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艾挑挑眉:“怎么了?”
“不是都说小夫妻两个,床头吵架床尾和吗?”
“我们不是已经和好了吗?”
“还可以更好一点的!”
甄艾咬牙切齿。
但又怎么能拗得过他呢?
尤其是,长的坏坏的,却又偏生这么好看的男人,用着异样温柔的眼神看着你,拒绝的话,仿佛就再也没有办法说出口来。
“陆锦川……”
“嗯?”
“只能一次。”
“好。”
他回答的毫不犹豫,甄艾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满肚子的疑惑,怎么今晚这么好打发了?
当他这一次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还不结束的时候,甄艾方才顿悟过来这个男人到底能无耻到什么地步去!
他唤她的名字,缱绻的咬着她的耳垂。
“嗯……锦川……”
甄艾迷迷糊糊的吟着他的名字,却是疲累的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
“我爱你,甄艾,我爱你……一生一世。”
幸福的时光,好似飞逝一般。
甄艾与陆锦川这段时间****腻在一起,恨不得就这样天荒地老。
而傅思静已经和何文斌订了婚。
那一夜,何文斌喝的酩酊大醉,他们住在了一起。
他伏在她的身上不知疲倦的时候,他欣喜若狂她还是个处女的时候,傅思静却望着窗子外的月光,默默的淌下了一行眼泪。
但她发誓,这将会是她最后一次,因为陆锦川掉眼泪了。
这样的时候,陆锦川和甄艾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和他们此时一样……
不,不一样的,她不爱何文斌,何文斌对于她,也绝非昔日的喜欢这样简单,但陆锦川却是深爱甄艾的啊。
她幻想过无数次,与他在一起会是怎样的幸福,可这幸福,却被那个女人轻易的拥有。
她陷入的有多深,此时就有多少的无法释怀。
她知道自己永远得不到,所以她宁愿玉石俱焚。
这具身子留着还有什么用呢?曾经想把干干净净的自己给他,可如今想来,他又哪里稀罕呢?
还不如,就换何文斌此时的欣喜若狂,以后,也能对她多一分的怜惜。
傅思静早晨醒来的时候,何文斌犹在沉睡。
她皱眉看一眼身侧的男人,鼾声震天,褪去了华丽装束的三十多岁男人,却有着这样松弛丑陋的**,傅思静几乎不能再和他待在一张床上,起身就去浴室。
她洗完澡出来,何文斌却已经醒了,正乐滋滋的看着床单上她的一片落红。
傅思静眉毛皱的更深,走过去面无表情说道:“我把床单换掉……”
何文斌抬眸看她一眼,那眸光里却是带着意外的喜悦和说不出的一丝情绪,傅思静觉得十分不好受。
“真没想到啊,我这是捡到大便宜了?”
傅思静也不说话,在妆台边坐下来,轻轻拍着化妆水。
何文斌赤着身子下床,走过去圈住她的肩,从镜子里打量着她,手掌却是从她的睡袍里探进去,啧了一声:“你有三十四了吧……看看这张脸,这身子,谁信呢?昨晚……你可真紧……”
傅思静啪的一声将手里的瓶子掷在妆台上,一把推开何文斌,却已经气的脸色通红:“你说话放正经点!”
何文斌到底对她还有几分情意,见她恼了,赶忙哄了起来,傅思静的脸色这才稍稍的纾缓了几分。
见她不生气了,何文斌又腆着脸歪缠着她欢好了一次,两人这才洗澡穿衣服下楼。
何文斌开车送她回去陆家。
昨日订婚宴,陆氏夫妇都亲来参加了,今日他们要上门谢礼。
下车的时候,何文斌体贴的上来扶着她,傅思静嘴角翘了翘,何文斌见她开心,眉眼间也有了几分的得色。
转眼,傅思静却瞧到了一同走来的陆锦川和甄艾两人。
秋日天高气爽,甄艾也穿的不厚,傅思静穿短裙子搭配薄风衣,甄艾却依旧是一条长裙,搭着半厚的针织外衣,长发难得的编成一根辫子,搭在一侧胸前。
不知陆锦川和她说了什么,她抬眸一笑,那笑容却是灿若春花。
何文斌自然也看到了他们两人,见此一幕,也不由得赞了一声:“我这弟妹,真是气质不俗。”
傅思静顿时恼了,一下甩开了他的手。
何文斌赶紧哄她:“别生气嘛,在我心里,自然还是你最漂亮!”
