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若琪的脸庞虽称不上巴掌脸,但小巧玲珑,明眸善睐,秀挺的鼻子,氺漾粉唇,一眼已分出胜负,再加上她骨架天生比较小,纤瘦得让人怜惜。相较安蓉容刻意的魅惑,安若琪身上干净的气质让人更加愿意接近。
“贺总,借你身边这位美女一会,这杯酒我干了,你随意。”安蓉容瞟了安若琪一眼,眼睛直勾勾看着贺天祺俊脸,连看到两人站一起都觉得碍眼,所以要将两人分开。
“你们认识?”贺天祺是在问安若琪,很愕然,她们看上去像是八辈子打不到一杆的,也没听安若琪谈起过这个女人。
安若琪眸光一凝,动作一顿,双唇抿住,不置可否。她们的交集少得可怜,且都是不愉快的记忆,安若琪可不认为安蓉容来找她叙旧,这架势比较像是要找她麻烦。
有别于四年前高高在上和盛气凌人的小女生模样,如今身体长成,如绽放的花蕾般妖娆,眼角眉梢含春,言行举止轻浮,不知是为贺天祺自降身价还是在哪染上了不好的习性。
安若琪小小恶心了一下,斜睨了贺天祺一眼,她和他八字相冲呢?还是他惹来的都是烂桃花?若是他像靳川澈那样来者不拒,漫天的桃花朵朵开,那可不是件浪漫的事,稍有风吹草动的,漫天的桃花便成了劫,光是想象一下都令人不寒而栗。
贺天祺当安若琪的小动作是让他哪儿凉快上哪儿去的意思,于是乖乖地离开,将空间让给她们。鉴于平时两人眼神交流比较多,所以在他心里坚信两人心有灵犀,默契到不用过多言语来表达彼此的心思,至少在工作上是这样。
若是让安若琪知道贺天祺心中所想肯定会郁闷得要吐血,作为总经理助理,学会看老板脸色那是基本的,她在这方面又挺有天赋的,所以很多时候一个眼神足够,况且两人都不算是话多的类型。
她在工作中相当于师爷的档次,有问题的时候会提供几套方案给他选择,腹案里的中下策只是说给他听听而已,上上策自然要由他这个老板提出,她附和,然后大家一起想到一块去了,再讨论具体细则。
其实贺天祺没那么笨,但他做的是老板的位置,统筹大局,有些琐碎的事自然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在一些大事上还是挺有见地的,安若琪在他身上学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言归正传,安蓉容见贺天祺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虽然不到一秒的时间,仍情难自禁,芳心荡漾,而转向安若琪的瞬间却换上了晚娘脸。
“安若琪,还记得我吗?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我吧?干嘛不说话?害怕了?怕我揭穿你的真面目?”
安若琪翻了个大白眼,这安家没一个好东西,对安蓉容最后一丁点感激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个个自以为是的跑来拉仇恨,真当她还是当年那个很傻很天真的无知少女!
安蓉容把安若琪的沉默归类于害怕,更加得意洋洋了,对于她这样自命清高的女人就该狠狠打击她的自尊心,在她的伤口处撒盐,眼神一转,嘴巴更毒了:“像你这样的孤儿爬到现在这个位置要被多少男人睡过?贺总他知道吗?看样子他是不知情啊,要不然怎么会留你在身边。若是你们也有一腿,我替他感到可怜,贺总为了你给小鞋我爸穿,却不知道自己不过是捡了我爸不要的破鞋而已。”
“那你呢?”想要离去的脚步一顿,安若琪淡淡地问,凭几句话就想要打击到她,不自量力,她早已练就喜怒不形于色,此时傲然站在原地,彷如遗世独立的幽兰。
“你不配和我相提并论。”安蓉容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好一会,拉扯着本已够低的领口,嫉妒的脸色,失态的举动,再漂亮的女人也经不起的折损,毫无美感可言。
“确实是不配……”道不同不相为谋,安若琪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嘴角一挑,收回视线,不想再和她在这耗时间,干脆地转身离开。
安蓉容恨安若琪,到了让人难以理解的地步,已然是一种扭曲的心态。读书的时候只是不爽安若琪的清高,妒忌她身边有伍俊君的守护,但那时候安蓉容身边围了一群善于拍马屁的酒肉朋友,两者平衡之下,安蓉容仅仅是看安若琪不顺眼而已。
甚至在看到安若琪和自己的父亲纠缠在一起的刹那,安蓉容心里闪过一丝痛快,就像是毁掉了自己得不到的别人心爱的东西,她终于找到了可以将安若琪拉下神坛并踩在脚下的把柄,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不留痕迹。
此后的不愉快和不顺心,安蓉容将根源都归咎于安若琪,不遗余力地打击她,为什么还是事与愿违,安若琪满不在乎的语气深深刺激了她。
安蓉容想不到哪里出问题了,为什么安若琪表现得如此镇定,甚至看上去两人角色互换一般,她不相信,安若琪一定是装出来的。
“你们两位女士在聊什么?聊了那么久,少了你们,他们都囔囔着没意思,陆陆续续离开了,我也该回家,小安,我送你回去吧。”工程师走过来,热心地说。
“谢谢。”安蓉容搜寻不到贺天祺的身影,不得不道谢,心中却埋怨他多管闲事,令她一时间找不到留下来的借口。
安若琪微微一笑,越过工程师,转身回宿舍,洗洗睡。但刚躺下没多久,门,被人敲响了。安若琪睁开有些沉重的眼皮,摸索着开了灯,披了件外套,从猫眼里看到贺天祺被放大的俊脸,满脸黑线,磨蹭了会见他依然站在那里才不情不愿地打开门。
“冷。”贺天祺见缝插针地挤了进房间,反手把门关上。度假村所在的地方十分空旷,又近山近水,夜里自然特别冷,他在外面站了好一会,暖气也赶不走满身寒意。
安若琪靠在门口位置,没有开暖气,房间里冷冷的,一边搓着脚和手,一边防备地盯着贺天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