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想想你的母亲?”’
霍明生眼眶有些发红,苏姒看得出来,他的情绪很激动。
她拉了拉风景车门,想让他示软一下,大家都在,父子吵起来,实在是不好看。
但是凤景琛同样也在气头上,根本没有搭理她,只是冲着霍明生冷笑,低吼道,
“你也有脸提我母亲,什么时候你能把那个野种弄死,再跟我指教吧,你现在,没资格!”
说完,车子倒退了一下,绕过霍明生,径直开了出去。
苏姒回头看了一眼霍明生,他站在夜幕中一动不动,身影单薄的让人心疼。苏姒坐下-身子,看着咬着牙,开车的男人,轻声道,
“这样你心里舒服了吗?”
凤景琛没说话,喘气也粗重起来,苏姒心疼的摸了摸他的手,低声道,
“你明知道这一切根本不可能,何必每次都把自己弄得这么难过,你难过,我也心疼,凤景琛,我心里难受。”
凤景琛听着她的话心里微微缓和下来,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轻声道,
“抱歉,我——”
“不要抱歉,”
苏姒伸手抵住他的唇,认真道,
“如果真的抱歉,把我的话听进去好吗?”
凤景琛看着她,心里满满平静下来,看着眼前要跟自己一辈子的女人,心里软成了一滩水,他冲着她轻轻点了点头,后者回给他一个微笑,心里一下子就暖了起来。
不远处一辆车里灯光闪烁了一下,缓缓跟了上去······
凤景琛开得不快,那辆车子也不紧不慢的跟着,起初凤景琛没有在意,后来红灯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他唇角微微一勾,过了红灯后,直接朝着那些羊肠小道般的街道穿梭,不一会儿就把那些人甩掉了,末了,还不忘调侃,
“怎么样,你老公车技不错吧?”
苏姒哼了一声,回了他一个白眼,凤景琛摸了摸鼻子,继续开车。
袁家平反后,中央也给了不少补助,但是当年袁家四分五裂,袁青那一对儿女,谁也没伸出手去帮一把,现在袁家平反,自然也没有这些人什么事,所以即便现在袁家已经摆脱了当年那个命好,但是事实上,比之前也没有好到哪里,除了物质上稍微好了点,袁晓依旧没有亲人。
凤景琛跟时娜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交易,她不知道,她只是纯粹的有些心疼那个孩子,她知道孤立无援,不被关心的痛苦。
袁晓住在凤翼街的一个巷子里,当年袁家的房子,早就被拿去充公了,凤景琛既然答应帮时娜,自然方方面面都俱全,他委托律师,将紫荆路一栋公寓写在了袁晓名下,并找人将这协议寄给了袁晓,但是这孩子倔得很,一直不肯搬走。
凤景琛只好找人一直盯着这小子,省得他再惹事儿。
这次,也是他第一次来袁家。
凤翼街这一代,是几十年的老建筑了,这些年青城变化很大,但是这一块儿,因为地形不好,又偏离市区,一直没有开发商看中,所以这么多年,这里几乎没什么变化。
车子开到街口的时候,就进不去巷子了,苏姒只好跟凤景琛一同下车,拎着礼盒往袁家走。
“小心点。”
凤景琛牵着苏姒,带着她一步步走过这坑坑洼洼的“水泥”路,不觉皱起眉头,前两天刚下过雨,这片“水泥”路就更加松软了,踩一脚,就陷进去小半截鞋子,没走几步,鞋上就带着厚重的泥块,一脚比一脚沉,苏姒渐渐有些吃力,却还是紧紧跟着凤景琛的步子。
突然,走在她前面的男人突然弯下腰,低声道,
“上来?”
苏姒愣了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凤景琛背对着她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背,低声道,
“上来,我背你。”
苏姒低头看了看凤景琛的脚下,一样也是沉甸甸的泥块,就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低声道,
“没关系,你带路,我能跟上。”
凤景琛却不说话,稍稍后退一步,弯腰猛地抱住她的臀,轻轻往上一掂,妥妥的就把人牢牢地背到了背上。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背你一辈子,这点路又算得了什么,太小看你男人了!”
