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的?”安若琪见他脸色缓和下来,便斗胆问。
“文若其人。”贺天祺心中得意,但还是冷静自持,略带不屑地一笔带过。
“写得怎么样?有哪些地方需要改进的吗?”安若琪不死心地追问。
“我是你的上司,不是老师。”贺天祺收敛了表情,又是一贯的严厉,得寸进尺的小女人,目光渐渐变得疏离且冷漠,“手机拿来。”
说变就变,真是奇怪的人,不明就里的安若琪仍然乖乖上交了手机。
贺天祺接过一看,手机是早就被他淘汰的型号,但比之前那部还是进步了不少,里面除了几个人的手机号码外,其他清一色是公司之类的名字,感觉到她狐疑的目光,贺天祺摁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数字一个一个摁下去,没有已存联系人出现,心里不爽,正要保存,跳出一条信息,“一不小心”点了阅读,“若琪,这个礼拜天有没有空,他们同意请我们去游乐场玩,等你回复,何毕昇。”
贺天祺摁了返回将自己手机保存到通讯录,然后将手机调到振动,还给安若琪,“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你记住了。”
安若琪接过手机,点开手机号码,将他划到选了同事一类。
“你跟度假村项目,今天要将资料熟记,下班前准备好要带的资料放我桌面,还有订酒店,明天和我出差,大概要呆三天。”
“酒店,有没有有相熟的酒店?”安若琪傻眼了,心里咯噔一下,出差,这么快就要出差,虽然是回自己的城市,虽然可以回去见妈妈,可自己应付得了吗,不管怎样都不能在他面前认输。
“订酒店的事交代秘书去做,你在旁边学着点。”贺天祺瞥了她一眼,眼中有轻视之意,“你还是先把公司的规章制度背熟了先。”
谈话结束,安若琪很听话地回去做功课,控制不住在心里骂了几句难听的,办公室里除了偶尔打字的声音,安静得连针掉落地上都听得到。
安若琪习惯了无视所有碍眼的存在,而且又要专心文件,完全达到忘我的境界,可是贺天祺还是不习惯办公室里多了个人,还要是死对头。
女人认真的时候很迷人,这句话一点都没错,不由得失神了,始作俑者一点都没有察觉,贺天祺清咳两声,待她抬头,冷冷道,“要学会服从,也要学会执行,还不去通知秘书订酒店。”
“是,我这就去。”安若琪客气地应道,一直惦记着这事,时间尚早,本打算再看一会文件,听到他的命令,拿上笔记本走了出去。
“丽姐,总经理和我明天去查看一下度假村项目,大概要三天时间,他叫我通知你预订酒店。”安若琪讨好地微笑着。
“丽姐是你叫的吗,我和你很熟?其他人都叫我KIKI,以后麻烦你也这样称呼我,免得总经理又说我在称谓上占你便宜。”秘书白了安若琪一眼,不耐烦地挥手,说,“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别妨碍我做事,回你自己的地方去。”
“KIKI,我真的什么都没说,那个……总经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那个人看起来很精明的样子,可我知道刚才那番话只是说给我听的,你离开没多久还吩咐让我向你学习学习,毕竟我是新来的,很多地方都要你提点提点。”
秘书哼哼两声,没有再说话,是自己失策,没有怎么修改就直接交上去,没想到这些细节还是被发现了,翻开邮箱阅读邮件,打电话在惯例去的酒店按职位标准订了两间客房。
安若琪一边听一边做笔记,完了,真心谢过秘书又回去做功课,蹑手蹑脚推开门,悄悄地关上,得到的回应是“仪态”两个字。
那个人头顶长眼了吗?安若琪后悔穿高跟鞋了,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怕弄出半点声响,而且某人也不领情,又没有客人在,那么斤斤计较。
酒店里小道消息传得最快,一天时间不到,大多数人都知道她是空降到总经理办公室,每一个人都在猜测她的身份,即使妒忌也不敢明目张胆找她麻烦,但是管得了手脚也管不着嘴,不消一天各种版本就出来了。
有人说她是大老板的亲戚,誓言坦坦说听见总裁对安若琪和颜悦色,什么怎样的,怕是秘书室传出的。
也有说是被潜规则了,说这话的人恨不得自己是被潜规则的那位,前提是潜的那个是总经理,就算没有升职也当是福利。还有私生女一说,细节更是多得数不胜数,说的人头头是道,听的人津津入味。
绯闻这事向来是越描越黑的,这一次贺天祺不可能凭空消失,安若琪一副泰然自若,习惯了,无奈了,不习惯解释,也不屑解释。
沉默在那些人眼中也是一种默认,或者是羞愧,要知道明天还要一起出差,是不是更要添油加醋,势要为各种版本写上大结局。
匆匆吃过午餐,回到办公室,研究手机才发现信息,怎么没有提示,是设置出了问题吗,安若琪奇怪道,急忙回了短信给何毕昇。
很快便收到了回信,来回十几条信息才结束,安若琪放下手机,用电脑查资料,关于自己的职责范围,看看网友的经验之谈,还有公文写作之类,不知不觉午休时间结束了。
贺天祺从休息室里出来,领带都还没打好,看到安若琪在上网,悄悄地走到她身旁,看到她在看的内容,还认真做笔记了,像个好学生,想笑不敢笑,板起了脸,视线扫过,不经意间偷窥到胸前些许春光,得催促一下工程部,清咳了两声,不自然地走开。
“我没有偷懒。”安若琪抬头对着他的背影嘀咕一句,伸了伸懒腰,活动活动绷紧的脖子,不动还好,一动马上感觉到颈部有根筋被牵住了,一动就痛,眼泪都要出来了,不动又歪脖子的奇怪模样。
“你这是什么意思?”贺天祺也看出来了,盯着她奇怪的模样,斜着眼睛人,是鄙视还是拉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