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雪在空中飞舞。
仔细看时,雪花上似乎还在隐隐泛着银白色的光芒。
那个石像已经破损,模糊不清的头部,裂开了一条裂缝,无数的雪花从那条裂缝中飞出,卷起雪的漩涡。漩涡之中,有几个人影,它们无不双眼圆睁,脸上露出奇异、惊讶的表情,每个人都沉湎在无数的往事追忆之中。人生如电,总有许多事早已被遗忘,而此刻,一件件,一桩桩,都历历在目,而且不仅是自己的,还有别人的,交织在一起,看得人目不暇接,触目惊心。
奥利维尔怔怔地盯着自己的记忆,那片记忆里,身着金、红、黑三色皇家正式礼服的他,右手按着圣典,面对他的父皇,郑重地宣告:“我,奥利维特·莱泽·亚诺尔,在此以圣典郑重起誓,宣告放弃埃雷波尼亚帝位继承权。”他一直以为,帝位于他这等潇洒人物,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可当再次面临这段记忆,以一个旁观者直面自己内心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还是有几分不甘与酸楚。
无论你平日伪装得再好,在这片奇异的空间,在这里,每个人的内心都无秘密可藏,也无伪装可以矫饰,喜、忧、嗔、怒,比自己了解的自己倍加真实。
多情如奥利维尔,已经泪满襟怀。
冷血如总督先生,脸上浮现着狂热与专注,同样热泪盈眶。
至于像路这样的粗人,自从父母亲的记忆碎片浮出来后,就一直盯着那片记忆,眼眨也不眨一下,漩涡中飞舞着无数的秘密,自己的,他人的,甚至更悠远更珍贵的关于这个世界的许多奥秘的,他却视而不见,已是痴了。
蓝毛哥眺望着那巨大漩涡的中心,眼中满是向往,以他的眼力,早就看到那漩涡的中心,有着无数令人疯狂的秘密,也许是变成这世界最强者的秘密,也许是掌控这世界的秘密,他叹息一声,回头看了一眼那三个表情各异的人,闭上了眼。
“以意志之力超越眼前壁障!”
他的身体像鱼一样游了出去,按照早已看清的路线,逐一抓住那三个人,然后,朝着漩涡之外飞了出去。
这个空间已经无法再维持它的幻象,只剩下一个空旷莹白色的空间,和一股巨大的漩涡。除此以外,别无他物。
总督从回忆中醒过来,心神未定地四下张望,并没有看到任何出口。
“特莱蒙,这个空间解决了吗?”
蓝毛哥摇摇头,目光凝重地盯着那尊残破的石像,寻找它的破绽。
“终究,还是要击碎它的身体才行!”他打量着石像的全身,最终,觉得还是石像的胸前是其关键,从头顶到胸前,这石像已经开了一道裂口,沿着这道裂口的尽头,再度进行击打,也许就能给它造成致命性破坏,但也可能产生意想不到的坏处,比如,引起石像的反扑,如果石像能够控制那股巨大的记忆流作为攻击手段,任何人类都会瞬间被庞大的信息流撑爆。蓝毛哥觉得,如果自己手持匕首进行击打,极有可能造成这样的结果。
裂口的尽头,就是那道飓风的源头。
“去死!”路的目光一片赤红,再度朝着总督扑来,这一次,他完全没有留任何后手。
在飓风般的信息流里,他已经看到了他想知道的。
“特莱蒙!动手!”总督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声,错身躲过这一击。
路挥出的拳头,被蓝毛哥抓在手里,不仅如此,他身体里的力量,也完全被对手禁锢压制。
“我看目前我们还是保持和平为好。”
“做梦!”
“不可能了!”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总督冲过来,眼中带着疯狂,口里疯狂而快速地宣泄着他的不安。“不,特莱蒙,现在不是讲道义的时候,他们什么都知道了,我们只能……”
“那他怎么办?”蓝毛哥用另一只手,指着脸色苍白地站在一旁的奥利维尔。
总督的眼中有些充血,他看着奥利维尔,突然疯狂地笑了起来,伸手去拔插在蓝毛哥腰间的枪,话语里带着一股歇斯底里的疯狂:“阁下,你本来只是一个失去继承权的闲人,好好地呆在帝都不行吗。这样变换了名字,隐藏了身份,偷偷地来到朱莱,把我们的计划看了个精光,对你有什么好处!”
奥利维尔看似还算镇定,但目光已经灰冷,两眼盯着总督,一动不动。
“托马斯,你想干什么,你可是也看到了他的身份的!”
“呵呵呵!”总督把脸转向蓝毛哥,“特莱蒙,你知道我们的计划有多重要,你就这样忍心看着你亲手制定的计划毁于一旦吗?”
“计划!”蓝毛哥艰涩地重复,“我亲手制订的计划!”
“没错,特莱蒙!”总督大声嘶吼起来,“为了帝国,我们只要效忠于皇帝陛下以及他的继承者就够了,其他的人无关紧要!”他歇斯底里地嘶吼着,为自己壮着胆,抬起了枪,扣动了扳机。
——————————————说些闲话的分割线—————————最近更新真的好慢,自从过节后,更新就越来越慢,估计也会有人嘀咕,这是不是要弃坑的前奏。但我保证,这只是过节后遗症,后遗症。相信许多人都有。今天是小年,城市里到处都是鞭炮声,愈发的让人没有码字的**。最近作者菌工作也是这样,懒洋洋地提不起精神来,这天气还一日比一日差,明天又要降温了。我只能争取慢慢地恢复,从两日一更变成一日一更,再恢复到一日4000字的去年水准。元宵似乎吃得有些多……肚子好难受,今天不码了,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