苏姒趴在他的背上,微微弯起唇角,凤景琛的背很宽阔,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薄荷味,闻起来非常清新,凤景琛一直在戒烟,所以身上口香糖一直不离手,虽然并没有完全戒掉,但是比起之前吓人的烟瘾,已经好了太多。
她歪着头,看着他的侧脸,忍不住伸出手将他脸颊上翘起的头发抚平,然后抱着他的脖子,微微弯起了唇角,幸福,好像一直都是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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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就到了地址上的地方,凤景琛将苏姒放下来,随便将脚上的泥抖了抖,低声问苏姒道,
“就是这家吧?”
“应该是,”
苏姒打量了一下,道,
“你等会儿,我过去问问。”
说着朝着那扇虚掩着的红漆铁门走去。
“咚咚——”
苏姒敲了一声,抬高声音道,
“有没有人?袁晓你在家吗?”
话音未落,院子里就传来两声犬吠,接着透过门缝就见那狗张牙舞爪的朝她跑来,苏姒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拉上了门,下一秒就听见“咚”的一声,然后就是狗“呜呜~”的哼几声。
苏姒咳了一声,有几分心虚。
凤景琛笑米米道,
“老婆,身手不错。”
苏姒瞪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里面有人高声喊道,
“谁呀?”
处在变声期的声音,赫然就是袁晓。
苏姒连忙道,
“袁晓,是我。”
“姒姒姐?”
袁晓有些诧异。
“是我,”
苏姒顿了顿,低声道,
“你能把狗牵走吗?”
“好。”
袁晓在里面应了一声,接着虎着声音道,
“肉包,过来!”
“呜呜~”
苏姒在外面都能想到那狗甩尾巴的样子,不过肉包这个名字,还真是······
正想着,眼前的门就开了,袁晓穿着一身运动衣,顶着一头鸟窝头,就站在了门口。
“姒姒姐,你怎么来了?”
说完看见苏姒身边的凤景琛,脸色里面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情不愿道,
“大叔,你怎么也来我家了?”
凤景琛嘴角抽了抽,强忍住揍这小子的抽动,咬着牙笑道,
“陪我媳妇儿来看看小狼崽。”
袁晓撇了撇嘴,一边让开路,一边嘟囔道,
“我是小狼崽,你可不就是大灰狼,咱俩这是同类。”
苏姒······
凤景琛······
刚进门,一只哈士奇就颠颠的跑过来,围着他们打转。
袁晓皱了皱眉,低声道,
“肉包,你又把链子挣掉了?”
那傻狗一听,立马跑过去将链子叼过来,摇着尾巴,似乎在等着赞扬,袁晓抚抚额,弯腰给这傻狗有圈起来,然后栓到了院子里的一棵石榴树上。
肉包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小主人刚刚不是让他捡链子,表情顿时就扭曲了。
凤景琛好笑的看着那只表情丰富的狗,笑米米道,
“狗东西不错,跟你挺像的。”
袁晓白了他一眼,撇了撇嘴,哼了一声道,
“幼稚!”
凤景琛······
他看了一眼苏姒,后者也给了他同样一个白眼,凤景琛摸了摸鼻子,貌似真的有点幼稚。
“姒姒姐,你怎么来了?”
苏姒笑着将带来的礼品交给袁晓,低声道,
“今天中秋节,我想给你送点月饼。”
袁晓弯了弯眼睛,甜甜道,
“谢谢姒姒姐。”
苏姒摸了摸他的头发。低声问道,
“你养父呢?今天中秋,不在家吗?”
袁晓叹了口气道,
“非要去街上摆摊,拦都拦不住,我要陪他一起去,他也不肯,就把我一个人留在家了。”
苏姒皱了皱眉,袁晓的监护人,现在是他的养父,补偿的那些钱,完全可以让两个人生活的很好,没必要非得在节假日去做声音,这一点,太奇怪了。
她看了一眼凤景琛,后者只是挑了挑眉,没说话。
“他什么时候回来?”
袁晓还没回答,肚子先咕咕叫了两声,少年顿时就不好意思了,苏姒挑眉道,
“你一直都没吃东西吗?”
