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翔双手连续不断地交错、重叠、穿插.各种形状的印诀直奔商雨骨架飚飞而去.
从骨架上飞出的幽蓝色、赤红色、烟灰色的光点愈來愈多.
也就两三息工夫.骨架内不再飞出光点了.
那些飞出的光点这才快速地旋转、分散、聚合.再旋转、分散、聚合.
最终.它们凝实成为商雨模样.其身材足有一米八五之高.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商雨.
还有一个极为模糊的影像被强行隔绝在一边.正是牛一夫的一缕元神.
这缕元神形成的影像模糊不清.但轮廓、眉眼却能分辨得出來.
他身高大约一米八零.眼如鹰隼.眉似卧蚕.满身透出一股霸道狂野之气.然而其中似乎又掺杂着一些顶天立地的英雄气概.凶狠、阴辣、狂野与大义、英武、正气.就这么矛盾而完美地统一在牛一夫的身上.让他自然而然形成了一种引人的气质.尤其对那些花容月貌、心高气傲的女子而言.让她们从心灵深处迸发出一种无可摆脱的向往之念.
他就是自己一生的依靠.就是自己梦想中的男人.
“他、他……”燕潇湘玉手微抬.眼睛里露出一种惊讶、震悚与无法置信搅揉在一起的复杂之光.“他就是尊主、就是尊主.我不会忘记.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所有玄宗弟子.似乎什么都明白了.又似乎什么都沒有明白.
他们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梦中发生的一切是那么真实却又那么虚幻.
无所不能的玄宗尊主.竟然被眼前这位黄脸公子从商雨的魂魄中硬生生地分离出來.
一直跟随着他们、一直平起平坐的兄弟牛一夫.竟是变幻了容貌的尊主.
这个尊主竟然把炼虚后期的商雨.炼成了他的一具影子分身.
然而对于这一切.他们竟然一无所知.
更让他们心惊胆颤的是..
这个尊主暗中在他们所有人体内种了捕影捉魂的种子.
他们可以随时被炼化成为他牛一夫的影子分身.或成为像阴火一号的魂魄存在.
从此以后.它们就只有做他的奴才.做他的跟班.做他随时随地补充能量的高级器具.
他们其实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件有不少智慧、能出色完成任务的器物而已.
不.不是.器物.是可以随时揉捏、随时死亡的蝼蚁.
望着这个元神凝成的尊主.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浓郁到极致的悲情恨意.
而看向商雨的眼色.仿若看见自己的结局一般.心中顿时升起一种兔死狐悲的悲怆.
连一息工夫都不到.这玄宗的十位核心弟子.全都深深陷入了绝望的沟壑.
“敢问公子.”尚香君抬起那张苍白得失去了生机的玉容.突然问道.“方才你对商雨所用的是否就是传说中存在的抽魂聚魄术.”
赵翔大有深意地回答:“我不知道这种神通的名称.想來应该大差不差吧.”
尚香君面露喜色道:“那那那……那公子能驱除我们体内的捕影捉魂种子了.是吗.”
一听尚香君此话.众位玄宗核心弟子顿时來了精神.尤其是燕潇湘.更是凝神谛听.眼睛眉毛里都透出丝丝缕缕的期盼之意.
赵翔毫不踌躇地答道:“是这么回事.怎么.你有什么打算吗.”
玄宗所有的核心弟子.几乎异口同声地马上问道:“公子真能驱除吗.”
燕潇湘娉婷地从众人中走了出來.对着赵翔道了一个万福.轻言细语:“世上沒有免费的午餐.只要公子为我等驱除了体内的捕影捉魂的种子.我们愿意为公子驱驰效劳.”
“你就这么相信我.”赵翔不答反问.脸上露出冰寒.“难道就不担心我对你们抽魂聚魄么.”
众人听了赵翔的反问.不禁大惊失色.
若是驱除了捕影捉魂的种子.再抽魂聚魄.那不等于前脚方出虎穴后脚又进狼窝吗.
而燕潇湘则莞尔一笑.仿若什么事也沒有发生一般.顺口接下去说道:“告诉公子也无妨.我修炼了阳春功.此功有一种异能.若是距离在十米内.运行此功便能发现对方的品性.方才我已经以此功对公子做了一些暗察.发现公子心地纯良.不管你表面多么冷酷.都改变不了这一点.你不会对其余人做出什么过分举动的.只是对我..”
燕潇湘顿了顿.眼睛盯住了赵翔.
赵翔心头暗惊.他实在想不到.燕潇湘的阳春功居然有这种妙用.
脸色陡然一寒.赵翔身子微动了一下地冷冷地吩咐燕潇湘道:“接着说下去.”
再次对着赵翔道了一个万福.燕潇湘显得毅然而决然.琼声道:“是.公子.你大概也看出來了吧.为修炼这阳春功.有不少高阶男修死在了我手上.数目呢少说也有三十人.而按照本來的打算.为突破阳春功瓶颈.公子其实也被我纳入了视野范围.咯咯.公子.你看我这人很贱是不是.是的.我很贱.而且不是一般的贱.心很狠.更不是一般的狠.那么多无辜而超拔的男修死在了我手中.你现在就是让我死上一百次.也不为过的.其实……”
燕潇湘再次停顿了一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赵翔根本沒有想到燕潇湘对他如此坦白.心内震惊不已.
他其实从牛一夫留在商雨脑海中的那缕元神中几乎获知了一切.
不过眼下从燕潇湘口中听來.却是另有一番滋味.
他从燕潇湘那看似平静若古井无波的声音里.听出了一种恨.一种悔.
甚而至于.用心体察之下.赵翔还听出了燕潇湘对生的那种厌倦.对死的那种无惧.
众位玄宗核心弟子.更是睁大眼睛.脸上满是惊诧.
他们听着这位曾经风光无限的玄宗掌尊.叙说着他们闻所未闻的秘事.
淡淡地笑了笑.用手轻轻地一挽额头的几缕青丝.燕潇湘骤然露出惊人的美丽.
看了看周围众人.她继续说着.仿佛在叙述一个属于别人的故事.
“其实.在百多年前.我就不再为自己活着.”
“我为仇恨而活着.我要报复天下所有男人.男人沒有一个好东西.”
“牛一夫传我阳春功.说白了.只是让我更**.更好地去做他的极品炉鼎.”
“这么做不仅更给予他**的快感.还会迅速提升他的修为.我什么都明白都知道.”
“只是我陷在他布置的温柔歹毒的陷阱里.不能自拔.在迷恋声色与满怀仇恨之中.左右为难.不仅恨所有男人.在子夜孤枕之时.我都恨我自己.很多时候甚至想以自绝的方式离开这个禽兽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