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在听了许显纯的传话之后,原来就不是很好看的脸就难看了:“废物,都是一群废物三百多人用了伏击居然连那百多个赶了几天远路的人都对付不了,活该他们死在那些辽东军的手上你们说,现在该怎么办才好?若是让皇上知道了此事,不单是咱家,你们这些人都难逃干系”一阵疾风骤雨般的谩骂,攻向了许显纯以及顾秉谦和魏广微
那两个受到牵连的大人只有面带苦笑地接受着骂声,好一阵后才见魏公公住了嘴,顾秉谦立刻说道:“九千岁息怒,现在生气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只有想法子将事情大事化小,不要惊动圣上为是”
魏忠贤骂得累了,从桌上取过了参茶喝了一大口道:“哦?你有什么法子,说来听听?这孙承宗与咱家向来不对付,你靠什么让他能忍下这口气啊?”
“其实此事与九千岁的关系并不大,都是那许三伦自作主张而已,下官认为只要他孙承宗还没有老糊涂,就应该能看清楚形势不过为了表达我们的歉意,使他消了这口气,九千岁也可以给他一些甜头,这样在仔细权衡之下,我想他是会有一个正确的抉择的”
“唔,说的倒也对咱家现在圣眷胜往昔,他孙承宗若是识相的话,的确不会硬要与咱为敌的现在他已经没了兵权,若是想要保住自身的富贵,也不敢再放肆就依着你的意思去做,不过这个游说孙老匹夫的人可要找好了这个老匹夫虽然失了权,但是却老而弥坚,若是真的惹恼了他,事情也很是棘手,必须要找一个说得上话的人”
“下官有一个人选,正合适去见他,那就是唐枫了他之前在辽东时深得孙承宗的器重,而且又有锦衣卫的身份,正好做这个说客”顾秉谦立刻提议道
“好,就他了来人,去将唐枫给咱叫来,就说咱家有要事要交托他去办”魏忠贤没有一点犹豫地就下了令对唐枫的能力他还是很信任的,说着他又恨恨地瞪了一眼下面跪着的许显纯:“就知道给咱家出难题,看来真不该在之前信了他的话”
唐枫没想到自己这边才刚想出个应对之法,魏忠贤就来找自己了,急忙跟着那人赶到了魏府不过他的面上还是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在见了礼后问道:“不知九千岁这么急着将下官招来有什么吩咐吗?”
“坐,你先坐下说”魏忠贤很是热情地招呼唐枫坐在自己的身边后才道:“这次咱家有一件要紧的事情要拜托给你,你可一定要帮咱做成了啊”
“九千岁请吩咐只要下官能力所能及的,一定全力帮九千岁做好此事”唐枫立刻说道魏忠贤听了他的话后,心里大为受用,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容:“是这样的,许显纯的侄子许三伦你是见过的,这小子居然跑去半道截杀孙承宗,还被他给活捉了,此事实在太大了,咱家不想惊动皇上,所以想和孙承宗说和一下咱家知道你与孙承宗的关系不错,所以想请你帮着去和孙承宗说说,看他能不能就此将事情作罢”
“什么?”唐枫立刻装作很是吃惊的模样看向了魏忠贤:“那许三伦真的不顾九千岁您的禁令去刺杀孙承宗了?这人真是太卤莽了”说到这里,他才似乎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歉然道:“还请九千岁恕罪,下官一时失态了
“也怪下官之前没有将话说透,这个许三伦才会有如此大的胆子去做这事情要知道那孙承宗在辽东可是训练了一支很是精锐的骑兵的,其战力足可以百人战胜近千人的金人,所以之前我才会一力反对用刺杀的方式对付孙承宗的没想到他还是去了,这不是授人以柄吗?”说着唐枫连连叹息
听了他的话后,魏忠贤心里对许三伦的怒意就盛了,不过此时再生气也没有用了,只得道:“现在事已至此,只有靠唐枫你来想办法了”
“这样啊……”唐枫犹豫了一阵之后,才故作为难地点头道:“为九千岁效劳是下官的荣幸,虽然下官不敢保证一定能够劝服孙承宗,但我一定会尽力去劝说他的不过为了使孙承宗气消我会答应他一些条件,所以还请九千岁不要见怪”
