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李家众多人手之,再无一人能够比一刀更适合担负此项重要任务;更何况,现在一刀就在北戴!只要一刀成功进到东方家,甚至不需特意打探,只要能够全身而退,东方家府内是何情况,便可推论个大概出来。
但此时。北戴那边已经是暗潮汹涌,血浪滔天!东方家地戒备自然也会是以往地几倍以上!此时查探东方家,风险比之平日更增几分。
但这等时刻,却也是东方家势力最为分散地时刻!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所以李兰迟迟不能拿定主意。
这就好像是一场赌博,但是赌注却是一刀的性命!而李兰等人远在天罗分身乏术,又帮不上任何忙!
李兰从心底不愿意让一刀去冒这个大险。一刀可说是李兰除李义之外最亲近地人。若说一刀是李兰的亲兄弟也决不为过!若是一刀因此而遭到什么不测,对于北斗,对于李家,甚至是对与李义,都是无可估量地损失。
这一注,李兰不敢下!也不是李兰能够下地!但若是放过这次机会,难道真如一刀信所说,难道真地需要李义亲自出马不成吗?
接掌李府别院以来,李兰第一次犯了难为!当真是两难地决定!
该当如何是好?若是公子在,当能做何决定?李兰一遍一遍地问着自己,终于,李兰美丽的双眼蓦然的闪过一道锐利的神光,这让一直小心的等候她决定地彭飞大大的吓了一跳!
李兰心终于下了决定!
她抬起头,看着凌迟,清晰地道:“传讯一刀:只准许你一人进去!不许任何别人跟随,任何人违令者斩。另,亦不许使人望风,给尔一个时辰时间,时间到,必须即刻退出!若是晚上一分一毫,则重惩之!无论如何,必须全身而退!若是因此而身殉,则逐出李家,永生永世灵牌不得入李家祠堂!”
彭飞浑身一震,抬起头来,眼射出不可置信的神光!
他知道,名字上冠以“李”字,那就是李义的人!不管是一刀还是彭飞一直到李兰十等人,无不为自己的“李”字而自豪骄傲,若是从此不承认一刀乃是李家人,那还不如直接千刀万剐地杀死他来的痛快!
李兰仰面向天,长长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淡淡的命令道:“一字不得更动,即刻发给一刀!让他斟酌行事,若是没有把握,便在第一时间内给我撤回来!若是有把握,也要在从东方家出来之后,第一时间内赶回来!不须再知会慕容焕。”
“是!”看到李兰不容置疑地目光,彭飞不敢再说话,施了一礼,便即离去。心暗暗祈祷,老大呀,你还是先放弃吧!若是……可就无法挽回了啊!
谧静的道路上,行人异常的稀少,夏日的午后,也确实不是赶路的好时光;太阳宛若要烤熟世间的万物,吞吐着炽热的火焰,两侧的参天树木也是显得无精打采的耷拉着,低着头,似乎被已经炎热夺走了所有的活力。
就在这样的天气下,却又两条人影正在路上徐徐前行,似缓实快。在常人眼,他们不过就是寻常的迈步而已,绝对不会比自己走的更快,但却没有人注意到,这两个人每一次闲至极的迈步,看似与平常人步履一般大小,但实际上都最少出去了三、四丈的距离!
这便是轻身功夫到了“陆地飞腾”法的极致——“缩地成寸”之术了,若有识货的武林人物看见,定然会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来说拥有这等轻身功夫的人,都已经成为传说的人物,但是现在居然一下出现了两个,而且还是如此年少的两个,根本就是两个大孩!
只看他们脸上,在这样的天气下,顶着如此大太阳赶路,脸上身上居然没有一滴汗冒出来!两个人的目光均似是平平无奇,只是比平常人的目光要清澈一点点而已,并无出奇之处。
难道,这两个人都已经到达了内力先天之的返璞归真之境不成?那可是内功传说的境界,没有一个甲的精纯功力,你想都不要想,难道这两人竟是所谓返老还童的绝世高人?!
这两个大孩,一男一女,男孩俊秀之极,当真如玉树临风一般,尤其是嘴角时常挂着一丝和蔼可亲的笑意,让人在看到的同时更是从心底油然想起一句话:谦谦君,温润如玉。谁能够想得到,这个俊秀之极,和蔼可亲的少年,却是一个曾经在一战之,纵横数十万兵马,手下杀人足有数千之多,更令整个天下都为之震动的疯狂杀神?
女孩似比男孩还要略小一点,一身雪白衣衫,一张俏脸如花似玉,当真有倾国倾城之色!就这么漫步走在路上,却如是凌波仙,突然降临人间,浑身不带丝毫的烟火气息,使人一眼看到,便会情不自禁的感到自惭形秽,不敢逼视。脸上更是自始至终的挂着慧黠的笑意,显然心极为快乐。
真真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和!这两人正是李义与黎雯两个人。现在的他们,已经绕过了西荆地界,距离北戴振东城亦不过不到百里的路程。齐天门的突然冒出,阴错阳差之下,暂时性的去掉了天下牌主这个最大的威胁,李义长期以来被追杀积蓄在胸的郁闷总算彻底的爆发了出来,索性就以本来面目,堂堂正正地走在大路之上,倒要看看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找死,也好出出这些日以来胸积压的无尽闷气!
哪知道两人走了一天半,居然一个鬼影也没有遇见!这让亟欲发泄一番的李义极度的郁闷起来。难道我现在的行情居然是如此的不看好?连个劫道的也没?
