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涛进入办公室后,一看,找的他不是别人正是刚上完大课的老校长。
“老校长,您找我?”对这个大教育家,韩涛十分尊敬,只是心中有些疑惑,不知老校长找他的原因,自己在学校平凡无亮,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和这位德高望重的老校长在生活中并没有交集点。
老校长坐在办公桌前,此时鼻梁上架了一副厚厚的眼镜,东夏图铺展在桌子上,他看的入神。
听到韩涛的声音,老校长轻轻抬起头来,露出慈祥的笑容,一笑之下脸上的皱纹更加明显,“来,韩涛同学请坐。”
老校长拿起搪瓷水杯,揭开盖子喝了口茶,然后说道:“如果想喝水那里有热水器。”
韩涛说了句不渴,有些受宠若惊的坐到了老校长的对面。
“韩涛同学,刚才你也看到这三幅画了吧!你说那幅丢失的南秋图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老校长也是急病乱投医,缓缓说道。
韩涛有些诧异,老校长找我难道就为了问这个?苦苦一笑,说道:“老校长,我的绘画功力跟您差了十万八千里,对画的理解也远不如您,我猜想的怎会对呢!”
韩涛觉得自己确实不适合在老校长面前班门弄斧,早已听说过许多关于老校长的传奇故事,老校长一直都是韩涛的偶像。
老校长呵呵一笑,也没再追问,他清楚就算韩涛说出心中猜想又如何呢?又能解决了什么问题呢?
老校长小心翼翼的卷起三幅画,动作十分的轻慢。
“老校长,这三幅画一定您最喜欢的吧!”韩涛忍不住说道。
“可以这么说吧!说白了这三幅画功虽好,但比起那些流芳百世的笔墨家还大有差距,只是这画的味道令人寻味,主要的还是想看到那幅南秋图啊!我这人死脑筋,喜欢一条路走到黑,这个心结算是把我锁住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看到这三幅画,要不然老头子我每天轻轻悠悠,遛鸟散步何尝不快啊!”
老校长苦笑连连的说着,手上动作不停,轻轻的将三幅放到一个精致的盒子里。
他确实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没有一点架子,随和的像是普普通通爱给小朋友讲故事的老爷爷,让第一次和他呆在一起的韩涛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拘束。
韩涛微微一笑,老校长的脾气和他老家的一位老者简直一模一样,那老者爱下棋,对棋术苦钻极研,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下棋高手,傲视群雄多年。
可有一天韩涛的家乡来了一个白胡子老道,他给那位下棋高手摆了一道残局,这一下可把他苦了,整整十几年了,一直没有破解得了,把他弄的也是焦头烂额,成天沉浸在棋局之上,饭不香,寝不安的。
韩涛以前没见过老校长的样子,那时的他富态多了,如今被残画缠心也是日渐消瘦。
“老校长,您又何必把此事纠结于心,又或许当时的画者别出心裁根本没有画南秋图呢?”韩涛知道人一旦愁事忧心,精神力耗费的就快,对身体会有极大的影响,尤其是老校长这种古稀之年的老人。
“这个假想是完全不成立的。”老校长摇头说道。
“老校长,世界上可没有完全能肯定的事啊!”韩涛想另开径途,帮老校长解开心结。
“实话告诉你吧!这三幅画不归我所有,是我一位忘年之交的传家之宝,这画也是他先祖而画,后来逢兵变,四幅画遗失了三幅,只剩下一副北冬图,他的先祖留下遗言要找回另外三幅画,经过几百年的搜寻,何家的人相继找到了两幅,唯独那幅南秋图至今没有找到……”
老校长也没把韩涛当外人,大致说了一下。
韩涛释然,原来如此……可想而知何家的人比起老校长更想得到那幅画,但世界黄土无边海水无际想找一幅画谈何容易啊!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听说你和方飘飘发生了些不快,今天早上她还去找你麻烦?”
老校长突然转话题说道。
韩涛愣了下,这才是老校长找我来的目的吧!只是老校长怎有此心思管这些芝麻小的事了?韩涛有些疑惑,嘴上说道:“就是发生了点小误会。”
“哦!同学之间要互友互谊嘛!其实吧!飘飘虽然爱胡闹了点,但她的心肠终归不坏,接触久了你就会发现她蛮善良的。”老校长又道。
老校长好像很了解方飘飘的样子,韩涛笑了笑,心道,坏不坏我不知道,总之被她逼走的学生没有二十个也有十八个了,难道这都不是错吗?单单因为她任性就可以被原谅吗?
老校长似猜透了韩涛的心思,说道:“以后我也会好好劝劝她,不让她再惹麻烦,哎,这丫头……”
老校长的话音中略带着对韩涛的歉意。
韩涛有些纳闷了,“老校长您和方飘飘是什么关系?”
老校长干干一笑,“她是我的外孙女。”
啊!韩涛惊的站了起来,怎么也没想到方飘飘竟然是老校长的外孙女,实在出乎意料。
老校长看到韩涛的眼神后,略带愧疚之意,是啊!他这一辈子培养出了那么多的优秀学生,唯独没把外孙女培养好,实在是他生命中的一大污点,他也十分的无奈。
“今天她没伤到你吧!”面对韩涛多多少少有些尴尬之意。
随后,老校长在办公室和韩涛说了很多话,话题基本上是围绕方飘飘的,当韩涛听到方飘飘从小就失去了母亲,因为这个原因家里人才过于宠她,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性格,韩涛对方飘飘的怨言减少了几分。
老校长承诺这次一定好好劝劝方飘飘不让她再找韩涛的麻烦。
…………
同一时间,某家酒店包厢中。
啪……
脸色黑青的杜云雷把酒杯重重的蹲在桌子上,里面没喝完的啤酒飞溅出大半。
“高峰,我咽不下这口气。”杜云雷眼中闪烁着怒火,愤恨的说道。
王高峰心中同样怒火冲天,但他不像杜云雷那样表露无遗,他爸毕竟是个官,多少受些熏陶,懂得隐忍两字。
他一直面无表情,缓缓说道:“何必跟他生那么大的气,他还能逃出咱们的掌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