“只要他孙承宗答应不将事情闹大,咱家做些让步也是应该的”魏忠贤点头道,不过他的心里却是恨死了那坏事的许三伦,连带着将许显纯也恨上了
两日之后,孙承宗的队伍就进了北京城,许多在京里的将士们都沿路等着这位老将军的到来,这让原来心里很不是滋味的孙承宗稍稍得到了一些安慰虽然朝中奸臣当道,可是也不全是奸邪,至少军中还有不少人是有着良知的
在这一列人马中,并没有许三伦等被俘的锦衣卫,也没有解惑,他们早在之前就已经秘密进了城,现在解惑已经回到了唐枫的府上
当送走了最后的一批往日的部下之后,孙承宗看到了等在外面的唐枫,此时已经是两天了这一天里,孙承宗见了十多批人,多是来向他诉苦的,老将军为了安抚他们,连休息的时间也耽误了不过当他看到唐枫的时候,还是满脸笑容地将他迎进了自己的书房,命人上了茶后道:“老夫还没有多谢逸之你派了人来示警呢,要不是你派了解惑来找我们,这次我们的损失就大了”
“大人这话太抬举那些乌合之众了,我只是略尽绵力而已”唐枫忙谦逊地一笑道:“听说那带头的许三伦已经落在了大人的手上,我正是为此而来”、
见唐枫单刀直入地说明了来意,孙承宗也不再说些虚的,点头道:“不错,这人倒有着一身不错的武艺,不过现在已经四肢尽废,全没了往日的本事了”
“魏忠贤已经知道了此事,正是他命我前来见大人你的不知大人打算怎么处理此人,怎么对待这次的刺杀事件呢?”唐枫笑着问道
“那魏忠贤又是打的什么主意呢?”孙承宗也笑着问道两人在笑着相互看了半晌之后,还是唐枫说道:“我想大人也应该明白如今的朝事尽在魏阉的控制之下,所以若是想借此事打击阉党是很难的所以我想请大人将此事先放一放”
“这也是魏阉让你来见老夫的原因?”孙承宗看着唐枫道见他并没有慌张,也没有否认之后,孙承宗才道:“是啊,老夫也知道只凭这么一点事情即便真能让圣上动怒,却也不可能真的对眼下的朝局有什么影响,至于魏忠贤,是难伤他分毫不过此事却也不能就这么轻易就算了,这样不但老夫的颜面无光,而且下面的将士们也不会心服”
唐枫道:“大人你说的是,我此来就是想与大人你商讨出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条件的其实我一开始也曾想过借此事来打击阉党和魏忠贤的,但冷静之后却发现此事根本不算什么看大人的样子,应该也对此深有同感?”
孙承宗呵呵笑了起来:“看来你还是很了解我的,其实要是老夫真想借此事来打击阉党的话,今日进城的时候就将他拉在队伍前面了正因为知道这样与事无补,老夫才想着看情况再说却不知你有什么好的提议?”
“不知大人可曾听说过前段日子京城里的一些事情吗?”
“你是指崔呈秀被逐和东厂锦衣卫产生矛盾的事情吗?”孙承宗随口问道,突然他的面色一动,有些吃惊地看向唐枫:“莫非这些事情都是你在背后做下的手脚?”
唐枫点头道:“不错,要想对付魏忠贤和阉党,就要将他们最是得力的东厂和锦衣卫除去可惜我费尽心机只是让他们双方斗了一场,却没能让许显纯和田尔耕离开锦衣卫不过这次却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只要借着此事与魏忠贤交涉的话,我想他一定会有所让步那许显纯屡次坏了他的好事,我想现在应该快被他抛弃了”
“唔,这倒确是一个好机会,不过只是一个许显纯似乎还是不够啊,老夫看重的是边疆,要是他魏忠贤能够暂时放过对辽东的控制,我倒是可以考虑不再追究此事”
“这个……我可不敢保证不过我一定会在魏忠贤那边替您说话的,希望他真的不想生事,从而答应了大人你的条件”
“他会同意的因为他知道,一旦老夫真的将事情上奏皇上的话,虽然未必能伤得了他,但是也够他难堪的了而那辽东本来就不在他的控制之下,他怕的只是老夫,我都已经回来了,他自然不会将辽东的十万大军放在心上了”孙承宗自信满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