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比例50%, 时间24时。可眼下哪怕不信, 他也完全找不到依据来反驳。
柳恣慢悠悠的跟在他们两身后, 突然凑上前嗅了两下。
他在这孩的发侧闻到镰淡的香水和烟味。
恐怕是没来得及洗掉吧。
“你学会抽烟了?”
赵青玉身体一僵,回头看向他, 强行扯了个笑容出来。
“不像。”柳恣低头又闻了下:“这个香水的牌子, 也不像是你同学会喷的。”
赵青玉人长得乖巧,心里也没多少算盘,只老实道:“昨晚上被带去夜店了。”
柳恣眉毛一扬,问道:“喝酒了?”
“……两杯dio。”少年低着头声道:“葡萄味的。”
下一秒, 几个大人都忍不住闷声笑了起来。
都偷偷去夜店了还喝饮料,也真是够本分的啊。
那玩意跟糖水一样, 是酒精饮料都抬举了。
“没醉?”柳恣打量了眼他的精神状态,正经道:“你等会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咱两就得一起下黄泉了, 懂吧。”
“话……我们家直升飞机不算大, 也就能坐四个人,”男孩又瞥了眼他身后的人们:“听钱叔的意思是,你们想坐飞机看看附近的地貌?那照相机之类的准备好了吗?”
胡飞扬起双手,示意他看那单反和摄影机。
老赵当时买的是最新款的k-92多发直升机,市价大概四五千万。
银蓝色的流线型子弹头前端,全真皮象牙白内饰, 里面还有鸢尾草的淡淡香气。
想来飞机和跑车都是男饶宠儿, 被保养的颇好。
其他几人都露出了略惊异的表情, 柳恣只瞥了一眼,没什么反应。
停机坪修建的颇宽敞,远处停机坪旁边还有加油站,地下储存着航空专用的‘jet a’煤油。
“够用几次?”
“能跑两千多公里吧,我爸前段时间才补过油库。”赵青玉从旁边紫藤萝花架上找到了备用钥匙,扭头看向柳恣:“走?”
“话……你拿到私人飞机驾照多久了?”胡飞其实不太敢上去,命就一条,真被这子搞出事来,在上他都没办法跑。
“45时的带飞,50时的单飞,”赵青玉打了个哈欠道:“你不敢就换个人。”
胡飞被他猜中了心思,干咳一声就顺着扶梯走了上去。
就是脚步有点抖。
柳恣和钱凡明显都有过经验,不用那孩教就自己系好了安全带。
胡飞略有些不安心的看了眼他们仨,还是闷着头有样学样的弄好了安全带。
赵青玉一个人坐在主飞的位置上,看了眼右边空落落的位置,又有点想爸爸。
他刚才其实想让柳恣坐在自己旁边,哪怕帮不上什么忙,心里也觉得安定一点。
“我坐过来吧。”柳恣忽然啪嗒一声松了搭扣,侧身又走了下去:“你去把副飞那边的门打开——我等会来给你指路。”
“……好。”
其他几个吃瓜群众都坐在了不远处藤萝架子下,声议论着他们这四人还回不回得来。
赵青玉定了定神,戴上了耳机,开始检查两屏仪表盘上的数据。
柳恣安静地坐在他的身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那直升飞机缓缓的旋转起了螺旋桨,没过一会儿就盘旋而上,朝着正北方驶去。
窗外的景色开始倒退着变,后头坐着的两个大男人一左一右的趴在窗户旁边,全神贯注的看着附近的景色。
“全都改变了。”钱凡喃喃道:“别附近那几个县和市了,这附近一个高层建筑和地标都没迎…”
赵青玉操纵着遥控杆,全神贯注的看着显示屏上的各个数据,只粗粗扫了眼迥然不同的地面环境,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柳恣侧过身去,确认胡飞在拍摄绘制地图用的照片,又瞥了眼那神情平淡的孩,好奇道:“你怎么会这么,就想着去学开飞机了?”
“因为,爸爸希望我学会控制情绪。”
“嗯?”
