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姝不知魏山河心中所想,因为他们几人诡异的关系他这府主大人可是费尽心思,头上的白发都感觉多了几根。
他如今正值壮年,可奈何因为几个人的关系却生了白发,这着实算不得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虽然重点在姜岳明几人身上,可魏山河好歹是太学府的府主,他为了不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偏心的,此次去水云间当是没有人员限制,除了特定的几人又要求外,其余的人当是没有强制性的要求。
顾锦姝以为以为众人平时那痴迷书香的模样,应当不会有太多的人前去,可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幼稚。
——这一个个探头探脑,打扮的羽扇纶巾的人想干什么?
“瞧一瞧,被比下去了吧!”
郑家宝敛了一下眉宇,他出门的时候便提醒过,让他换一套色泽鲜艳的衣袍,可这人属驴的,愣是不听自己的劝告,瞧这一个两个斗志昂扬的样子。
简直就像是斗鸡眼似的。
“我这也挺好。”
顾锦姝并不觉得自己有何不妥,她女装的时候便喜欢颜色鲜艳的,可男装为了压那眉宇间的艳色素来不敢穿得太张扬,唯恐被人瞧出相许端倪来。
相比较孔雀开屏,她还是更加在乎自己的身份。
水云间在京城甚是出名,而太学府也不遑多让,他们今日虽然没有穿平时的学子服,可这么多的读书人同时出现在这个地方,那好事者自然是门清。
冉一辰听闻此事的时候手中的书籍被他一把拍在了小几上,声音听不出喜怒:“这魏山河当是一个另类。”
“可此举怕是有些不妥。”
杜晨是典型的书香世家出身,所以对于羽毛相当的爱惜。虽然说才子佳人的故事从古至今从不间断,可任谁也不会大张旗鼓地聚众去这青楼楚馆,十里烟花之地。
魏山河此举,怕是要让不少读书人诟病。
“何为不妥?就算不妥那些言官可敢死谏?”
冉一辰的声音中隐藏着几许掩饰不住的嘲讽,而杜晨则低敛着眉宇不吭声。北仓国如今的国情他甚是明了,这些言官看似拿着朝廷的俸禄,可权利被大范围的削弱。
比起大周对读书人的重视,北仓国虽然也重视读书种子,可这些言官却并不一定是正经的读书人出身,所以他们被帝王排斥在边缘,无法走到政权中心。
比起大周言官动不动死谏,北仓国的言官可没有那样的铁骨铮铮,他们要发的不过是帝王的声音。
“我们也过去瞧一瞧。”
“额……”
杜晨整个人愣了起来,他没有想到自家王爷居然也想要跑过去凑热闹,他难道忘记今日是王妃的生辰?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提醒一下王爷的时候,只听他淡淡地道:“今日她怕是又免不得和本王谈及红莲的事情,只是红莲的嫁娶本王也不能下命令。”
红莲对他的忠心这么多年可以说演绎的淋漓尽致,当初前去蓟州刺杀周念枕的时候他便曾经许诺,日后她的婚嫁他绝对不会干涉,也不会让任何人干涉。
虽然说那一次的任务失败了,可这不妨碍两个人的许诺还在,只要诺言还在他便不能自食其言,食言而肥的事情他着实做不来,特别是针对一个对自己芳心暗许的女人。
冉一辰或许不是一个多情的人,否则辰王府也不会就这么几个早年纳娶的老人,可就算再铁石心肠也会有一些柔软的地方,而他对红莲确实无法做到绝情。
平心而论,十个红莲也抵不上一个辰王妃对他的作用,可谁让他无法做到绝情绝心呢?
“王府的生辰,您还是……”
“去水云间。”
杜晨原本劝说的话语刚刚启齿已经被冉一辰打断,那笃定的神色肯定的语气让前者生不出任何劝慰的心思来,毕竟他这位主子素来不喜欢别人违抗他的命令。
一次两次或许还情有可原,若是自己再拦下去显得有些不识趣了,而杜晨虽然为人正直却也不是一个不识趣的主。
东宫,冉一生从皇宫出来敢换了一套衣衫便听到下属的回禀,而他也只是笑了笑不置一词,将小几旁边一些琐碎的奏折拿过来开始评阅。
他早些年便在御前行走,一些无关痛痒的奏议都会放在他这里评阅,然后将奏折送到帝王那里让他给予评断,也算是帝王对储君的一种考验。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能静下心评阅奏折,可当身边的内侍小声嘟囔了一句之后他这心思便也跟着飞向了水云间。他当是想同辰王一般前去水云间看一看这些人想要搞什么花样,可奈何他是一国储君,一言一行代表的是整个北仓国。
——青楼楚馆之地虽然不排斥,可也不至于花费太多的心思。
“殿下要过去吗?”
瞧着他手中的笔杆几次停顿,身边侍候的小太监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两圈,然后朝着冉一生询问,可冉一生连一个眼神都吝啬至极,半晌过后才道:“你何时能给本殿拿主意了?”
“……是诺才僭越了。”
听着他好似发怒那小太监哪还有多么的想法,此时唯一的想法就是让他原地消失,免得留在这里碍眼。
只可惜,上天显然没有听到他虔诚地祷告。
魏山河出手相当的阔绰,甚至一度想要将水云间包下来,可奈何水云间幕后的大佬也不是泛泛之辈,这迎来送往是水云间的本行规矩,自然不能因为一个人而破坏。
此时琴音缭绕,舞姿曼妙。
顾锦姝这是两世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别看他出门的时候无精打采,这会儿那一双湿漉漉的眼眸紧紧地盯着那几个舞动腰肢的清客,虽然说那弹琴之人是这些人的忠心,是能弹出梵音充耳的高手,可那舞姿给人的冲击还是不小。
“你可知那领舞之人?”
郑家宝一脸求表扬的神色让顾锦姝哭笑不得,只得适时地吹捧了一句:“你对京城的事情自然知之甚祥,我这一外来的学子如何能得知?还望郑兄能都不吝赐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