看到李义的脸色,知道李义心意的黎雯不由得咯咯笑了起来:“没有人出来给你试试手,郁闷了吧?”
李义恨恨的道:“真是怪了,那帮杂碎那天一下聚集起了将近两千人,现在可倒好,一个鬼影也没有。难道他们就这么乖?或者,我们的行踪就这么隐秘?他们居然不能打探得到?”
黎雯莞尔一笑,道:“这个你倒不用担心,这两天来,以我们的高调,发现我们的人自然不在少数,但大多是单独行动或者是小股人马,你难道以为,他们寥寥数人就敢来惹名震天下的李义李大公子?轻捻您大公子的虎须?!那不是耗子给猫当伴娘,活得不耐烦了吗?怎么也要聚集一些人手,自我感觉有些把握的时候才会出来、才敢出来,不用着急,我想这一刻应该不会太远在已经进入北戴境内,已可说是东方家的势力范围,若是别的家族怕了我,那还说得过去;怎么东方家和齐天门也全然没有了动静?这件事情我总觉得不同寻常。”
“什么不同寻常?”黎雯小嘴一披,鄙夷的道:“你可真成了猪脑袋了!齐天门与还君公道大战,两败俱伤的说,连还君公道都受了重伤,你以为他们还能剩下几个完整的?现在哪里还有实力再来围攻于你?至于东方家……”黎雯正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嘴,兴高采烈的叫了起来:“你看你看,来了来了,咯咯咯,来了劫道的了!哇咔咔!”
李义翻个白眼,这丫头还真是另类,看到有劫道的居然是如此的兴高采烈,若是一般的毛贼岂不是被她一下吓跑了?虽然自己也是很高兴的!
李义注目望去,只见前面三四十丈之外,路两侧几乎在一瞬间突然涌出许多人来,拦住了道路,直可说是密不透风。人人步履矫健,个个神完气足,看得出来,来人身手皆为不弱。
不过李义心却有些纳闷,单凭这些人就要将自己拦住在这里?那未免太高看他们了,也太低估了自己!一念到此,李义内力发动,神识无声无息的向着四面八方探测了出去。
当先一人阴声道:“李义,你胆不小呀!明目张胆的便走到了这个地界,莫非以为天下便无人治得了你吗?”
黎雯格格娇笑,低声道:“李大公子,这下你可以好好把握机会的过把瘾吧。”
李义瞪她一眼,低声道:“我突然想起了一句顺口溜,非常贴切:东方家人,真是邪门;说着王八就来鳖。嗯,跟说曹操曹操到是一个意思。”黎雯忍俊不住的捂着肚娇笑起来。这边,凌天已经哈哈笑道:“这天下能治得了我的人嘛,绝对不在少数,很多,很多;但,却绝不会是阁下。给本公子报上名来,本公子手下向来不杀无名之辈!”
听到李义说出这句前世说书甚为经典的“手下向来不杀无名之辈”,黎雯更是笑得死去活来,索性捧着肚蹲在了地下,旁若无人的叽叽咕咕的笑起来,美人一笑,倾国倾城。不过美人如此没有仪态的大笑,倾国倾城肯定是没有份了。
这些人虽然还没有说明自己来历。但李义已经料定,这必是东方家的人无疑!事实上。在北戴地界上,能够第一时间得到自己消息,并安排劫杀地,除了东方家,确实也没有别人有这个实力,有这个胆量了。
那人轰然大笑,踏前一步,前脚落地,突然发出了“轰”的一声巨响,周围尘土顿时飞扬了起来。却是他面对强敌,心极度紧张之下,无意已将本身内力遍布全身,每一个动作均是不自觉地带上了全部的力气!大喝一声:“李义出来受死!”他语音之也是不自觉地带上了深厚的内力,直震得远近阵阵轰鸣之声,看那气势,倒是颇为有些骇人。
“你来?还是我来?”李义笑了笑,向黎雯道:“看这大家伙紧张的,浑身都快绷起来了。我敢打赌,此刻这家伙的小肚上肯定是六块腹肌一同出现,七块垒分明。不信的话,我把他衣服扒了给你看看,就赌一个称呼。如果你输了,从此以后,你地名字叫旺财,如何?”
黎雯咯咯一笑,脸上一阵晕红,白了他一眼,撅起了小嘴,道:“他们来找的是李义,又不是我;跟我有什么关系?还打赌?真是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无聊的人!谁管他腹肌是六块,还是八块,很稀罕吗?”
“到底有没有胆量赌?”李义循循善诱地道:“记得无论什么时候,你跟我打赌还从来没赢过哈哈,可怜地小妞。”
“赌就赌!怕你吗?”黎雯噘起了红唇。“就由你来出手,我才懒得动呢。一群大男人,没得脏了我地手,你也是大男人,难道还要我这个小女子帮手吗?!”
“只怕你就算置身事外也会有人找上你。”李义嘿嘿一笑。凑近了黎雯的耳朵。挤眉弄眼地道:“没看见吗?这些人,一个个看样就全是色中饿鬼,刚才好多人在看着你狠狠地咽唾沫,也不知道心里是咋想地。你能猜到他们在想什么吗?嘿嘿……嘿嘿……”
黎雯粉脸一红,一伸手便捉住了李义地耳朵。恶狠狠地道:“你再敢说一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