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下子噎了口气,虽然知道这是个疯子不该计较,可被人堂而皇之无视的感觉怎么就这么恶心呢?
“咳……”她清了清嗓子,又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凤浅这厢终于有了些反应,秀气的眉毛微微一蹙,别过头去看了她一眼。
吸了吸鼻子,凤浅突然笑了。
然后学着她的样子发出一声哼笑,又重新收回视线去看向远处那道人影。
皇后愣了一下,骤然一阵血气上涌。
“凤浅,你故意的吧?”
君墨影也注意到了凉亭中的情况,看到皇后站在凤浅身边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拧眉头。随便在树上抓了几把紫花,也顾不得自己有没有把那枝条摧残得奇奇怪怪,就想回来。
不用说,皇后自然是得不到凤浅回答的。
可现在凤浅的无视看在她眼里比方才更让人恼火,刚才还能解释为凤浅疯了听不懂人话,现在却只能说凤浅瞧不起她,故意不想搭理她!
一个疯子,凭什么不搭理她?!
伴随着一声轻蔑的嗤笑,皇后轻声道:“你都已经这样了,还把自己当成那个浅贵妃呢?”
她看到帝王回来,嘴角露出一抹温柔淡然的笑,看起来要多贤惠有多贤惠。
可对着凤浅说的话却完全不是一个样儿。
“你别以为皇上现在对你好,以后也能对你好。说来说去,不过是那股新鲜劲儿还没过去罢了。否则你以为,将你害成这样的人是本宫,为何皇上抓的却是丽妃和柳嫔呢?”
因为没有证据,皇后心里很清楚。
可即便是对着凤浅这个什么也听不懂的人,她还是想发泄一通——哪怕她现在说的话都只是自己杜撰出来的臆想。
说她自娱自乐也好,说她跟凤浅一样疯了也罢,反正这里只有她们两人,也不怕人听到。
她受够了!
这些日子帝王对丽妃的调查她真的受够了!
每日胆战心惊,生怕丽妃哪天就将她抖出来——虽然,即便丽妃说了,她也可以说丽妃是平白无故得诬陷她,可心里还是止不住害怕啊。
她怕帝王哪天就莫名其妙找出证据了。
她更怕自己像华妃那样,即便证据并不确凿,帝王还是为了斩草除根而将她杀了!
皇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嘴角的笑容愈发柔和婉约。
“因为本宫是皇后,本宫的父亲是东阑的右相。”她一字一顿,慢慢回答自己方才的问题,道:“任何一个妃子都可能经历得宠和失宠的阶段,可是皇后,却永远只有一个。”
不知是不是嫌她一直叽叽喳喳的在耳边太聒噪,凤浅猛地一下回过头来,皱了皱眉。
那一瞬,皇后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因为她竟在凤浅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清明。
下一秒,手腕蓦地一紧。
皇后震惊地垂眸,发现自己的右手突然被凤浅抓住,还没等她从这份愕然中回过神来,一股巨痛袭来,疼得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君墨影看到这边的场景,脸色蓦地一变。
同样震惊的还有翠儿,见皇后被凤浅咬住,立刻冲进了凉亭。
然而在他们到达之前,皇后本能之下用力地甩了一下,便将手抽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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