意?”皇后妖艳的红唇微微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皇太后狠狠的杵了一下拐杖:“混账东西!你以为你能嚣张几时!”
皇后挑眉直视皇太后:“母后,此话可是吓死臣妾了,不过~可惜了~今日乃是你们最后的好日子了。”说着冷声呵道:“将他们都拿下,若有反抗者杀无赦!”
“你!”赫连腾冲出人群直朝皇后飞来。
皇后自个儿也吓得不轻赶忙喊人护她。
可惜,赫连腾只是飞出一半便被众士兵围得水泄不通,这些人可都是赫连昊暗中培植的死士与他的影卫有得一比,何况如今人数悬殊,因而赫连腾已是自顾不暇了。
“小心!”忽地从那群妃嫔中冲出一人为赫连腾挡了一剑,赫连腾转过身来瞧见的却是那一脸浅笑的三娘。
旋过身,赫连腾将她搂着怀里,一脸的不可置信:“为何?三娘,为何?”
三娘想要说点什么,可是脱口的却是鲜红鲜红的液体:“妾~身~此生~足矣~”
三娘还有好多话想告诉他,她是真的感谢他,也是真的爱慕他,若非他,她此时还是那人尽可夫的卑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