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灿烂,满院春光,
汇聚在张府门前的才子们因作不出下联渐渐散去,
“好一个,九日旭日照旮旯,张兄又出了一副绝佳好联,这下那些才子们可得有一阵子想了,”
就在张大少爷迈开脚准备踏入门内的时候,一个爽朗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不用回头,张白易也能猜出来来人定是楠竹钰无疑,
“让楠兄见笑了,”张白易转身,果然楠竹钰一人正信步走来,
府前最后一位才子摇头,最终放弃离开了,
楠竹钰见四下无人,伪装的谦谦君子模样顿时破功,
“昨日去外祖母家赶亲,无聊死,这不,刚回来,就奔你这里来了,走,陪我喝两杯,”楠竹钰拖着张大少爷就往不远处的马车行去,
张白易一张苦瓜脸,赶亲还没进家门就被这些才子堵在门口,好不容易解决了又被你拖走,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进自家门如此难。
楼外楼坐落在景色清幽的西湖孤山南麓,面对淡妆浓抹的佳山丽水。这座已有一百多年悠久历史的名菜馆素以“佳肴与美景共餐”而驰名杭州内外,有江南第一楼的美誉。几乎所有的杭州名菜都是这里的招牌菜,更是百姓心目中杭州美食文化的标杆。
相传最初的楼外楼“仅是一处平房”,是一爿很不起眼的湖畔小店。但由于店主人善于经营,又烹制得一手以湖鲜为主的好菜,特别是他很重视与文人交往,使得在杭及来杭的文人雅士把来楼外楼小酌,作为游湖时的首选,因此,生意日益兴隆,名声逐渐远播。
如今楼外楼开阔大气门,前两边竖挂着两个暗红色木牌,木牌上写着一副对联:“一楼风月当酣饮,十里湖山豁醉眸,“
对联恰能体现出楼外楼的特色,
一楼共有普通百姓消费,二楼有个露台,从外面看过去,粼粼湖水,碧波荡漾,确实让人心旷神怡。不过费用也是一楼的数倍。
楼外楼二楼的一个雅间内,
餐桌上已经摆下了形形色色的美味佳肴,东坡肉、西湖醋鱼、龙井虾仁、西湖莼菜汤、炸响铃、等等都是名声在外的菜,
“张兄,尽管这里盘子比较小,在数量少确实偏少,但是吃起来味道却是极佳,而且做工精致,简直算得上精雕细琢的工艺品。”
张大少爷打量着这些菜,有一盘名字唤作“招牌鱼头”的才特别显眼,其余都是小盘,唯有这个招牌鱼头用了很大很大一个盆子,不如说是脸盆更加合适~鱼头很大,看起来很嫩嫩,没有鱼腥。汤估计已经烧了好几个小时了吧,汤是白白的,看上去很有营养~加了胡椒粉,十分鲜美!汤里的辅料也很多,有小鲍鱼和海参,还有就是青菜和笋,”
“这盘菜叫青花瓷缸,鱼丸是楼外楼的大厨自制的,吃上去像在吃豆腐一样的,好嫩的!别看这盘菜不起眼,可是要十两银子。普通老百姓一辈子恐怕也吃不着。”楠竹钰给张白易介绍道,
十两银子一盘菜,折合成人民币是六七千块钱,一盘菜竟值这么多银子,在当下社会可谓是天价,
不过仔细想想也很合理,在自己那个年代有人话数十万吃一顿饭,与之相比却是小巫见大巫了,
震惊归震惊,张大少爷还是见过世面的,很快便平静下来,
看到张白易眼中的震惊,楠竹钰得意一笑道,“不过今日,这些都是免费的,”
“免费的?”张白易讶然,
“不错,这顿可是楼外楼的少东家特意请张兄你的,在下也是沾了张兄的光。”楠竹钰笑道,
“可我并不认识楼外楼的少东家?”张大少爷疑惑道,
“楼外楼的少东家有意结识张兄,故在此设了饭局,托人找我为之引荐,”