袁晓抿了抿唇,道,
“我想等老邢回来。”
老邢就是袁晓的监护人,苏姒默认他为袁晓的养父,但是袁晓从未叫过这个人父亲。
苏姒沉默了一下,道,
“这样吧,你给他打电-话,然后一起回来吃个饭行吗?”
袁晓瞪大眼睛,低声道,
“姒姒姐,你要陪着我过中秋吗?”
苏姒笑了笑。低声道,
“不欢迎吗?”
“当然欢迎。”
袁晓露出一口白牙,笑得欢快。
某人心里有点吃味,咳了一声,以显示自己的存在感,哪知袁晓这小子,扫了他一眼,皱眉道,
“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
凤大总裁要跳脚了,苏姒连忙道,
“他帮忙煮饭。”
凤景琛······
袁晓却疑惑的摸了摸下巴,低声道,
“他不会下毒谋害我吧。”
凤景琛眯着眼睛,森冷的笑了笑,沉声道,
“我顶多下毒让你发育残缺。”
袁晓嘴角抽了抽,哼了一声,拉起苏姒的手,道,
“姒姒姐,我上个月绘画得奖了。带你去看看。”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离开,徒留凤景琛一个人在原地吹胡子瞪眼,要不是那小子未成年,他非把这小子扔出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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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姒姒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八点了,但是邢先生却一直没回来,联想起袁晓说的话,她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姒姒姐,要不我们先吃吧。”
大家陪他等了一晚上,袁晓有些不好意思,就帮苏姒擦了擦筷子,低声道,
“今天你跟大叔能来陪我,我很开心。”
苏姒笑了笑,看向凤景琛,想问问他的意思,却见凤景琛站起身道,
“你们先吃,我去外面看看吧。”
苏姒点点头,道,
“那你小心点。”
凤景琛吓了一下,就离开了。
袁晓看着凤景琛的背影,眼中露出一丝向往,苏姒看着他的模样,笑了笑低声道,
“你不是不喜欢他吗?”
袁晓吐了吐舌头,低声道,
“谁说我喜欢他了,我就是觉得我长大要比他还强。”
这个年纪的小孩儿的脑回路让人无法理解,但是苏姒看得出来,袁晓并不讨厌凤景琛。
这边凤景琛出来之后,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电-话一接通,就听那边人沉声道,
“凤总,跟你想的一样,邢善刚并没有去出摊,我们的人没有看见他。”
凤景琛垂了垂眸子,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道,
“这些天,邢善刚有没有跟什么人接触过?”
“没有,”
那人顿了顿,道,
“我们按照您的意思,一直在霍家这边守着,并没有什么人来过这里,不过邢善刚这些天总往医院跑。”
“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
那人有些惭愧道,
“我们没去查。”
凤景琛也没生气,只是道,
“最近盯紧点,有什么情况,立即通知我。”
“是。”
挂了电-话,凤景琛看了看门外,正准备进屋,一直呆在角落里啃骨头的肉包突然叫了起来,凤景琛一皱眉,才发现外面有人。
“肉包,是我。”
门外男人轻声呵斥一声,肉包就乖乖闭上了嘴,然后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推着一个三轮车,缓缓从外面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凤景琛皱了皱眉,轻声道,
“时娜?”
两个人都没注意这里有人,他这一出声,下了两人一跳,邢善刚更是惊声道,
“谁?”
凤景琛便从阴影处慢慢走出来,站在两人面前,淡淡道,
“是我。”
时娜怔了怔,低声道,
“凤景琛先生。”
凤景琛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的邢善刚,淡淡道,
“你怎么会来这里?”
时娜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邢善刚,微微皱起眉头,沉默了几秒,突然道,
“是谁让你跟我那么说的?”
邢善刚肩膀一缩,有些畏惧道,
“我,我,我不知道。”
凤景琛沉默了一阵,低声道,
“都别说话了,先进屋。”
时娜咬着牙,狠狠地看了一眼邢善刚,快步走进了房里,邢善刚脸色苍白,颤颤巍巍的拿起手绢擦了擦脸上的污物,颤声道,
“你,你是谁?”
