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茹气得脸色一阵青白,正想飙,却听徐志邦皱眉怒声道:“住口!素蕊,枉我这般信任你,这几年你就是这样教导孩子们的?这混账话是你一个女孩子能说的?”
听到徐志邦质问自己张氏还觉得可以忍受,可是听到徐志邦说徐向晚,张氏就忍不住了:“徐志邦这话你嫌难听是吧?晚儿这话比起当初人家说的话可是好听了千百倍呢!孩子是我生的,也是我带大的,你要是觉得孩子们没教好,就直接冲我来,别冲她们呵斥,吓坏了孩子你不心疼我心疼。八★一★w ww.”
徐志邦听到张氏这样说话也是一愣,觉得张氏真是变了,看来他娘和嫂子说得没错,张氏如今可真是变成了一个不讲理的泼妇。
在徐志邦的记忆中,张氏一向都是文文静静,性子十分柔顺温和,从前说话都怕大声了,哪里会当着众人的面顶撞自己。
一方面徐志邦觉得张氏当着众人的面顶撞自己伤了他身为一家之主的尊严,另一方面他又觉得张氏变成蛮不讲理的村妇也有他这几年不在家疏于管教的缘故,因此内心的感觉颇为矛盾,浓密的眉毛皱成了一团,在眉心打了个结。
“娘,跟这个人说这么多干嘛?既然阿公都说他不是咱们的爹,那肯定就不是了。难不成阿公还会污蔑自己的儿孙不成?既然他不是咱们爹,咱们也不稀罕他心疼,咱们有娘就够了。更何况,你看人家现在有娇娇怯怯的小妾,还有白白胖胖的庶子,谁稀罕咱们这些乡下长大的野孩子呐?走吧,娘,咱们自家过自家的日子,懒得去趟这浑水。”徐向晚一把拉住了张氏冰凉的手,心疼地紧紧握住。
听到徐向晚一口一个“小妾”,周围围观的村民们看着秦玉茹的目光也越来越古怪,不少人就朝着秦玉茹指手画脚起来,其中一个长着吊梢眼的媳妇子就撇了撇嘴说道:“看起来娇娇嫩嫩的,一看就是个狐媚子,该不会是从那种不干净的地方出来的吧?男人啊,就喜欢这样的女人。”
旁边就有人接话说:“谁知道呢,不知道是不是从那里出来的,不过这狐媚子是没说错。”
围观的妇人们都是些做惯农活的,个个粗壮结实,最是看不惯那种动不动就像男人撒娇弄痴的狐媚子,尤其是看到自家男人那眼光都快黏在人家身上的时候,说出的话自然就没有什么好听的了。
“放肆,咱们家夫人可是大家闺秀,你们说这些不干不净的话污了咱们夫人的耳朵,小心咱们老爷拔了你们的舌头!”原本正在和郑氏嘀嘀咕咕的丫头听到周围的议论声,顿时厉声呵斥道。
徐向晚说这话的效果达到了,顿时脸上浮起了笑容,拉着张氏便绕开了徐志邦等人来到了门口:“姐,我和娘回来了,开门啊!”
自从徐志邦一行人来叫门的时候徐秋怡就已经知道了,只是她孤身一人,对方却是人多势众,她担心自家吃亏所以没有开门。后来听到徐向晚的声音后她就躲在了门后,还把小烈叫到了旁边,想着只要形势稍有不对,她就开门放小烈,好歹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不叫母女三人吃太大的亏。现在听到徐向晚让开门,便赶紧开了半扇门,侧身让她们二人进去。
徐向晚眼疾手快地拉着张氏进了门,在青衣丫鬟正好迈脚的刹那“砰”地一声将门关了,随即便传来那丫鬟的一声惨叫:“唉哟,我的脚!”
门外郑氏一叠声地说着“野丫头”,一边扶了那丫鬟靠着墙角站着歇了。
徐志邦也被气得面色铁青,怒声道:“走吧,先回家去。”
旁边徐志立眼神闪了闪,笑道:“二弟,这几年你不在家,可是不知道家里有多难过,之前怕饿着爹娘,差点就卖儿卖女了,唉……”
郑氏在一旁一听,赶紧附和道:“可不是嘛,今个儿你们回家这顿午饭可都是咱们一家子勒紧了裤腰带凑出来的,今儿个晚上还不知吃啥呢!”
秦玉茹一听就皱起了眉头:“大嫂,没想到家里的日子这般艰难,这可真是难为你们了。小月!”
靠在墙边的丫鬟立即一瘸一拐地走到秦玉茹面前行了个礼,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立即会意地从荷包里取出一角碎银,递给了郑氏。
郑氏顿时眼神一亮,喜笑颜开地接过银子,嘴里乐道:“弟妹果真是个明理孝顺的,咱家可是祖坟冒青烟才能娶上弟妹这么个贤惠明理的媳妇儿!哎呀,你们这些嘴上没把门的臭娘们儿,咱这弟妹可是他二叔明媒正娶的平妻,是名门闺秀,你们睁大了眼睛瞧瞧,这知书达理的样子,哪里是那些狐媚子比得了的,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
郑氏的话说得粗鄙不堪,可到底也算是替秦玉茹说了好话,秦玉茹虽然心下气恼,可脸上却不得不扯出几分笑来。
倒是丫鬟小月听郑氏说得难听,责备了她一句:“大夫人,你怎的将咱家夫人和那些狐媚子放在一起说呢!”
郑氏得了好处,心里正高兴,便顺着打了个哈哈道:“你瞧我这臭嘴,弟妹你是念过书的,可别和我这粗人一般计较啊!”
村民们见徐向晚一家子已经进了屋,郑氏又开口骂人,徐志邦几人也有打道回府的架势,知道没啥好戏可看,除了刚才被郑氏骂的几个媳妇子嘴里嚷嚷着和郑氏吵了几句,其余人都慢慢地散开了。
徐志邦急着回去问问徐老爷子徐向晚刚才说女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于是也揽着面色难看的秦玉茹,带着一群人回了上房。
听到门口没了动静,张氏吊着的一颗心也算是稍微松了松,眼泪却扑簌簌地流了一脸,脸色比刚才在门口还难看。
“娘,你先吃颗药缓缓,别气坏了身子。”徐向晚从怀里摸出一个药瓶,倒了一颗保心丸喂进张氏的嘴里,然后又小心翼翼地给她喂了一口水。
看着张氏噙着泪将药丸吞了下去,徐秋怡也从怀中抽出帕子给张氏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和眼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