傅思静却冷笑一声,略微上扬的眉眼睨着他,讥讽道:“弟妹?呸!你也好意思,人家陆锦川可认你这个大哥?”
何文斌当时冷了脸:“你这话什么意思?陆锦川出身好,我何文斌也不差!”
傅思静懒得和他歪缠,甩手就向前走,何文斌压了一肚子气,但这是在陆家,他也只得忍气吞声的追过去。
见了面,自然还是要打招呼的。
陆锦川只是淡淡‘嗯’了一声,何文斌却已经和他娴熟攀谈了起来,傅思静望向甄艾,这一看之下,却正看到她锁骨下一处嫣然红痕,她立时心下了然,那定是陆锦川吮出的吻痕……
眼睛似乎被什么刺中了一样,疼的揪心,那一小片的嫣然,仿若是变作了无边无际的冷箭,让她几乎再站不住。
她多么嫉恨,多么嫉恨!
恨不得甄艾此刻就死掉,恨不得甄艾,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
却不得不强压下这口气,再忍一忍,再忍一忍,会有这样一天,一定会有!
“傅小姐气色真不错。”
甄艾缓缓开口,只是敷衍的一声招呼,却未料傅思静正被刺中心事,她惦记陆锦川多年,此刻干净身子却给了何文斌,怎能不气?
“甄小姐还不是一样?想来昨夜和锦川恩爱缠绵,也是忘乎所以了吧?瞧瞧这里,真是让人好不脸红呢……”
甄艾出门时被陆锦川缠着,竟是没注意到自己锁骨那里淡淡的一小片绯红,这时被傅思静指出来,自己低头一看,当时羞的满面绯红,眼底已经是蕴出泪来。
她向来自重身份,又是最保守自爱的人,此番被傅思静人前指出这样的羞赧事,哪里还能忍得住,腾时之间只觉得脑子炸开了一样,整个人都是一片的恍惚,站在哪里,竟是连一个字的反驳都说不出口。
“都出去!”陆锦川转身喝退佣人,几步走到甄艾身边,伸臂将她揽入怀中,看她眼泪已经控制不住掉下来,陆锦川又是心疼又是愤怒。
低声哄了她几句,又亲自给她擦了眼泪,陆锦川方才看向面色微微有些发白的傅思静。
她勉强还能镇定站着,但嘴唇却在轻轻颤抖不停,何文斌也有些尴尬。
他现在正是和陆家攀关系的关键时候,傅思静这样得罪陆锦川的太太,是发的什么疯?
陆锦川并不说话,只是沉默望着面前面目全非的女人。
他的目光实在太冷,冷的让何文斌都心头开始发毛起来,试图上前打圆场,不过才开口唤了一声:“锦川……”
“不关何少爷的事,何少就别多管闲事了!”
陆锦川直接丢过去一句,何文斌有些讪讪的笑了笑,但到底对傅思静尚有几分的情意,就又硬着头皮说道:“锦川,你别和她一般见识,我看她是昨晚喝多了昏头了……”
“昏了头就该何少把她关在家里好好看着,省的像只疯狗一样逮着谁咬谁!”
疯狗一样……
傅思静只觉整颗心都被挖空了一样,他竟然用这样的词来形容自己……
何文斌未料到他竟会说出这样刻薄的话语,也不由得怔住了。
“傅小姐。”陆锦川不再理会何文斌,竟是缓步走向傅思静。
傅思静此刻连绵丢尽,兼之心如死灰,竟是生出一种破罐破摔的绝望来。
她对着陆锦川一笑,那笑,却湮生出苍凉绝望的味道来:“怎么?陆少这是想做什么?也想还我这个疯狗一口?”
“欺辱我妻子的人,我陆锦川必十倍百倍还之!”
陆锦川不屑的望着她那一张带着隐约泪痕的脸,这世上就是有这样一种人,将所有丑陋的一面,都掩藏在虚假的表象之下,他们以为除自己以外所有人都是傻子,所以肆无忌惮,却没办法接受被拆穿之后自己的狼狈。
傅思静就像是一条蛇,她安安静静悄无声息的在你脚边游走,不咬你,也不伤你,就是时不时的来恶心你一下。
“锦川,算了。”
一直在他身侧低着头不说话的甄艾,此时却忽然抬头望了傅思静一眼,她眼泪早已凝干,清透的眸中带出一抹淡淡的笑来:“傅小姐喝多了酒不顾自己的身份语出不堪,我们又何必和她一般见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