凤景琛微微笑了一下,道,
“凤景琛。”
邢善刚的脸色一下子更白了,他面如土色,行尸走肉般跟着凤景琛一步步走进了房内。
凤景琛走到大门口,朝着外面看了一眼,然后落了锁,一个电-话就打了出去。
“现在,给我盯紧袁家,一有情况,就报警,无比保护好夫人的安全。”
“是。”
凤景琛眼眸沉了沉,看来戏做得太过,有人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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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安静的出奇,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袁晓即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微微察觉到了什么,他沉默了一下,低声道,
“老邢,这个女人是谁?”
邢善刚额上冷汗直冒,他看了看袁晓,又看了看脸色难看的时娜,结结巴巴道,
“她。她是,我——”
“她是我的朋友。”
苏姒开了口,微微笑了一下,道,
“她跟你一样,家里人都不在了,我就让她也过来一起过中秋,会打扰你吗?”
袁晓愣了愣,摇摇头道,
“当然不会。”
说着看了看时娜,低声道,
“你要吃月饼吗?”
时娜愣了一下,轻轻一笑,眼眶有些发热,低声道,
“谢谢。”
袁晓脸蛋红了一下,低声道,
“不客气。”
邢善刚从头到尾一句话不敢说,一桌子人除了袁晓,各个满怀心事,直到少年累了,苏姒打发他回了房间,四个成年人才面对面的交谈起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
说话的时娜,她面色阴沉的看着邢善刚,沉声道,
“你不是说是凤总请我过来的吗,凤总是谁你都不认识,我倒想问问,是谁让你这么说的?”
邢善刚是个老实人,听见她这般质问,脸色顿时白了起来,他沙哑着嗓音,低声道,
“对不起,我,这不是凤先生说的话。”
“哦?”
凤景琛挑了挑眉,不急不缓道,
“那是谁,是谁让你这么说,还有,你找时娜来干嘛?”
说着问时娜,道,
“你以前跟他认识?”
时娜垂了垂眸子,道,
“我来偷偷看过袁晓。”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相信,凤景琛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便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凤景琛明白了,看来这个邢善刚是见过时娜的,那他今晚上让时娜来家里是几个意思,看袁晓那样子,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邢善刚低着头,不说话,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他在紧张。
苏姒给凤景琛使了个眼色,后者挑了挑眉,语气稍稍平缓一些道,
“邢先生,是不是有人逼你做什么?”
邢善刚咬着牙,低声道,
“我,我不知道,你们别问了,带着袁晓走吧,别在这里了。”
说着起身就开始轰赶他们,苏姒脸色一变,沉声道,
“袁晓什么都不知道,你想跟他决裂吗?”
邢善刚手一抖,颓然的放松了力道,他僵坐在椅子上,半响低声道,
“我,我有一个女儿。”
话锋突然一转,让三个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邢善刚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低声道,
“我结过婚,有一个女儿,不过离婚后,女儿跟着她母亲离开了。”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只有这个男人低声诉说的声音,
“离婚后,我们就一直没进过面,孩子的母亲嫌我没本事,不让孩子跟我见面,我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不知道孩子知不知道我这个父亲,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了,可是一个星期前,孩子的母亲突然找上门,她,她跟我说,孩子病了,急性白血病,需要很大一笔手术费,让我帮帮忙。”
他捏紧拳头,低声道,
“她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我这里拿到了一笔袁晓的抚恤金,非让我爸钱拿出来钱给女儿看病,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服自己,我手里的钱,那都是是给袁晓上大学的,我不能仗着自己养着他,就把这些钱据为己有,我没法儿跟他交代。”
“可是我前妻并不这么想,她觉得是我见死不救,我几次去医院,她都不肯让我见女儿,说我连她的生死都不顾,还有什么脸来见她,我,我没办法。”
年近半百的男人说到这里,声音也跟着沙哑起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我又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但是突然在前天,有一个男人找到我,说让我去找照片上的女人。”
说着拿出一张照片,上面的人赫然就是时娜。
“他说让我带着她回家跟袁晓一块儿过中秋节,就给我五十万,我当时吓傻了,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心里隐隐有点不安,我见过照片上的女孩儿,她偷偷在我家门前转悠过,我跟她说过话,但是并不知道她是谁,那些热门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让我把她来家里的录音发给他们,事情就算完了。”
他说着才,从衬衣的口袋里,摸出一张叠得很整齐的支票递给凤景琛,轻声道吗,
“他先给了我二十五万,说事成后,把剩下的二十五万给我,一边是袁晓,一边是我自己的亲生女儿,我,我没得选真的没得选——”
说到这里,这个老人抱着头,低声哽咽起来。
谁都没有说话,苏姒拿出一张直接递给邢善刚,低声道,
“这个女孩儿,她是袁家的女儿,给你支票的人,是想试探她的根底,如果你今天真的这么做了,你真的是把他们姐妹往死路上逼。”
老人一怔,脸色顿时惨白起来,沙哑道,
“对不起,对不起·······”
弄清原因,大家反而没有刚刚那么气愤了,老人办的是错事不是坏事,一个不求任何,将袁晓抚养这么大的人,怎么会不顾他人性命呢。
“那现在怎么办?”
