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病怏怏的身子,慕凡总算回到了五皇子府。
春雨瞧了又哭又急,她自是不敢埋怨爷待小姐不好,她能埋怨的也只有碧瑶罢了,当听闻这病还与碧瑶有干系,春雨真恨不得打碧瑶一顿,碧瑶回来便朝她跪地求打,慕凡瞧着这一对冤家,也只得无力笑笑任由她们去闹腾,她晓得,春雨哪里会真打她!
在床上躺了好一阵子,整个春日都被她给消磨了。前几日听闻赫连腾微服私访回来,途中平了不少事,看来这一传记又得被后人添油加醋给上明君的噱头了。
慕凡微微翻了个身,冒了一夜的虚汗,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自从回来后,慕凡便没再见过那赫连景,听闻虞倾颜的病也好了不少,晓得她好了不少,慕凡心里也宽慰了不少,心里想着,自己的这番牺牲该是没有白费。
这日,赫连翊带了一箱子为她买来的稀奇珍宝,也是听闻她在寻一串紫珠,他才为她四处寻找,慕凡晓得他有心,然他那一箱子的紫色珠宝皆非她所要,见她一脸失望,赫连翊便应承:“小凡,你放心,我会继续帮你寻找,直至寻到为止!”
慕凡轻轻一笑:“傻瓜!”
可不是,他就是一大傻瓜,他对她着实太好,好得让她感动的不想走了。
“皇叔见多识广,他定有法子!”赫连翊忽地一拍脑袋道。
“皇叔?”慕凡微微吃惊:“十三皇叔?他又回来了?”似乎上一次在府上不小心撞上他,再后来在那什么醉梦居瞥见他与小翊便再无他的消息。
赫连翊兴奋的点点头:“恩~他前日还念叨着想要见见你呢!瞧~我这回来处理政务倒是给忘了,若非今日给你送东西过来,这事儿我还想不起呢!”
“见我?”慕凡心生疑虑,无端端他与她不过一面之缘,他见她作甚!
“你不必害怕。”赫连翊还以为她是害羞见皇叔:“皇叔向来洒脱不羁、和颜悦色,何况,他好像极为喜爱你,不然也不会念叨着要见你了。”
“我不害怕。”慕凡浅浅一笑:“只是怕十三皇叔见了我害怕。”
被慕凡这么一说,赫连翊连连摇头轻笑道:“你啊!”他顺手轻轻刮了她鼻头以下,她愣了,他也愣了,何时~他们之间这般不管不顾了?
为了化解尴尬,慕凡嘻嘻一笑:“你不还有正事儿?快去忙吧!”
赫连翊也干咳两声点点头:“对,那我这便先告辞了。”
赫连昊果然如赫连景所料,这才回都城便极力向皇帝举荐让单麟调回都城,碍于公主的痴情加之这单麟确实是可塑之才,皇帝便应允了让单麟先入都城当个小门客,届时待得科举高中再提拔高升也不迟。
胧月随着单麟回来,他们之间只差八抬大轿皇帝亲赐了!二人如胶似漆恩爱的模样还真是羡煞不少旁人,然太后听闻胧会被许配给一穷酸书生,一时急火攻心一病不起!
慕凡没料想过了皇帝这一关,还有那皇太后呢!
皇后倒是极力赞成,可不是~单麟如今跟了三皇子,她才不管胧月是否嫁得良人,只要胧月嫁的人能有助于她儿子巩固势力那便够了。
胧月本想一回来便去寻慕凡,哪里晓得皇太后突然病倒,不得已便入了宫去伺候皇太后。
这些事,慕凡也是听前来拜谢的单麟所言,然慕凡却从中嗅出了不一般的味道。
皇太后急火攻心病倒她怎会一点消息也得不到,若真病了,赫连景岂会还流连寿客楼不知时日。
“你是说,你们一回来皇祖母便称病召了胧月?”
单麟点点头:“本来三皇子劝胧月先回府再议,但毕竟是太后娘娘病了,小人与胧月商议过决定还是让胧月去看看,只是~”单麟自己说着也觉着不对劲了,犹豫了一会儿又道:“娘娘放心,小人定不负胧月托付之信。”
瞧单麟这般,慕凡这才放心一笑:“胧月有你此生有幸。”
单麟的脸微微红了红:“娘娘,其实小人还有一事相求。”
慕凡却已是看透般点点头:“我会入宫去瞧瞧,你只管放心,皇祖母也只是心疼胧月,这阵子你们便忍上一忍吧。”
“那就多谢娘娘了。”
望着单麟离去的背影,慕凡笑颜如花,这一对正往好的方向发展,想来皇祖母迟早会被有情人打动。
第二日,慕凡便带着碧瑶入了宫,碧瑶担心她的身子一再劝她再过上几日,慕凡却怕依着胧月的性子会做出什么傻事。
皇太后许久未见慕凡,一见面,皇太后便泪眼婆娑,握住慕凡的手便不再放开。
“凡儿,你瘦了,凡儿,听闻你病了,哀家急得哟~瞧瞧,可怜的凡儿~”
慕凡连连应承解释:“殿下待凡儿极好,殿下一直很照顾凡儿,都怪凡儿自己身子不争气,不然也不会坏了殿下的兴致,听闻皇祖母身子抱恙,凡儿想定是皇祖母挂念凡儿,凡儿真是不孝,回来了这么些时日也不知入宫瞧瞧皇祖母,皇祖母~”说着慕凡红着眼眶便又要跪下去。
皇太后见她这般,心疼的一把将她抱入怀里:“哀家的凡儿~”
好一番互诉思念衷肠后,慕凡才步入正题试探的道:“凡儿听闻胧月也回来了,这会子,她怎不来见见皇祖母?”
一提胧月,皇太后本来慈祥的面目忽地沉了沉:“这丫头!唉~哀家算是白疼她了。”
“皇~祖~母~”
“你还不知吧~这丫头整日与三皇子玩耍,也不知被什么迷了心眼瞧中了他府上的一名门客,哀家替她选的那些个王孙贵族哪一个不比那单麟好,她非是铁了心的要嫁他,凡儿你说她一堂堂的公主,怎的这般作践自己。”
慕凡听得是皮笑肉不笑,皇太后此番言论她不敢反对却也不愿附和,只是望着皇太后那沟壑纵横的脸颊,才不过数月未见,她竟这般显老了!想来她还是关切胧月的,以一个长辈的姿态,她似乎便能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