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勋苦笑了下,懊恼道:“我们还真如朱崇义说的那样,被人耍得团团转的。”
“是啊。”陈曙曦轻叹了声,又劝道:“不过,师姐说,吃一堑长一智,赵兄也不用懊恼,就当是积累江湖经历了,好在朱崇义并没有真的被斩首,现在也找到真正的凶手了,还不算太失败。”
“也就这点是值得庆幸了。”赵勋勉强扯扯唇,又问道:“真的确定了周琛便是凶手了吗?那他就是临时宿主喽?”
陈曙曦肯定的点了点头:“是,他就是牵魂蛊的临时宿主。”
“怎么确认的。”
陈曙曦道:“我找了揽玉阁之前的一些伙计查问过了,周琛之前身体一直很健朗,但是从几个月前却开始不明原因的开逐渐消瘦,脸色变得苍白无血色,偶尔咳嗽不止,大家都劝他去医馆看看,但他总说自己无碍,随便就敷衍过去了,也从不就医。这两日我暗中观察,发现他近来已经开始咳血了,这是以身饲蛊肺腑被牵魂蛊啃食殆尽的症状,他的身体即将撑不住了,师姐说出现咳血的症状后,最多再七日,他必死无疑。”
虽然知道这个结局完全是周琛自食其果,但赵勋听了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为那个曾经温文尔雅的男人感到一丝可惜。
“唉!自作孽,不可活啊。”他怅惘地叹了口气,再问道:“即然已经确定了他是凶手,为什么还没有进行抓捕?如此,今日不是就不用在刑场上再假装斩首朱崇义了吗?”
陈曙曦烦恼道:“因为虽然我们查到了这许多,但最关键的一点始终没有查到。”
“什么?”赵勋不解道。
要说证据的话,周琛体内有母蛊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我们还不知道那个躲在幕后利用周琛练蛊毒的养蛊人是谁!这几日我找人在暗中一直秘密监视着周琛,想要揪出那个人,但始终没见有可疑的人与他联系,所以只能暂时按捺住。”陈曙曦解释道。
“原来如此!”赵勋了解地点点头:“确实,如今抓住这个练蛊毒的人才是最要紧的事,抓不住他,光抓住了周琛,并不能真正的解决问题,况且他都是将死之人了,被抓住了怕是也不会配合我们调查,说出那个练蛊的人是谁?而这个练蛊毒的人野心勃勃,做事狠辣不择手段,又掌握了练制这种可怕蛊毒的方法,如果让他逃了以后怕是要后患无穷。”
陈曙曦也微微颔首道:“正是如此,所以眼下周琛暂时还不能抓,我们得通过他找到那个练蛊毒的人,周琛体内有母蛊,无论如何练蛊的人在他死前一定会见他一面,取走母蛊,那便是我们抓捕的最好时机。”
赵勋想了想,担忧地问道:“话虽如此,这招守株待兔也是不错,不过通过之前张倩倩的死法看,此人武功可不弱,怕是在你我之上,所以我们待的可能不是兔,而是只猛兽,陈兄弟,你觉得你找来监视周琛的人有抓猛兽的能力吗?如果他们武功太差,一切怕是要功亏一溃啊!”
陈曙曦无可奈何道:“有没有也只能尽力一试了,那些功高的江湖人我也不敢随便找,一来,朱崇义今日被斩首了,虽然是假的,但他们不知道,他们都觉得案子已经结束了,正高高兴兴的等着官府发赏金然后回家呢!此时我若跟他们说这些,他们怕是不愿相信,还会觉得我们事多!”
“……”赵勋张了张唇,却无话可说。
想想之前这些江湖人的表现,确实很有可能不相信他们说的!
陈曙曦继续道:“二来,经过上次抓朱崇义的事,我也无法再完全相信他们,上次我便看出来了,他们更多在意的是能不能结案领赏金,至于真正的凶手能不能抓住,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太重要!告诉他们这些,若是当中有谁一不小心泄露了计划,就会打草惊蛇的,那才是真正的亏功一溃!所以监视的人大多是煞血阁暗舵的人,还有几个是张捕头找来的信得过的手下,至于能不能抓住人?大家尽全力便是。”
最重要的是,抓不住就抓不住吧,反正最后还有师傅兜底!
“不能多调些官府的人手来埋伏吗?”赵勋提议道。
陈曙曦提醒道:“你忘了,官府中有陈同知在,他现在也是疑犯之一,我们不能让他察觉到我们的计划,而要调动官府的人是不可能完全瞒过他的。”
“有张知府帮忙也做不到吗?”赵勋疑惑道:“你们没跟他通过气?”
“还没有,”陈曙曦摇摇头:“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总觉得张知府行事不太靠谱,谨慎起见或许不知会他才是最好。”
赵勋:“……”
想想张知府的行事作风,确实挺让人郁闷的。
这么一算,周围的人看着挺多,但真正能帮忙的还真是没几个。
赵勋无奈道:“好吧,我们自己想办法,那些人,再加上我们和我的师兄弟们,应该有一战之力的。”
闻言,陈曙曦没有言语,只是略带同情的隐晦地瞟了他一眼,暗念道:不,只要你们身上的蛊虫没除,其实你和你的师兄弟怕是不单帮不上忙,可能还会帮倒忙!
“只是如此变数还是有点大,无法保证万无一失。”赵勋没注意到他怪异的眼神,继续忧虑的思索了下,突然想起了怎么,双眼一亮,提醒道:“陈兄弟,我们可以找萧瑄公子帮忙啊!我上次看他拔钢钉拔得那么轻松,他的功力绝对不在那练蛊人之下,有他出手何愁打不过那个养蛊毒的人!”
萧瑄当然会出手,不过他怕是要等到师傅说的全城大乱、群魔乱舞,而他们无能为力的时候,他才会出来抖威风,章显自己的能耐!
萧大阁主可从来不是什么助人为乐的好人,就连这次借给他的人手都是按规定收费的!
这些陈曙曦当然不能跟赵勋明言,只好找了个借口道:“他前两日练功不小心练岔气了,短时间内怕是不宜动武。”
“……”赵勋抽了抽嘴角,艰难地道:“这么巧啊?”
早不岔晚不岔,偏偏这种关键时候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