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阎一刀最近一直躲着你,他是不是不想给你当靶子?”葛嘉胥似乎无意地询问了一句,只是那眸光中透着的精光却不容易让人忽略。
“嗯。”
鬼灵将那大饼撕裂成两半,然后继续撕扯,一点一点填到了自己的嘴里慢慢咀嚼,好似他咀嚼的不是烧饼,而是阎一刀似的。
“我倒是认识不少上好的靶子,那些人一个个顶顶的厉害,可惜我没有办法出去。”
他说这话的时候无不叹惋,然而瞧着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侧着眸光又是一阵絮叨:“我瞧你武功极其厉害,那阎一刀怕是打不过你。”
“你为何不能离开?”
这里虽然是千里水域,可想要离开也不是多难的事情,能走进来为何走不出去呢?
许是葛嘉胥的话语取悦了他,所以说这话的时候不自觉地便没有了刚才的漠然,甚至还有几分小窃喜,似乎是能力得到了别人的认可,心里面畅快的紧。
“我是被人抓来的。”
“……沈大哥不是说,来这里的人都是自愿的吗?”
鬼灵眯了眯眼睛,不太清楚谁说了真话谁说了假话,而因为他这句话原本躺着的葛嘉胥瞬间从小船上站了起来,只是因为站立的太猛,身子不由得左右摇摆。
最终还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堪堪站稳。
“他就是一个骗子,一个无耻之极的狂徒。”
葛嘉胥并不擅长骂人,否则这会儿怕是要将沈青辞骂得体无完肤,毕竟不管是那老者还是如今的少年,都是他自己。
“你是不是一直寻找那些武功厉害的人?”
可能觉得再多的言语沈青辞都听不到,所以他也放弃了继续骂人的心思,而是将所有的眸光都放在了鬼灵的身上,看他是否能将这人拉下水。
“嗯。”
鬼灵说这话的时候诡异地看了看葛嘉胥,不等他再多言便有些犯难地絮叨:“你是不是想要让我带你离开?然而承诺我找很多会武功的人过来给我当靶子?”
“……这不行吗?”
憨实的年轻人问出这般犀利的问题,这让葛嘉胥脸上也是稍稍一滞,可也仅仅只是一瞬便回归了原貌,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沈大哥说一切想要诱哄我的人都将我当成傻子,这样的人断然不能相交。”鬼灵说这话的时候已经站起了身,用他那双刚刚抓过烧饼的手拍了拍后臀,看向葛嘉胥的眼神犀利无比,“我讨厌别人将我当成傻子。”
他说着一个纵身将小船踢出去好一段距离,等那船只飘出老远之后,这才一个飞身将一旁的大刀打出去,那小船瞬间少了一半,而葛嘉胥只得龟缩在船只的另一半。
“将我当成傻子的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鬼灵留下了这句话便径直朝着自己的草屋走去,一路走来的时候那人也是将他当成傻子,可他因为得了沈大哥一个承诺,倒是没有计较。
顾锦姝俨然不知道沈青辞和鬼灵之间的交易,否则这一路上她那般作怕是会整出不少的事情来。
不远处的阎一刀将这一幕收在了眼底,鬼灵出手的时候他也是一愣,这葛嘉胥可是老先生和沈青辞共同交代,一定要照顾好的人。
——此人有大用。
好在他下手也很有分寸,只是将那小船削了一半,并未真正的想要伤害葛嘉胥。而葛嘉胥此人也是时候收拾一番,否则这尾巴不知道要翘得多高呢!
整天就是没事找事的人。
心里有教训葛嘉胥的意思,所以不管葛嘉胥如何喊救命,这水寨的人都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压根就是当他不存在。喊了一刻钟后,葛嘉胥也算是明白这其中的要害。
这阎一刀明显是想要给自己一个教训。
只不过他也不是一个任人揉搓的主,所以认清形势之后人反而冷静了下来,许是累了直接朝着水面倒下去,然后没有了踪影。
刚开始的时候阎一刀还是很享受他那歇斯底里的喊叫声,毕竟平时很难听到这贵公子高声言语,就算是骂人也不吐一个脏字,可刚才那模样明显是魂魄都要飞了。
他原本还听得正起劲,可谁能想到这一眨眼的功夫人居然落水了,想到沈青辞离去之前的叮嘱他忙着让人去打捞。
——这财神爷可不能出事啊!
原本斜倚在椅子上假寐的顾锦姝也是一愣,她凑着脑袋朝外面看去的时候水面已经一片平静,几个呼吸之后不少人纷纷跳下水面,原本安静的水寨瞬间喧哗不断。
约莫几十个呼吸的时间,葛嘉胥终于像是死狗一般被人拖上了岸,而阎一刀许是担心他的安危已经准备好了大夫,一副后怕的表情。
至于葛嘉胥从始至终都没有抬起自己高贵的眼皮,阎一刀热心的喊叫声也只得了他一声冷哼,那高贵冷艳的模样让阎一刀恨得牙咬咬,可这时候却不是闹腾的最佳时间。
对于葛嘉胥这壮士断腕的态度顾锦姝倒是叹息了一声,果然如同上一世一般,这群人就没有一个正常的,沈青辞能将其一个个收复怕是也耗费了不少的心血。
只可惜,这人相爱了一生的女人如今却已经是他人妇,想到沈青辞曾经说过的话她叹息了一声。
那人怕是真的已经被换了芯。
葛嘉胥诱拐不成,这脾气自然也是极差,后来几日更是闭门不出,直至阎一刀好话说了一箩筐,他这才开始教水寨们的人识字,只是那表情瞧上去哀莫大于心死。
期间顾锦姝也没有热脸相贴的缘故,她最想知道的是沈青辞到底能不能将酒老人带来蓟州。
也唯有这样,自己才能回去面对家人。
就在她幽幽叹息的时候,原本坐在那里发呆的葛嘉胥朝着她走进斜睨了她一眼:“你在想什么?”
“……额……”
顾锦姝不太懂他为何突然搭讪,就在准备回答他这问题的时候,忽然水面上有一队人马靠近,那一个个都是精壮的汉子,船只也比水面上停的船只大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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