张白易认真的看着楠竹钰,难怪今日表现的有些古怪,原来是当了说客,
“看时辰想必他也应该快到了,”楠竹钰看看天色说道,
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了清脆敲门声,
“来了,”楠竹钰指了指门外,忙起身开门,
门被打开,一位英俊帅气的公子跨门而入,
简单与楠竹钰打过招呼,少东家径直向张白易走来,
站定,施礼道:“在下楼外楼的少东家司庭轩,想必这位便是张白易张公子了,果然如传闻那般英俊潇洒一表人才,离得老远便能感觉到张兄弟身上散发的气质当真是才气逼人。”
不愧是酒楼少东家,一句话便把公子拉到了兄弟,但这份口才就说明此人是个人物,还有,这马屁……拍的老子太他妈舒服了,
一瞬间张大少爷便对司庭轩有了好感,
“司兄过奖了,市井传言着实有误,那些外面流传的只是在下身上的一点点优点,实在是不足挂齿。”张大少爷起身谦虚道,
司庭轩一愣,本以为张白易是想谦虚客套一下,没想到他倒还真“谦虚”,
“哈哈~张兄弟果然风趣,”
三人各自找了位置坐下,
“不知二位觉得我楼外楼的饭菜如何,可还可口?”
“可口,甚是可口,”楠竹钰大赞道,“尤其是这盘西湖醋鱼吃起来鱼肉嫩美,带有蟹味,鲜嫩酸甜。”
“楠兄真识货,西湖醋鱼是我们杭州本地一道传统地方风味名菜,用西湖草鱼作原料,鱼长不过尺,重不逾半斤,宰割收拾过后沃以沸汤,熟即起锅,浇上一层平滑油亮的糖醋,胸鳍竖起,说起来这西湖醋鱼和宋嫂鱼羹还颇有渊源呢,”
一盘菜还有来历,张大少爷也感了兴趣,问道:“此话怎讲?”
“这还要从百年前杭州的“宋嫂鱼羹”说起。
宋五嫂,为民间著名的女厨师,高祖乘龙舟西湖,曾尝其鱼羹,赞美不已,于是名声大振,奉为脍鱼之“师祖”。从此,宋嫂鱼羹,遂扬名于世。其后又经名手整治,乃成西湖醋鱼与宋嫂鱼羹两种名菜,流传至今。”
张大少爷二人从新打量这两盘盘菜,没想到小小的一盘菜竟还有这样一段历史,
“这盘干炸响铃吃起来也很不错,来张兄你也尝尝,”楠竹钰有夹起一块放在嘴里,“嘎嘣--~嘎嘣”的嚼了起来,
张白易夹起一块仿佛口中,嚼了两下忍不住赞道:“色泽黄亮,鲜香味美。不错。”
“说起这盘干炸响铃做起来可是颇费一番功夫,该菜选用泗乡豆腐皮卷入精细肉末,切成寸段,油炸而成。因腐皮薄如蝉翼,成菜食时脆如响铃,故名干炸响铃,起初此菜非常普通,后来被人赏识,才得已崭露头角。”
“司兄,莫不是这盘菜也有什么来历吧!”楠竹钰玩笑道,
司庭轩微微一笑道:“楠兄真是慧眼如炬,说起这盘干炸响铃还真有一个来历,相传,有位英雄在一家饭馆中专点此菜下酒,但不巧这天原料中所需的油豆皮刚刚用完了,可这位英雄却有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之势。听说油豆皮在四乡定制,便立刻返身出店跃马挥鞭,把豆腐皮从那里取了回来。店家为他如此钟爱此菜所感动,倍加用心烹制,并特意把菜形做成了马铃状。
后来此事传扬开来,成了一段佳话,于是,后人便改称此菜为“干炸响铃”。”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楠竹钰大笑道,
“光顾着说了,真是失礼,来,庭轩敬二位一杯,”
司庭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