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大一会儿,就领着一个唇红齿白的俊秀少年出来了。
“哇!二姐夫好美!”李惟宽拍手乱叫人,又挨了一后脑勺。
白竹兰打完才想起来,如意说过不可以打孩子头的……
李吉祥也盯着这少年打量了两年,是长得挺好看的。
李如意走过去,望着这个到她肩头的少年,又受了一番打击,可还是温柔和善问:“小哥儿,你是谁家孩子啊?家住何方啊?我们可以送你回家去的哦。”
小少年望着李如意不言不语,白净的小脸有点冷。
李如意见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便又换个问题笑问:“小哥儿,你今年多大了啊?”
小少年还是没吭声,且伸出手比了个十和二。
“十二岁了啊?”李如意深受打击,才十二岁就快比她高了,她是矮墩吗?
李吉祥走过来盯着这少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他不吭声,不会是个……哑巴吧?”
小少年眼神一冷道:“你才是哑巴。”
李吉祥被他吓了一跳,当下就没好气道:“你不是哑巴,我大姐问你话,你干嘛不回答?”
“哼!”小少年下巴一抬,又高冷又傲娇。
李如意都要看笑了,拦下要捋袖子揍人的李吉祥,笑望着这名小少年说:“小哥儿,你要是不告诉我们你的名字,我们可就只能称呼你小哥儿了。”
凤歌闻言小眉头一皱,转头看向这个大姐姐,不情不愿不高兴道:“我就叫歌儿,诗词歌赋的歌。”
“歌儿?”李如意闻言一挑眉,诗词歌赋都知道,果然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
“嗯?”凤歌看向这个大姐姐,不明白她叫他做什么。
“歌儿?这什么鬼名字。”李吉祥一脸的鄙夷,谁让这家伙不谢谢她救了他,反而还一脸臭屁样儿的?
凤歌瞪向李吉祥不悦道:“说我鬼名字,你又叫什么好名儿?”
李吉祥咋舌一瞪眼,双手叉腰抬头挺胸道:“姐叫吉祥,这是我大姐如意。瞧,多好的名字。”
“我叫宽儿,李惟宽,惟宽可以容人的惟宽。”李惟宽拉着他大姐一只手,露出一颗小脑袋,笑得露出一口白白的小奶牙。
凤歌蹙眉若有所思起来,这些人看穿着虽然不像农村人,可是这里……明明是小山村,怎么会他被人随便一捡,就遇上一家读书人呢?
阿墨走到李如意身后,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又看了一眼这名警惕性很高的少年。
李如意点了点头,觉得阿墨说的对,这孩子没多大,肯定走不远,说不定是附近镇上的富家少爷。
回头找凤老爷问问,看看他知不知道谁家丢了孩子。
白竹兰去厨房弄了点吃的给这少年,也慢慢问出来,这少年是从水里爬出来,李吉祥他们刚好看到,就捡回来了。
凤歌一向挑嘴,可今儿这碗羊杂汤泡烧饼,却让他吃的很满足。
这种辣辣的吃食,热腾腾,香喷喷,暖和和的,是他以前没尝过的美味。
……
凤歌吃饱后,李如意让他休息一会儿,又为他把了脉。
这少年的身子骨果然不好,气虚血亏,先天不足之象。
“姐姐,你是医者吗?”凤歌这少年虽然高冷又傲娇,可对于有本事的人,他却是一向佩服的。
“嗯。”李如意温柔一笑,收回手,起身出门去了。
一会儿,李吉祥带着李惟宽走了进来,坐在凤歌身边凳子上,看着他说道:“大姐说了,让我们好好待客,她去给你熬药了。”
“大姐好厉害的,宽儿拉肚子,大姐扎一针就好了。”李惟宽坐在凳子上,双手趴桌子上看向凤歌,还是觉得这个二姐夫好美哦。
凤歌又是高冷的不搭理人,稚气未脱的小脸冷的欠揍。
李吉祥就想揍他,要不是大姐说过门是客,她要懂礼貌,不可失礼于人,她才不会忍这个娇气包。
李如意在厨房熬药,白竹兰和李安心在屋后喂家禽家畜。
阿墨拿着工具箱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李如意熬好药,端来给凤歌服用,病对他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喝了它,你就不会身体发冷的难受了。”
李吉祥刀子嘴,豆腐心。之前对凤歌凶巴巴的,还是去拿了蜜枣来。
这是办喜事剩下的,可以用来甜嘴。
凤歌蹙眉望着眼前这碗黑乎乎的汤药,他有点想吐。
李如意见他小脸越变越难看,刚要说什么……
凤歌跑了出去,抱住檐廊下的一根柱子,张嘴哇啦哇啦,就把之前吃的东西全吐了。
李如意追出来,在他身后为他拍着背,又让李吉祥去厨房取碗温水来。
李惟宽忙去找土簸箕和笤帚,又取了锅底灰,才把这些污秽物清理干净。
李如意一把抱住这虚弱的少年,半抱半扶的把他扶回了屋里,让他暂时躺在了罗汉床上。
李吉祥拿来温水,喂凤歌喝了两勺,转头小声问:“大姐,他这是怎了啊?”
“人长久服药,会对药物产生心理排斥,甚至因为恐惧用药,而出现厌食症的反应。”李如意之前还想不通,这少年家应该不缺钱,为何把他身体养成这样?
如今看来,不是他家人不想医好他,而是他早吃不下药了。
病人不能服药,神医也难医好其人。
李吉祥望着凤歌,同情的说了句:“他好可怜哦。”
“你……才……可……怜……”凤歌真是个倔强又傲气的少年,都这样了,还不能忍受别人对他的一点同情。
“你、你不识好歹!”李吉祥气的指着凤歌,最后一咬牙,一跺脚走人了
李如意暂时也管不了吉祥的心情了,她伸手扶去要起身的凤歌,真是发愁这孩子啊。
“姐姐,我会死吗?”凤歌虽然长得唇红齿白很漂亮,可他却是实在太羸弱了。
李如意对上这双宛若湛蓝之海的琉璃眸,心软的温柔笑说:“不会的,姐姐会医好你的。”
凤歌脸色苍白的苦笑:“姐姐别哄我了,我不能吃药,他们……他们都说我无药可医,没救了。”
李如意抬手摸摸他的小脑袋笑说:“那是他们没本事,医病,也不一定非吃药不可。”
凤歌抬眸望向李如意,琉璃般的眸子,好似阳光洒在海面上一样梦幻美丽,充满神采。
李如意对上他充满期冀的眸光,她的笑容越发温柔了。
凤歌灰暗的世界里,一缕阳光出现,让他再次看到了色彩。
而这个给他希望的人,就是这个戴着面纱的神秘姐姐。
他相信,这位姐姐一定能医好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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