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想着,要是自己有这么个儿子,她估计早就带着人去把那引诱亲子的混账玩意儿剁了喂狗了!
“老夫人,您打算怎么处置勾引小公爷的人?
您可不能手软啊,这无后为大,您可不能纵着小公爷胡来啊!”
白芍可一直被卫梓欣灌输着做妾的思想,就连平时,都在有意无意的调笑着。
这时候,若是事情朝着反方向发展,她这哪里受得了!
她必须得跟老夫人一条心,非要把小公爷的毛病治好不可!
白芍是最得卫梓欣喜欢的一个大丫头,一般卫梓欣的私库也只有白芍能得了吩咐领着钥匙去开。
这地位,全府里大大小小的主子仆人们没一个比的上的,就连卫梓欣的儿子都没这殊荣。
卫梓欣也是打心底喜欢白芍这俊俏小妮子的,他们卫家人除了女人,长得都不咋地,她就想改善改善他们卫家的优良品种。
可眼看就要绝种,那还得了?
不行!要她之前真就一命呜呼到地府见了国公爷了,她还不得羞愧的再死一回?
她真没法解释啊,她总不能埋怨那死鬼:“国公爷啊,您老是不是缺德事干多了?这就遭报应了!
您看看咱们那好儿子都成断袖了!缺德缺八辈子了吧?
看您留得孩子们,全没带把儿的,咱们儿子是不是本就该是个女娃子哇!”
卫梓欣脑补这么多,最终捂着脸得出一个结论:若她推脱责任,不光那国公爷要拍死她,他们卫家祖宗十八代都得出来拍死她。
这左呼一巴掌右呼一巴掌,那她还不得被啪的渣渣都不剩,永世不得超生啊!
想想都脸疼身体乏啊!
苦命哟~苦了老命哟~做人还不如做个无知无觉的狗尾巴草呢!
还有那大街小巷里,她可全没脸了,指不定走到哪儿都得被人指着脊梁骨说:嘿,你们知道吗,卫国公府里的小公爷是断袖嘿!
唔……
命苦喽……
想到以前易儿跟丫头们走的近,甚至还学着簪花描眉画胭脂,那时候咋就没发现出个端倪呢?
还以为是孩子大了想女人了,于是就命令着丫头们都不准涂脂抹粉勾引人。
现在倒好,进了男人堆儿里了,出大事了!
命苦哟~
躺在那精致的檀香琉璃榻上,卫梓欣连着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呼——吸——呼——吸——呼——吸——
“白芍,去看看外边儿好了没有,好的话该怎么罚就让紫藤怎么罚。
至于公子小姐们要是犯错,就让他们通通禁足两个月,每天抄祖宗家法一百遍!
若是有人求情,就罚那人半年例银!”
“嗯,老夫人,那小公爷?”白芍试探着问道。
“待外边儿乱七八糟的事情处理妥了,咱们再好好商议商议。
你是我娘家里人,按理说咱们也是同宗一脉,我最是信你不过,你先别声张。”卫梓欣交代完,便呼出一口气躺了下去。
真累啊……
其实那匣子全没那么重要,她就是许久没见到家里闹贼,再加上心里窝着火,憋的了。
困苦的时候,总会想到娘家爹娘,估计他们这时候才刚收到她死亡的消息吧?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不是很难过?应该在来的路上了吧!
幸好自己不是真死,他们来的路上应该能听到她诈尸的消息。
唉……
他们来了,会不会揍我一顿啊?
啊……
烦死了呀,他们肯定会揍我的,揍我没有好好的相夫教子!揍我粗心大意没有主心骨!揍我没心没肺,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不了解……
回想嫁到卫国公府的十几年,她都想不起来自己活的有个什么意思!
起初她有喜欢的人,可奈何人家不喜她。
嫁到了国公府,国公爷长得那叫人高马大黑不溜秋的,瞪起眼来是真吓人。
不过人对她挺好,就这么也算凑合了,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嘛。
可能她还带了那么点儿嫌弃的心理吧,总觉得哪儿哪儿不对劲儿,可能这才疏忽了易儿吧……
后悔是真后悔,这当娘的当到地沟里去了可不得找揍挨骂吗?
自责,害怕,难受,不知所错,种种种种,一堆的负面情绪压的她心里堵的慌。
临近傍晚。
这糟心的一天总算消停了。
那匣子是没找到,倒是找出了其他东西来。
比如,卫心瑜跟外边的穷书生书信互通了不知道多少封。
再比如,邢明辉在偷偷吸食五石散。这事她交给姑奶奶管,总之她不管这事。
至于她的小侄女白思雅,挺有心的一个小丫头,看着手中祈福用的小草人儿,卫梓欣都想笑了。
尤其是看到那小草人儿身上用红笔写着的“保佑姑母平安无事”的歪歪扭扭小字样时,她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她这到底是拿个小人儿诅咒她呢?还是想招魂呢?
“思雅呀,这新奇的招魂方法跟谁学的?”卫梓欣和蔼可亲的问着卫思雅。
白思雅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十分的古灵精怪,也好动的很,就是不爱学习,来国公府两年了,到现在连个名字都写不好。
等爹娘来了,卫梓欣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给他们听。
总不能说他们卫国公府歪风邪气太盛,她也没办法吧?
这怕爹娘怕到现在,估摸着也就她了。
此时就见小姑娘一双扑灵灵的大眼睛眨啊眨的。
依旧是脆生生银铃般迷惑人的可爱小奶音:“那个秦君皓说的。”
“咦???”卫梓欣眼眼一瞪吓唬道,“撒谎!禁足一个月!”
被卫梓欣一吓唬,白思雅嘟了嘟嘴:“哼!有个过路算命的说的,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以后不准再听信谗言,这次就饶了你,鬼灵精!”卫梓欣拧了拧白思雅尚有婴儿肥的脸颊,松开时,就是两到红痕。
“知道错了吗?”
白思雅气呼呼的不服气:“那,那姑母怎么活了!?哼!”
“我活了那是吃了灵丹妙药了,哪里是你胡乱做法招活的?!”卫梓欣又要拧她小耳朵,小姑娘滴溜溜的就跑了。
“我不信!哼!略略略~”眼见着白思雅板着门框只露出个俏皮可爱的小脑袋速速往回说了这番话,卫梓欣只有无奈苦笑。
“她是跟我小时候最像的。”卫梓欣叹息道。
小时候的她也是这般顽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