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人阿烙自然没有睡着,做样子躺下后,耐不住性子问道:“姑娘要做什么?”
“渡泥潭啊。有个估计给钱都不肯帮忙的色鬼在这里,还不如自己靠自己。”吴喆手中不停,将枝条藤蔓等编制成某个形状。
丑人阿烙瞧得完全不懂。她在做什么东西?自己从来没有见过。
“需要帮忙吗?”丑人阿烙难得问了一句。
当然他是想问出来这是什么东西。并不会当真去帮吴喆,否则前面所谓的过泥潭怎么不帮忙?
“某些小气的男人还是别帮忙的好,否则我都要担心是否会被帮了倒忙。”吴喆话中夹枪带棒地说道。
“你这姑娘胆子真大。”丑人阿烙闻之不禁笑道:“自打我十四岁以后,敢这么说我的女子,好像以前就没有过。”
“恭喜你今后就有了。你不是说咱们有缘吗?这就是一种讽刺缘分了。”吴喆话语不停,手中更快。
一双白嫩的小手在枝条间跳舞般翻转,瞧得丑人阿烙心中一热。
这姑娘真是漂亮,哪怕没有什么玄气资质,娶回家去都养眼啊。这样的女子,哪怕是挑剔的爹娘也没话说吧?
从自己十八岁开始,自己的娘便在耳边嘀咕:“烙儿啊,咱们家的相貌严重需要改良啊。你爹实在太难看了,你娘怎么样都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期待你再寻个模样俊俏的丫头来让儿子更帅气一些……”
“什么?你不知道该选什么样的丫头?”
“唉,就是那些模样看了就想让你扑上去咬一口的。”
“如果可能的话,最好还要挑那些能生儿子好生养的。”
“什么?哪些是能生儿子好生养的?”
“就是那些胸脯高高的、跑起来会一跳一跳的似的。屁股要宽,但腰不能粗。你看那边的花瓶,对对,就是那个上面大、中间细、下面翘的体型。”
“对对。这样的女人,走起路来一扭一摆的,不是故意如此,而是体型天然这般。”
“如此女人最是能生养,儿子是没跑了的。而且奶水足不愁孩子饿着,大胖小子养得好。”
丑人阿烙脑海中回想的这些话语。非是旁人,而是三圣宗人圣的妻子所说。
阿烙,三圣宗人圣的亲生儿子。
三圣是天圣、地圣、人圣。虽然他们各有姓名,但早已无人敢唤名字。哪怕是玄武皇出于尊敬和客套,也仅称呼他们为圣人,不会亲切地呼唤名字。
三圣的玄武水准,虽然弱于仗剑宗宗主,但也是拥有一跺脚整个中原都要抖三抖的影响力。特别是全天下只有三圣联手才能挡住强横的宗主,所以他们在武国享有的地位可想而知。
同仗剑宗是齐国的护国宗门一样。三圣宗上百年来也是武国的护国宗派。
武国国力较强,三圣宗也水涨船高,在中原各大宗门中位列第一。只有玄武第一的名额被仗剑宗宗主霸占着。
丑人阿烙,就是仗剑宗年青一代的第一高手——独孤烙!
之前在提及独孤墨的时候说过,独孤墨只是三圣宗年青一代的第二高手。年轻弟子的第一高手兼潜力第一的天才,是名为独孤烙的少年英杰。
独孤烙继承了人圣的丑陋容貌,母亲是三圣宗蝎老,比蛇老更善于使用毒物的长老。蝎老也是仗剑宗茯苓长老的大对头。两人一个用毒一个用药。互相之间克制的不是一点半点。
当然两位女长老还是有分寸的,没有过分地乱斗。否则按照她们各自擅长的领域,天下百姓都要遭殃。
三圣宗虽然长老诸多,但小圈子也不少。丑人阿烙的这一圈子,实力最强大。虽然阿烙丑得容貌有点上不了台面,但他爹实力强劲,他娘毒功无双。所以他的宗门地位不低。
而且他也很正妻,玄武修炼表现出了绝顶天才。年纪未满十八岁就已经突破了星级桎梏达到了月级。二十岁竟然已经跃居玄月初段,虽然近两年一直有些瓶颈,但无人敢轻视他。
天才啊!二十二岁就已经达到了玄月阶,比那位独孤墨还要资质高。远远抛出仗剑宗骤雨剑大师兄多少了?
只不过独孤烙自称丑人阿烙,不喜欢在江湖行走,反而在三圣宗各处晃来晃去,折腾得诸多长老头痛,却又拿之无可奈何。
不说他自身实力卓绝,拿着一柄斩马剑嚣张无比,单单他那爹娘,又有谁敢得罪?
因此,别说这陷龙潭的守备弟子瞧见他过来,纷纷都躲开。就连独孤墨和豹老远远瞧见了,也只能暗自跺脚,不敢打扰他调戏美女的雅兴。
大家都知道他经常对美女口花花,但并不会真的动手调戏什么的。因为他也修炼的童子功,怎么可能轻易丧失突破玄武水准的好凭借?
现在,丑人阿烙正瞧着吴喆的身形,暗自咽了一下口水。总算他心地没有走邪,不然吴喆就有点麻烦大了。
“这位姑娘啊,你到底做的什么?”丑人阿烙奈不住性子,不在装睡坐起来问道。
“嘿嘿,鞋子。”吴喆在短短不到半盏茶的时间里,就已经用泥沼附近的芦苇、枝蔓等物,做成了两双超级大鞋。
草鞋的扩大版,在少女白嫩嫩的双手中诞生。
吴喆将两只大草鞋绑在了脚上,试着往前走了两步。
这双鞋的尺寸足足有一般鞋的几倍大小,左右各自探出一个胳膊的尺寸,鞋尖和鞋跟也探出这么多。于是这双毛毛楞楞的草鞋,在少女纤弱莲足的脚下就更显得巨大无比。
“我是一只丑小鸭,呱呱呱呱——”吴喆踏着草鞋,像只打鸭子一样走了起来。
随着脚下踏出的啪嗒啪嗒的声音,吴喆还唱着不着调的歌曲。
她走上了陷龙潭,在沼泽泥泞中,居然就这么径直走了开去。
没有陷落!
她踏在泥泞之上!平平稳稳地走着!
不会高阶武技的普通人,要靠熟悉沼泽划着舟楫才能跃过的陷龙潭,竟然就由她如履平地般走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