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黄昏,烟花撩眼,拥挤的宫门口早已是车水马龙。
慕凡与赫连景同车而坐,没料想堵车也并非现代才有,好不容易过了宫门,也不知哪家的夫人小姐好巧不巧这会儿马车坏了,于是乎喧闹中参杂着各式娇嗔的抱怨声越发给心里添了赌。
慕凡撩起车帘往外瞧去,下车瞧热闹的不在少数,不过宫里办事的效率还是蛮高的,不一会几名宫人便招了一辆宫中轿子抬着她们朝前离去。
眼瞧着与他们分道而行慕凡坐了回来一脸不解的问:“为什么我们走的是东门,有些人走的却是南门?”
“宠妃随自己夫君而行便是走东门,南门是朝中大臣携家眷通行,南侧的小门则是民间杂耍戏班子进出之道。”赫连景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慕凡恍然大悟般点点头:“方才我瞧前面那辆车着实太过寒酸,那又是谁的?”
赫连景玩味一笑:“你这是故意发问?”
慕凡吐吐舌头:“我知道那是大皇子的马车,可他好歹也是个皇子,今日还是中秋佳节,这一去不是冲了皇祖母与皇上的晦气?”
赫连景并不答话只淡淡的喝着自己刚泡好的茶水。
慕凡又继续道:“这大皇子就是太过老实,瞧瞧你们这几个兄弟,一个个穿金戴银好不气派,像他这般节俭朴实的人已是不多了。”
赫连景一道逼人的目光射来,慕凡连忙改口:“当然,五皇子您除外。”
“你日后少打听他的事!”赫连景没来由说道。
“为什么呀?”
“打听些无用的还不如做点实在的!”
慕凡嘟嘟嘴,心中肺腑:你不就是见不得别人比你名声好!切!小肚鸡肠。
宫中的四方形大广场真正儿是巧夺天工,雕龙刻凤,雄伟壮观,此时金銮宝座上还无人出席,只堂下席间已是叽叽喳喳闹腾得欢,虽说女子隔了一区,男子隔了一区,文官隔了一区,武官隔了一区,可每一区还分了重臣宠姬。如叠起的金字塔,每一层又分了不一般的等级。
众皇子携自己的宠妃坐在第二层,皇子们依次对坐,中间隔出一条长宽皆三丈的过道,那是供戏班子跳舞唱戏做的,大皇子对坐三皇子,五皇子对坐七皇子...
在喧闹的人群中,慕凡不耐的掏了掏耳朵,赫连景真不知这丫头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如此重要场合竟也能做出如此不雅之举。
好不容易寻到自己的位置,慕凡腿软的准备一屁股坐下,却总觉着有谁在暗中死死的盯着自己。惹得她莫名打了个寒颤,低声在赫连景耳边道:“你~说~我们是不是太显眼了?”
今夜他们皆着紫衣华服,两人好似一对蝴蝶相互扶持比翼双飞,女子淡妆亦是惊艳,男子更是超凡脱俗,两人走在一起真堪比那神仙眷侣。
“我觉着肯定是五皇子你太惹人注意,弄得我也跟着沾光!”慕凡毫不开心的抱怨道。
赫连景浅笑回道:“这不正是你想要的?”
慕凡果真语塞。
宫人一声:“太后娘娘,皇上,如妃娘娘驾到。”
偌大的广场内顿时没了人声,只听的众人起身的布料摩擦声。
只众人皆是各怀揣测。
如妃?像如此重要的场合不是皇后出席反倒是比皇后位低且无子嗣的妃嫔出席,难免不让人暗自揣测,这皇帝对继承大统之人选不一定非得三皇子。
前一阵子,大皇子办了件令皇上刮目相看的事儿,今日连此等场合也请了他来,果真是圣心难测。
众位大臣皆是面面相觑,想来朝中局势又该风云变幻了。
三人一同出现,于是此起彼伏的请安声震耳欲聋。
慕凡投机取巧的只道了声:“拜见皇祖母~”便口动不发声的随便胡诌。
皇太后与皇帝二人打扮的皆是贵气十足金碧辉煌,如妃亦是娇态生姿紧偎皇帝。
皇太后大笑着摆摆手:“大家都随意,今日中秋佳节,无须拘谨,都当是在自个儿家中赏月、喝茶、看戏、尽兴!”
“谢太后娘娘恩典。”
慕凡正准备坐下,一只手将她提住,抬起头瞧见赫连景那充满杀气的明眸,这才意识到还不能坐。慕凡拢了拢袖子继续躬身低头:尼玛,有完没完。
一公公呈上三炷香,又一公公托了一鼎龙纹香炉举过头顶跪在跟前,皇帝接过燃香拱手祭天,只听得皇帝扯着雄厚的声音道:“愿天佑大祈,国泰民安!”
待得皇帝把三炷香插入香炉,众人才重复道:“愿天佑大祈,国泰民安!”
慕凡心里只想:尼玛,搞得像邪教似的,神马情况?
一系列繁杂的程序后,众人这才坐下,烟花爆竹,歌舞升平。
大皇子一人独自携了一宝盒呈给皇太后:“听闻皇祖母对玉面观音情有独钟,孙儿便寻了这白玉观音祝皇祖母寿比南山。”
宝盒打开,果真是一精雕玉琢的白玉观音,瞧得人皆是眼前一亮,没料到如此朴实憨厚的大皇子竟也如此有心。
“好,好~有赏。”皇太后笑得极是慈祥,亲自将早准备好的红包赐给赫连淳。
慕凡第一次瞧见这赫连淳,许是传闻太多一开始竟有些先入为主,如今瞧来,这赫连淳不傻,非但不傻且是懂得隐忍之辈,他一举一动章法有据,绝不似一淳朴憨厚之人所做所为,呈的这玉面观音可不是随随便便之物,依着她在古玩市场叱咤这么多年,那东西绝对‘一眼货’。
不~过~慕凡咽了咽口水,她没料到眼前的赫连淳竟然还是个混血,内凹的双眼,淡蓝的眼眸,转过身,一股异域之风让人眼花缭乱,她不知别人瞧他如何,可以她一个现代人的眼光来瞧,他绝对是个大帅哥!
再来便是三皇子与三皇子妃,慕凡瞧着那三皇子,仅是一眼便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好一冷若冰山的男子,隔着这般距离,慕凡还是觉着寒意滚滚,这样的男子,深沉的令人可怖,她真怀疑,他身边的女子是否已经被他同化,不然怎受的住这份刺骨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