时娜皱眉道,
“如果我猜测的没错,应该是贺成章派来的人,他要是知道我跟袁家的关系,只怕所有的就全都前功尽弃了。”
“不见得。”
凤景琛晃了晃手指,眯着眼睛道,
“他想试探,我们就给他一个‘惊喜’!”
“惊喜?”
苏姒挑眉,不知道这家伙又再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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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先生,现在就我们两个,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时娜的声音不紧不慢道,
“我想知道,网上那篇关于贺成章先生的帖子,是不是跟您有关?或者说,跟袁家女儿有关,据我所知,当时委托您领养袁晓,正是一位女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邢善刚皱了皱眉道,
“我一个老头子,什么都不懂,时小姐是不是弄错什么了?晓晓是我捡来的。”
时娜语气沉了沉,低声道,
“那你出于什么目的叫我来这里?邢先生,大家都是明白人,再这样遮遮掩掩,就没意思了,你跟刚刚离开的凤景琛夫妇是什么关系,这件事跟他们有没有关系?”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
邢善刚有些语无伦次,录音里的声音断断续续,后来又听见时娜道,
“既然你这么固执,我就只能委托我的律师来跟你谈了。”
“滴——”
声音戛然而止,贺成章支着下巴,神色淡淡的看着窗外,眼神阴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成哥,这是邢老头那里送来的录音,已经找人检查过了,没有合成的痕迹,而且昨晚,凤景琛夫妇的确去过袁家。”
“他们去的那段录音呢?”
贺成章淡淡道,
“为什么只有后半部分?”
“成哥,那姓邢的笨手笨脚,连个手机都不会用,我当时还教了他好几遍,他给我录音的时候,我也问过他了,凤景琛他们呆了没多久就离开了。”
他不敢说他们昨天把人给跟丢了。
贺成章沉默着没说话,半响挥了挥手,道,
“你先下去吧。”
这人松了口气,拿着东西匆匆忙忙就离开了。
贺成章站起身喝了一口茶,眯起眸子,是他想太多了吗,时娜应该是可以信任的吧,现在这个骨节眼,能为她去跑腿的也只有身边的几个兄弟,跟那个女人了吧,不过。凤景琛,什么时候,他跟袁家关系这么好了?
“笃笃——”
“进来。”
贺成章收起思绪,转过身,门被轻轻推开,下人将咖啡端过来,放到桌上,低声道,
“贺先生,冯小姐她不肯吃东西。”
贺成章脸色未变,甚至连动作也没停顿,只是淡淡道,
“不爱吃就别理她,什么时候想吃了,再给她送去。”
“是。”
贺成章又喝了两口,想到楼上的女人,脸色不禁阴沉下来,啪的一声,将咖啡摔落在地上,碎成一片,染脏了地上纯白的羊毛地毯·······
房间里,冯素雅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贺成章真的把她关了起来,不是关在别墅,而是关在一间客房,这间房的窗户,包括门全都被铁栅栏焊接起来,没有钥匙根本出不去,这个变-态,完全把她当一个*物给关了起来,截止到现在,已经整整两天了,无论她怎么吵,怎么闹,都没有一个人敢过来跟她说一句话,她终于意识到,她现在的处境了,这个该死的男人!
