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将我和李妙妙送出了小区,告别时一脸的敬仰之意,并保证他不会将此事泄露,就算对他老婆也不会说。中??文网? ? w≥w=w≠.≤8≥1≤z≤w≥.≤c≤o≠m
我见他是个好人,便顺口说道:“兄弟,以后遇着事找我,我一定给你打折。”
保安的脸就变了,怪怪的。
我大笑一声,揽起李妙妙的细软腰肢就走。
我知道,保安站在那里望着我渐行渐远的身影,从此后,一个伟岸的道门大师的背影就留在了他的心中,成了他一生中难以抹灭的记忆。
…………
走了一段路,这里已经看不到小区了。
李妙妙停下了来,一把扑进我的怀里,我正要说几句安慰她,一张湿软的唇便将我的唇包围,让我的话说不出来。
良久,我们才分开。
“你怎么了?”我担心地问道。
李妙妙满脸泪水,却是一句话也不肯说。
就在我站得腿酸得受不了时,她终于开口了:“你知道我在袁梦施展的假象中看到了什么吗?”
“不知道。”我笑着拨开她的丝,说:“但我知道你一定遭遇了什么难过的事,所以你在张子康的家里想哭,又不愿意当着外人哭。”
李妙妙听着。
“我没有打车回去,是在等你倾诉。如果你将这些藏在心里,一定很难受,对你的身体也不好,让皮肤提前衰老……”我说。
李妙妙听到这里,气乎乎地质问:“提前衰老怎么了?难道,我丑了,你就不要了?”
“哪有?”我感觉脑袋有点大,“女孩的思维跳跃性也太强了吧?你能不能不跑题,继续说你在假象中经历了什么?”
“当时你不管我了,我很气愤,一个人来到张子康的家。一进门我就觉得不对劲,想要立即逃出来,但又怕你笑话,只好硬着头皮往去面对鬼。不知不觉,我就着了袁梦的道,进了她的假象当中。”李妙妙说着,还用一种怨妇才有的眼神看了我好一会儿,搞得我疑惑不解,“你嫌我任性,嫌我贪财,嫌我身材不够性感……”
“哪有的事?”我哭笑不得。
“哼!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明白。”李妙妙继续说:“你嫌我这儿不好,那儿不好,于是抛弃了我,找了一个百依百顺又性感漂亮的女孩,你们很快扯了结婚证,还给我喜帖让我去喝喜酒……”
我感觉我好冤枉,比窦娥妹子还冤,“那是袁梦在你情绪不满的时刻,趁虚而入,一把将你带入她的假象当中,使你难以自拨。本来你也清楚厉鬼的手段,就算着了道,也不应该这么惨……”
“我不听,我不管,你快点个毒誓,说这辈子不管如何,只爱我一个人。”李妙妙威胁道。
女孩子是感情的动物,跟她们理性地解释,不亚于对牛弹琴,所以我直接誓,希望她心情转好,然后赶紧回学校,让我好好睡一觉——我好困啊!
见我誓,李妙妙这才满意,变脸似的换上一张柔情蜜意的脸,对我说道:“我不是你想的那种贪财女生,我拿你的钱,是没把你当外人看。”
“呃……”对于这话,我颇为无语。
“哼!你这是什么眼神?”李妙妙又不满了,“我拿你的钱是你的福气,别的臭男人的钱,白给我我也不要!”
“好了,好了,你拿吧,这是我的福气!”我顺着她的话说。
“这才是嘛。”李妙妙满意了,说:“你花钱太快,一有钱就花得跟流水一样,所以攒钱的事只能由我来做。钱先攒着,等咱们毕业了就可以买房,甚至……提前给孩子预备着……”说到后面李妙妙的声音越来越小,脸蛋也红了起来,说不出的可爱娇俏。
“得妻如此,我死的心都有了……”我想。
…………
李妙妙让我哄得乖乖的,我拦起一辆出租准备回学校,这时一阵阴风袭来,我回头看到了袁梦。
出租车离开。我来到袁梦身前,此时的她的怨气更少了,已是完全消散的边缘。怨气一散,她将化为普通的鬼魂,到时候很难留在阳间,阴间会有一股召唤力,召唤死去的鬼魂回家。
对,就是回家,阴间是鬼魂的家!
人有人道,鬼有鬼道。
“哥哥,姐姐,谢谢你们!”袁梦向我们鞠了一躬,眼里有热泪打转,“我已经把张子康那个坏蛋杀了,可是,我妈妈……”说到这里,她眼泪再止不住,如断了的线珍珠一泄而下。李妙妙忙上前安慰。
袁梦哭了一会才安静下来,然后用充满希冀目光望着我:“哥哥,我感觉到了来自阴间的召唤,我快要去往那里了。离开前我想见爸爸最后一面,可惜我自己做不到,你能不能帮帮我?”
天若有情天亦老,厉鬼有了情,就不再是厉鬼。未杀张子康之前,她的怨气开始减弱,杀死张子康,执念彻底消散,因此她拥有的法力也跟着几近崩溃,她已经没有去往更远地方的能力。
面对如此孝心的她,我有什么理由拒绝?
袁梦一家本是南方人,因为工作来到s市,为了省钱他们一直住在工地。后来袁梦身死,袁浩跟开商一方对立,这才搬到了s市郊区租房居住。这里已经出了东三环,交通还算便利,但是环境实在不敢恭维,破旧低矮的房屋,路边成堆的垃圾,怎么看都像进了贫民窟。
袁浩住房的大门破破烂烂,夜间也没有插上,外人能够自由出入。当然了,这么破的地方,小盗小偷根本看不上,不过省了我们敲门。进到院子,袁梦指着一间屋子,说:“我爸爸就住在这里。”
我来到门前正要敲门,忽然一个声音在黑漆的屋里响起,“小梦,爸爸永远忘不了你生前的那句‘我要和爸爸妈妈一起去要回工钱!’你平时就很懂事,学习也好,你见工人们经常上咱家来要工资,你为了替爸爸分忧,就一起去工地要工钱……”
“爸爸答应过你,要回工钱就带你去吃肯德基,去影楼给你拍艺术照,还要给你买个大生日蛋糕。可是,爸爸不仅没能让你如愿,反是亲手把你推向死亡,要不是爸爸答应了你去要工钱,你就不会……你走的那天还是你14岁的生日呀……”
虽然没看到人,我知道屋里那个声音一定是袁梦父亲的。一位父亲,孤夜难眠,思念亡女,独自悔恨,这是何等的凄景。
我收回了敲门的手,看着身旁的袁梦,她早已泪流满面。
李妙妙也感动得眼圈红了。
“老婆,女儿走了,连你也走了,咱们家只剩下我一个人,已经家不成家。我恨啊,为什么要带着人们去干这个活啊,害得女儿和老婆一个接一个去死,最后家破人亡……”黑漆的屋中,传来一声声悲恸的叹息,以及无限悔恨和自责。
“进去吧。”我对袁梦说。
袁梦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