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见到对方的架势,吓得舌头都僵了,捋了半天也没把舌头给捋直,一句整话都没说出来:“大爷,好汉……我这只是……只是……帮……帮……帮人驾车的……”
“滚开!”其中一人大摇大摆地走到了马车旁,一跃便上了马车,抬起一脚便将那吓得抱头抖的车夫踹下了马车。八★一w√w√w .
五郎没想到这帮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拦截马车,公然动手伤人,顿时吓得赶紧将徐向晚护在了身后,沉声问道:“来者何人?咱们这马车才刚进甘泉县,不知几位这是有何事?”
虽然五郎少年老成,可什么时候见过这般架势?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平静,声音里却早已隐隐有一丝颤音。
“哥,怎么办?”徐向晚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眼看着那人便要挑帘而入,顿时心下也急了。
三金老人看了徐向晚一眼,暗暗点了点头,这孩子果真是个仁义的,就这个时候也没想着丢卒保帅,没有一点要将他交出去的意思。
要是换成他那大徒弟无忧,怕是早就将他恭恭敬敬地送出去了。
虽然他人老了,可是看人的眼光不会错,他那大徒弟就不是个善茬的,这也是为何他一直没有将雷氏炮制之法传给无忧的关键原因。
雷氏炮制之法传了几百年之久,里面记载着各种药材的炮制和提炼秘法,若是被那心术不正之人得了,怕是会给药界带来不可估量的灾难。
“小丫头,你们就好好地呆在马车里,我先出去了。你放心,他们只是求财,没要到钱,顶多就是将我暴打一顿,不会要我性命的。”三金老人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却扯动了嘴角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好不难过。
三金老人的话音未落,刚才将车夫踹下马的那个汉子便一把掀开了车帘,看着围坐在一块儿的三人。咧嘴一笑,露出了满口黄牙。
“老大,找到那死老头了。而且买一送二,这下不怕没办法交差了。”大黄牙扭头朝着下面的人说了一句,回过来便要挤上马车。
三人分别对视了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五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了才刚单脚跨进马车的大黄牙,三金老人则将徐向晚从大黄牙的身侧放了下去,自己也跟着往下一跳,反手拽住了大黄牙的后背,一个用力便将其扯了下来,五郎则趁着对方后仰的瞬间,一跃跳下了马车。
对面那些人没料到徐向晚几人胆子这么大,竟然会在这个时候选择逃跑,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之时才开始朝着五郎几人追了过去。
“咱们分开跑,沈掌柜处汇合。”三人反方向朝着马车后面跑去,一边跑,徐向晚一边提议道。
五郎不放心徐向晚,拉着她便往人多的巷子里跑去。
三金老人在徐向晚家也住了一些时日,知道沈掌柜指的便是仁德堂的沈掌柜,听了后也没有异议,略带担忧地看了徐向晚兄妹二人一眼,随即埋头卯足了劲开始往人群中跑去。
“哥,你别管我。你跑得快,赶紧去找沈掌柜帮忙。”好在徐向晚生在庄户人家,平日里上山采药,下地干活。虽然腿短,但是腿脚却十分利索,仗着个子小穿插在人群当中,一时间倒是没被对方追到。
五郎也知道他们俩凑在一块儿迟早会被对方抓住,于是咬了咬牙,又力将徐向晚往前带了一段。转入巷子后,竟然看到酒坊门前放了一个裂了缝的破酒缸,顿时眼前一亮。
“晚儿,我先把人引开,待外面没动静了,你再出去找沈掌柜,让他帮忙救三金师父。”背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五郎没有过多废话,揭开破酒缸的盖子便将徐向晚抱了进去。
万幸的是,背后之人追进巷子的时候,五郎刚好将徐向晚藏好,自己则已向前跑了数步。
“小子,赶紧将那老头交出来,你是跑不掉的。”对方显然是认定了徐向晚、五郎和三金老人有关,自然不肯轻易放过他们。
五郎才懒得和对方废话,趁着对方说话的功夫,转眼又跑出好长一段。
过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徐向晚听到周围没什么声音了,便将酒缸的盖子掀出一个缝隙,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往四周打量了好一会儿,直到确信没人再追来了,这才从酒缸里爬了出来。
酒缸底部有一些陈年积水,已经生了沙虫,徐向晚一站起来,裤子鞋子上便爬了一堆小沙虫,顿时只觉得头皮麻。
不过徐向晚毕竟是乡野里长大的孩子,从小就玩虫子蚂蚱,虽然这些小沙虫粘在衣服上很是让人恶心,却也并没有将她吓倒。
与五郎和三金老人的安危相比,这些小虫子又算得了什么?
二月初,正是乍暖还寒时候,徐向晚湿着裤腿鞋袜出来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不过她却没有精力去管,而是拔腿便往城北跑去。
正跑到一半,徐向晚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匆忙间转头一看,顿时吓得面色惨白。
“住手,求求你们别打我师父!快住手,求求你们住手!”徐向晚转身朝着左边跑了过去,一下子跪倒在对方跟前,泪水涟涟地说道。
三金老人这会儿被人打得口吐鲜血,整个人蜷缩成了虾米,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任人拳打脚踢。
“哟,原来是师徒呢,怪不得。”其中一名刀疤汉子停下了脚,邪笑着来到徐向晚的面前,上下打量着一身狼狈的徐向晚。
徐向晚见另外一名彪形大汉还在不停地往三金老人身上踹,吓得徐向晚赶紧朝着对方磕头,一边磕头一边道:“两位好汉,求求你们看在我师父年老的份上,饶过他吧!他是不是欠你们钱?我帮他还,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他了。”
“咳咳……丫头……你都跑了……还过来做什么……真是傻……啊……”三金老人被打得说话都快说不出来了,已经肿得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里竟然闪过了一抹笑意。
“先停手吧,死了人就没意思了。”徐向晚身前的刀疤汉子转身朝背后那名彪形大汉摆了摆手,随即双手环胸,满眼戏谑地问道,“臭丫头,这死老头欠了我们青田赌庄五百两银子,你确定你能还得上?”
五百两?也是,要只有几十两的话,也不会被人追得满街跑。(未完待续。)
ps: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