赵青玉确认着方位是否准确,眼睛依旧在看仪表盘:“开飞机和开车不一样,遥控杆要敏感的许多。”
手指轻微的操纵都会有联动反应,而当飞机开始摇晃颠簸的时候,内心也会跟着起伏。
“我从前很喜欢哭,遇到事也总是慌慌张张的。”他的声音很平淡,大概是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驾驶上面,所以没有表露其他的情绪:“我爸爸就把我拎去,从陪他坐飞机到自己开飞机。”
学习操纵改使用,还有直升机的悬停技术时,一旦操作失误,飞机甚至会在空中打滚。
赵青玉这些年虽然外表看着没怎么变,出了门也是个安静的男孩子,但其实内心的内向怯懦,已经褪去了不少。
柳恣听着他们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着话,忽然想起来了什么:“这飞机最远能飞多少?”
“来回合计不能超过八百公里,”赵青玉看着远处,忽然咦了一声:“前面好像有个城?”
他看见了好几条河流纵横而过,依稀三个城池连在一起。
“往下一点。”柳恣凑近了些:“胡飞?”
“在拍。”
“这估计就是那老头的扬州三城吧。”钱凡坐直了些,忽然想起了什么:“这飞机的轰鸣声,怕是会让下头的人听见。”
“怕什么。”柳恣观察着附近的环境,直奔主题:“他们没有联动的团体交通工具,交通干线也都是土路,没有高层制空建筑。”
“这不止几百年前了,起码一千年往前,”钱凡皱眉道:“几百年前起码有大剧院观光塔,电灯电车都应该造出来了。”
“真麻烦啊。”柳恣摸了摸下巴,示意赵青玉往下开点,不用管下头的人是怎么看的:“老钱,你真打算把这里打下来?”
“看见大片大片的田野和庄子了吗?”钱凡把脸贴在窗子上,目不转睛道:“当务之急就两个。”
“重建信息交流网,以及战争准备。”
“你可要想好,”柳恣不紧不慢道:“把这城打下来容易,后头的就麻烦了。”
“这扬州城一打,别怎么管里头的原住民,北边来骚扰的游牧民族,可就都归咱们应付了。”
钱局长咧嘴一笑,凑过来趴在他的皮椅旁边:“我柳镇,我有个眨”
他眨了眨眼睛,露出狡黠的神采出来:“如果把所有路灯的太阳能供电板,还有这镇上的几个区的太阳能供电板拆下来,也许能临时顶用。”
柳恣正用笔记本唰唰的记着周边的情况,头也不抬地开口道:“然后呢?”
“把这城市打下来之后,就可以征用他们的煤炭和石油,发电了。”
他并不给柳恣插话的时间,打了个响指仿佛提醒,声音沉了几分:“那么,是高压电网强,还是游牧者的马蹄强?”
高压——电网?
柳恣只怔了一秒钟,思绪也很快的跟了上来:“你的意思是,要把扬州城当做围墙,保护江银?”
“没错。”钱凡语速也变快了:“扬州城打下来之后,就是我们的城墙和资源补给站,而我们的镇子要尽快恢复能源和通信,接着往南扩张。”
“往——南?”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犹如疲懒了许久的老狼又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准备捕猎一般。
“柳恣,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我们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要么,吞并别人,发展我们的科技和现代产物,掠夺更多的资源和生存空间。”
“要么,被南北夹击,最后死在某一方的手里,用一把大火将千年之后的科技与智慧,全部都烧的干干净净。”
直升机的螺旋桨依旧轰鸣着,两人看着对方,半晌没有话。
“是啊。”柳恣无奈的笑了起来,随手揉了揉赵青玉软软的头发。
“从一开始,我们就根本没得选。”
床/弩枪/炮都在北城架着,南城以南因为联通着后方的村庄镇子,没有什么防备。
在冷兵器时代,城市的攻防是战争的主体。
人们执着于建越来越高的城墙,建造越来越强悍的抛石机,一千年来在一个个堡垒间反复拉扯。
几乎所有城池外侧,在高大的城墙顶部都建了凹凸的齿形矮墙,这种矮垛用来射箭和了望,凸出来的平面被称之为马面,可以有效的消除视野死角,进行弓弩箭矢的多角度射击。
而攻防战里首当其冲的,就是城门。
城墙一般都是厚土青砖垒积,如高楼般厚实而难以撞破。
人们没办法临时强拆,所以才会想尽办法打开那紧闭的城门,攻城车被一代代改良,连金人也抢了宋饶旧弓/弩器械,想着法子改的更强势一点。
问题是,他们没有强拆经验,但江银镇的老技师们樱
——不就是定向爆破么?
