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2;5991;;19;19;19;6;5;5;1;8;1;21;6;9;11;09;;女王和楚修的婚礼定在了九月份,何安瑶就让楚洛把自个儿的婚礼推到隔年三月后。.s.
都城的紫藤开的早,四月前就能挂满长廊与木架。
在紫藤的包围中举行婚礼,那可是何安瑶中二时期就抱有的梦想,长大了才觉得不切实际,本以为,她这辈子的婚礼,能照着婚庆公司指标,有个上等价位的婚宴现场就已经不错了。
却没想到,自己居然嫁给了个能毫无压力完成她任何想象的龙渣。
楚洛正式拜见她外婆的那天,何安瑶还特地在自己的“心愿清单”里,夹杂了一条“婚礼现场按照王妃的想法布置”的要求。
这里王室嫁娶都有这样的风俗,她日后随楚洛拜见女王时,也需要认真倾听对方的“婚姻愿望”,而后认真的允诺接下。
其实也就是走个过场,就跟牧师问新娘“你愿不愿意不论贫穷与疾病……”那一套差不多,愿望清单里写的也都是些约定俗成的愿景。
所以,当她读到那条婚礼现场布置权的要求时,龙渣还诧异的眨了眨右眼……
好在,在她读完后,楚洛二话不问就全都应了,单膝跪地接下卷轴,握住她右手,将吻落在她手背,从此走上了“由着中二媳妇瞎折腾”的不归路。
何安瑶幸福的冒泡泡!
紫藤!紫色的花海!
还有,隔月的樱花,她也很喜欢。
光是想象着那场面,何安瑶就激动得恨不得躺地上打滚,每次跟场地上的工匠师傅交流时,她都能唾沫飞溅的个一上午。
布置植被景观的工匠看见她就脑壳疼,她这婚事跟女王才隔了半年,提的要求却千奇百怪。
都是指定的些来不及现养的花木,全得从都城海湾外,寻找已经长成的草木,连根刨出来,紧赶着布置在王宫后花园,悉心栽培,确保三月份时能开得旺盛。
折腾完花木工匠,何安瑶紧赶着又去折腾针线工,她亲手设计绘制了几套婚纱图样,去都城服装工坊找掌事的针线工,请他在婚礼前准备妥当。
掌事针线工呆愣愣将那几张图纸翻了一遍,那图边上还备注着“美人鱼版:贴身建材,选择富有弹性的面料……”,以及“一字领大摆公主裙版”等一系列千奇百怪的注解。
看完,针线工就啪叽跪在她面前。
“怎么了?看着很难吗?”何安瑶惊诧道:“你别担心,实在不会做,你把布料给我准备全了就成,我自己动手。”
针线工俯首贴地,哆哆嗦嗦的回答:“夫人,殿下婚礼的服装制式要求很严格,大到肩章尺寸、到缝线几股,都不能出丝毫的差错,我们不敢有半分变动啊夫人!”
“这还有规定啊?”何安瑶心里一沉,弯腰扶他起来,温和的问:“只有固定的一套款式吗?”
该不会跟女王婚礼上穿的那套一样吧……
好难看啊啊啊啊!
何安瑶还清楚的记得,女王和楚修穿的,是一套宽宽大大的金色礼服套装。
那衣服的料子能成型,似乎是为了显出王室的威严,蓬蓬袖设计的尤其夸张,就仿佛在肩膀里揣了两个巨无霸汉堡一样!
裤子也是金光闪闪的明黄色,那叫个闪瞎狗眼啊,全身只有靴子是棕色……
针线工特地带她去成品服装间观摩,仔细给她介绍了当天她和殿下的装束,可怕的是,她的头上还需要顶一座“巨冠”,不出意料也是金色的,上面镶嵌着各类珠宝,高度足有二十多厘米,笨重得需要两个人才能将它抬起,心戴在她头上……
而殿下的那顶头冠,却是它平日正式场合佩戴的白金王冠,秀致又巧,随意脑补一下楚洛带上它的模样,都是满满的仙境精灵气质,跟她那顶“富士山”一比……
何安瑶:“……qaq”
这不是真的!
她跟楚洛站在一起本来已经够相形见绌的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埋汰她!
足足挣扎了两刻钟,何安瑶还是坚定的告诉针线工:“我不要穿这些,穿这些我就不嫁了。”
看着针线工被吓得再次倒地磕头,何安瑶只木讷的摆手让他起来,表示会自己跟殿下商议,不会为难他。
晚上,楚洛准时来她屋里用晚膳,何安瑶特地多做几道菜引诱它速战速决,在龙渣欣喜的伸手拿刀叉时无情的制止它,唤针线工进屋话。
楚洛看着一桌的美味,侧头问她:“什么事?吃完再谈吧。”
“谈妥了才可以吃。”何安瑶狡黠的挑了挑眉毛。
楚洛立即转身朝向针线工,交叠起修长的双腿,沉声问:“什么事?”