没有电-话,没有网,她几乎与世隔绝,这样耗着,贺成章迟早会发现些什么,即便发现不了,她也明白,贺成章的气数尽了,跟他在一起,只会陪他送死,而她不想死。
走廊上响起一阵脚步声,冯素雅想着了魔一样,趴在铁栅栏上,往外看,
“成哥,成哥,是你吗?我有话想跟你说。”
脚步声由远及近,等走近了,冯素雅才发现不是贺成章,是家里的佣人。她脸色问问变了变,沉声道,
“贺成章呢,让他出来见我!不然我什么都不吃!”
下人嘲讽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冯小姐,先生说了,您要是不想吃,就别让我们来送,说什么时候您想吃了再跟我们说,我们好准备。”
说完,扫了一眼冯素雅被雷劈了的脸色,微微勾了勾唇角,缓缓离开。
冯素雅在原地僵硬了几秒,突然抱着铁栅栏大叫道,
“贺成章,你给我出来,我要跟你谈谈,贺成章!”
静的出奇的别墅,没有一个人回答她的话,冯素雅突然恐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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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知道了。”
凤景琛接听完。挂了电-话,苏姒连忙问道,
“怎么样了,解决了没有。”
凤景琛坐下来吗,揉了揉眉心,低声道,
“邢善刚被骗了,他女儿没有得病,健康的简直不能再健康了。”
“怎么回事?”
苏姒皱着眉,顺势坐在某人腿上,奇怪道,
“医院难道还给开假证明?”
凤景琛勾了勾她的鼻子,低声道,
“傻媳妇儿,那些专业办-假-证的又不是闲着的。”
他叹了口气,玩弄着她的手指,低声道,
“袁青平凡之后,政aa府为了弘扬自己是多了的有美德,就大肆在媒体上宣传这件事,邢善刚作为袁晓的监护人,自然也免不了会上报,他那奇葩的前妻就是这时候讹上他了。”
“他前妻跟他离婚后,又嫁了一个外地男人,两个人一块儿做生意,前些年也挣了不少,后来,那男人不知道怎么染上了赌博,没几年家里就一穷二白了,她前妻一气之下,就跟那人离婚了,在外地混不下去,就回来了,回来之后,也没找老邢,因为这个女人打心眼里就瞧不起这种老实人,要不是这次老邢因为袁家的事,上了媒体,恐怕这辈子都见不到自己的女儿,母女俩合演了这么一出,就是想把老邢手里,袁晓得到了那笔抚恤金给哄骗出来,而贺成章的的人,恰好利用了这一点。”
苏姒皱了皱眉,沉声道,
“这个女人心怎么这么狠?”
凤景琛轻声道,
“因为人都是自私的,她过习惯了那种生活,自然不想穷一辈子,女儿跟着潜移默化,跟老邢肯定也没什么感情。”
“那老邢怎么处理的?”
凤景琛舒展了一下身体,躺在*上,将她拉过来,抱进怀里,低声道,
“他给了那对母女三十万。”
苏姒诧异的瞪大眼睛,
“你没告诉他吗?那对母女是骗他的!”
“说了,”
凤景琛点点她的鼻子,低声道,
“怎么会没说,不过他说,是他亏欠他们母女,这钱本来就是不义之财,就算是给当年他们娘俩跟着他受苦的补偿,人家都这么说了,我一个外人能说什么。”
苏姒听着叹了口气,将脑袋枕在他手臂上,低声道,
“中国好前夫,学着点。”
凤景琛眉梢一挑,沉声道,
“你说什么?”
苏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某人压在了身下,危险的眯起眸子,
“好前夫?我们可没有这个称呼,你想干什么?”
苏姒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咳了一声,道,
“没,没,我就开个玩笑,呵呵。”
她挤出一个笑容,生怕得罪了某只总裁,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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