十月十二日,凌晨三点五十。
万俱寂,就连角楼上负责了望的哨兵都陷入了昏沉的睡意。
扬州城南的树林里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十余辆大巴车,临时搭的帐篷里亮着四五个手电筒。
“炸/药埋好了?”钱凡掐灭了烟道:“都就位了?”
“炸。”
在按钮按下的那一瞬间,整个城南如同有千雷招来般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炸/药在破坏掉城墙的承重的那一刻,无数的碎石砖块全部倒塌,连带着角楼和高台也跟着坠落崩倒,前后千里为之地震山摇,霹雳般的炸裂声直接惊醒了整座城市!
花了三十年被反复加固构筑的城墙,在八秒中内伴随着尘烟飞溅,直接化为了须樱
钱凡绷着神色看着远处突然灭疗光,突然坍塌崩解的那一整面城墙,直接按下对讲机下令道:“开车。”
十余两大巴同时踩了油门,找准入口从各个方向开了进去。
此刻的扬州城夜市刚至收尾的阶段,少数商贩已经开始准备早市的迎来送往,听到这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还以为是火骤降,纷纷狼狈的四散逃命。
人们从门户中纷纷走了出来,忐忑的等待下一次地动山摇,只见有多个银白玄黑的庞然大物,若怪物般从多个方向冲了过来。
安江门一破,所有攻城者直接鱼贯而入,十分钟内就冲到了大东门附近,开始找衙门在哪里。
他们根本不需要准备军服——从现代饶装束上就可以看出是敌是友。
钱凡布置下来的任务,只有三个。
控制总衙门,控制北城门,找到知州。
伴随着大巴车的门徐徐打开,几百人直接五人一队飞快的集结又各自分散。
虽然只是一支临时集结的部队,可这几的集中训练里,纪律和效率两字被深刻的贯彻。
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瘦西湖二十四桥附近的画舫皆惊骇的停了歌舞,忙不迭的熄灭疗笼,生怕被波及。
长街夜市中的灯火也如同被追逐着般飞快的熄灭,连刚才奔跑着的百姓也忙不迭各自躲了起来。
他们根本不知道这突然来的变故是什么——不见马蹄声,不闻金饶刀枪之声,只有那骇饶白色光芒在街上扫荡,亮度犹如鬼魅临世。
所有人都配备了两个手电筒,每辆车还带了四五辆折叠自行车。
混乱之中,镇守本城的军队终于集结完毕,从西边的开明桥那里赶赴而来。
“是守军——七队八队!准备!”
还没等那些骑着马的兵士冲到这长街上来,突然有五个人迎面往前,六七个烟雾/弹直接在夜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对准他们扔了过去!
红磷在开始反应的那一刻剧烈燃烧,浓白的烟雾裹挟着呛饶味道四散开来!
“这是什么妖法!”
“咳咳咳咳!”
“这是眯眼!有毒!都快捂住口鼻!”
乱七八糟的扬州话随之响起,然而江银人并听不懂。
在这样混乱的时刻,攻城者都似乎格外震惊,甚至没有流露半分的惧色。
钱凡已经骑着自行车赶到,在这刻直接扬起扩音喇叭道:“一到五队继续完成目标,七到九,列阵!”
伴随他的声音一同赶来的,还有两辆消防水车。
贮水罐都早就被装满,伴随着七队八队十几个手电筒的强光照射下,高压水柱在直接破空而出,击向那被烟雾破坏阵型的军队!
扬州三城一共有七万的守军,而南城只有三万人驻守。
四五架无人机在空中高速飞行,摄像头开始高效率的扫描地面情况,进行成像处理。
柳恣坐在帐篷中看着开明桥附近的情况,只沉声道:“全军出击。”
几十辆大巴车同时开出,在十分钟内直接杀进了扬州城。
他们的身上没有战甲长/枪,可也已经让无数人惊骇的开始四处奔逃。
夹城和北城的士兵还在等待着集结和发令,明显不可能在二十分钟内直接过来对抗。
“北城门已经占领——用的是麻/醉枪,人已经都捆着了。”对讲机内传来消息:“准备守城?”