针线工躬身低头站在两人桌对面,面露难色,挑眼看何安瑶一眼,声回答:“回殿下,婚服已经准备妥当,但夫人对成品不太满意,特来询问殿下是否可以……稍作改动。”完就将头埋得更低了。
楚洛眯缝起双眸,目光流转,侧头看向何安瑶,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一副“妖精你又想干什么”的邪魅气势。
何安瑶立即脸红的低下头,她知道,之前折腾后花园已经够劳师动众的了。
楚洛并不太希望婚礼被人看出太过与众不同,但也忍着一次没插手,任凭自家未来王妃想出精灵古怪的法子折腾工匠。
好不容易婚礼露天花园设计满意了,现在又想折腾针线工。
婚礼室内殿堂有各类规定,露天场地却没有,这能随她的喜好,可婚服就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了,如果由着她乱来,可能会引起都城里很大的争议与流言。
何安瑶被蛋蛋光波射击得无地自容,捧着自己通红的脸,主动歪头靠近楚洛怀里,撒娇道:“那个婚服好难看哦,你不觉得吗?殿下,我这辈子只有这一次婚礼,我想要打扮得好看些嘛!”
楚洛一怔,顺势抬手揽住怀里软软香香的笨蛋白巫,眨了眨左眼,把刚刚想劝她不要违反祖制的话生生咽回去,扭头对针线工:“改动尽量做得隐蔽些,看不出来就行了,下去吧。”
针线工简直眼前一黑,再次啪叽跪地上了,传统王室婚服怎么可能改成何安瑶图纸上那么奇怪的服装……还要看不出来!怎么可能?
把宾客全戳瞎了才看不出来!
而且何安瑶设计的的配色基本都是纯白色,这可是白巫战服套装的色调,穿这个色调结婚,岂不是寓意婚后不合吗!
“殿下……”针线工吞咽一口,哆哆嗦嗦从怀里掏出何安瑶设计的图纸,膝行道楚洛脚边,颤颤巍巍的递上图纸道:“这就是夫人预想的礼服成品图样。”
楚洛伸手接过图纸,斜眼瞥向何安瑶,低声问:“还画了图?”
何安瑶自是听出了它嗓音中的中气十足与得意洋洋,因为她为了嫁给它……“耗尽心血”!
楚洛搂紧何安瑶的身体,右手一抖图纸将它摊平,眯缝着翡色桃花眼兴致勃勃的看向纸上“稍微改动的礼服”。
然后,殿下石化了。
何安瑶心里直打鼓,感觉楚洛搭在她腰侧的手都僵住了。
好嘛……婚纱确实跟这里的着装风格有差异,但她画得很唯美,殿下应该也会被打动……的吧?
怔愣许久,楚洛咔嚓咔嚓的僵硬侧头看向何安瑶,见她满眼还闪着期待的星星,一时陷入了沉默。
“不好看吗?”虽然看出楚洛已吓呆,何安瑶却不死心的揪着它衣襟撒娇:“做成金黄色的也可以啊!”
楚洛深吸一口气,把图样搁在桌边,目光扫向脚边跪着的针线工,立即决定将得罪瑶爱妃的任务,交给这个倒霉鬼,于是垂头对他开口道:“画得很别致,想法很新奇,你觉得怎么样?能改吗?”
针线工顿时五雷轰顶,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看向殿下,迟疑许久,才低声答:“恐怕……恐怕不可以。”
殿下要他当恶人,他就没有任何推脱的可能,虽然得罪未来王妃很危险,可也比得罪这个一统黑白巫的毁灭系腹黑龙雀……安全一万倍!
何安瑶闻言立即支起身子怒道:“怎么不行了!殿下都还没呢!”刚开场,她的怒火就被楚洛顺利转嫁到了针线工头上。
楚洛再接再厉装傻,惊讶道:“为什么不行?这衣服她穿上应该很好看。”
针线工可怜巴巴接下所有仇恨值,开始正儿八经的从白巫历届王室婚礼开始谈,举例曾经一位王妃的礼服,被看出纽扣位置稍有偏移,就导致整个针线坊参与制作的仆从全部重罚的事迹。
其中涉及到的刑罚,他讲得很细,听得何安瑶毛骨悚然,刚刚的理直气壮极速转变成怯懦畏惧,缩着脑袋钻回楚洛的怀抱。
殿下眯缝起眼睛很受用,对针线工鬼故事般的叙述功底,飞去一个赞扬的眼神。
怀里的笨蛋白巫正伤心遗憾,楚洛侧头看桌上餐点,不合时宜的顺手叉起一块糕点送进口……
被碰巧抬头的何安瑶撞个正着!
何安瑶:“……←_←”
“……”楚洛含着糕点不敢嚼,无奈腮帮子还是鼓着。
何安瑶:“……←_←”
楚洛一鼓作气把没嚼一口的糕点咽下喉咙,面不改色的安慰:“别难过,让他们全做出来,你可以晚上在卧房里穿给我看。”
何安瑶低下头,根本没心情计较龙渣偷吃食物,她想到自己要在一生一次的婚礼上穿成富士山,就难过得眼圈都红了,许久才抬头,迎着楚洛的目光委屈的声:“那规定的衣服,你穿着可能无所谓,我穿起来就难看了……我怕丢你面子。”
一瞬间,龙渣目光变得柔软又惊喜,似乎是被彻底打动了。
何安瑶被它那一箭穿心似的目光看得害羞,扭捏的低下头,不多久,却听见头顶传来龙渣对针线工的命令:“礼服照王妃的图纸改,明天就让人来量好尺寸。”
何安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