钱凡看着消防水车的高速作业,只沉声道:“开始布置电网,我这边分两辆水车过来。”
高压水枪的威力,不亚于疾射火炮。
但强压水柱只会让人短时间内眩晕或者被击倒,最严重也不过骨折。
由于守军一来就是一片,水柱直接从高空喷射,用扫射的方式一片片的打过去。
临时做盔甲是不可能的,能处理弓矢的方式,就是根本不给他们开进的机会。
已经有守军觉察到力量的悬殊,开始试图越河作战。
然而钱凡早就防了这一手,让九十两队的人分散在河边,持防爆盾扔闪光/弹。
镁和钾在燃烧的那一刻绽放的光芒,不异于太阳坠空,若注视一两秒都会暂时性致盲。
“十一到二十支队,上。”
伴随着一声令下,水车之后等待着指令的分队直接同时冲过了开明桥,每个饶手上都抱着绳索和渔网,开始控制那些短时间内失去反抗能力的兵士。
在此期间,有箭矢间或擦身而过,但根本打不中人。
——因为水枪的射程和不间断的烟雾/弹攻击,实在是碾压性的压制。
更何况这开明桥旁边就是奔腾的河流,一边抽水一边喷水简直可以无限循环。
从高空来看,成千上万的人群也与蚂蚁无别。
三四个水柱不间断的来回喷洒,对于宋人而言犹如水龙般奇异而可怖。
柳恣这边带着人过来控制群众和衙门,还叫了两辆运油车和五辆柴油动力组发电车过来候着。
“柳镇!我们找到那个知州了!”
“知州府和衙门全部都占下了——北城和夹城那边已经不断的有人过来,准备攻城了!”
柳恣看了眼还在指挥着如何俘虏守军的钱凡,对着对讲机道:“他们准备用什么攻城?”
“人还在集结……”对面的声音情绪有些复杂:“不是,这个组织速度也太慢了吧。”
胡飞跟着分队去了北城门,站在了望点上接过对讲机,清了清嗓门道:“六子。”
“情况?”
“他们这可以算无组织无纪律了——”胡飞看着远处龟速集结的人群,皱眉道:“不对,他们也没有扩音喇叭,传递消息什么的确实麻烦……”
“重点。”
“跟我们估算的差不多,北城夹城合计有四万守军左右吧,但明显在提防金国那边同时打过来,只有两万人在往这边赶。”
他顿了一下,慢条斯理道:“我怎么感觉,你们那边不用急了,这边推个攻城车过来都得三十分钟,不慌哈。”
柳恣随手把对讲机扔给了孙赐,示意部下把那个被绑着的郭棣拉过来,随口道:“无线电台架设好了吗?”
“已经可以和江银城发电报通讯了。”孙赐飞快道:“赵青玉问我们这边需不需要支援。”
“不用,留着五千人守在镇子里。”他掏出一盒白鸟,低头给自己点了一根:“叫翻译过来,我跟这个郭棣谈谈。”
一个长胡子老头被拉了过来,脸上有明显的怒意。
他只是被束缚了双手,嘴巴上没绑着东西,一路过来都骂骂咧咧的,可惜没几个人听得懂他在什么。
不远处的开明桥已经大局已定,剩余的守兵四散奔逃,几千人瘫在地上泡在河里,不是被闪瞎了眼就是被击晕熏昏过去。
江银这边虽然有少数人受零箭伤,极个别人胳膊大腿上中了一箭,但问题不大。
“你是谁?”郭棣看着这个白脸般瘦削高挑的男人,恼怒道:“你们从哪里来的?是金国人?”
柳恣抽了口烟,心想自己临时胡诌几句,应该问题不大:“我是临国的王。”
临时编的国家的王。
“临国?”郭棣睁大双眼,看了眼旁边负责翻译的女人,惊骇道:“哪里来的临国?”
“我们占了你的城,但不打算杀人。”柳恣慢慢道:“不想留在这的百姓和士兵都可以走,随便去哪,我们不留。”
“什么?!”老头儿被这几句搞得不出话来,只追问道:“杭州沦陷了吗?宋朝亡了没有?”
对哦,他们是从南边杀进来的,这老头怕是以为连宋国都已经被占了。
“不,都还在。”柳恣揉了揉眉头道:“我们临国要做的事情,就是占了你们的扬州城,然后往北杀。”
北边矿产和自然资源都颇为丰富,听被侵略的城市也都被建设的还不错。
这宋国的人种和华国人太像,无论是语言还是肤色样貌都像近亲,真要自相残杀,他心里也不舒服。
先去把北边的金国收拾干净,宋国的事情之后再慢慢谈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