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为朱欢松绑的刑警以为谭盼盼跟她的难友产生了矛盾,赶紧笑着表示道:“小姑娘你不要激动,这位姐姐跟你一样是个受害者。你俩同时落入坏人手里,应该相互团结才对,怎么可以闹矛盾呢?”
朱欢其实并不希望自己被刑警救下,在她看来,落入绑匪手里要比落入警察手里更糟糕。起码,她被绑匪卖掉后,可以逃跑,甚至可以携带买家的财产逃跑。可如果落入警方手里,不但逃不了,恐怕连自己的组织都得暴露。她正思索如果骗取警方的同情,再趁机脱身呢,却没有料到谭盼盼这时候来报复自己了。
她心里暗暗叫苦,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当初真不该为了给对方‘洗脑’,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自己也不该搅乱人家逃跑的计划。如今,报复来了。
齐顺敏正在给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陈学武擦拭面上的血迹。由于陈学武的眉骨处的皮肤被打裂了,那里的毛细血管异常多,结果血流满面,显得异常恐怕。当她听到外甥女大声揭发那个被她一起被劫持的女子时,不由一愣,同时看了老公一眼。陈学武也感觉很蹊跷,于是携着爱妻就信步走到谭盼盼跟前。
谭盼盼一看警察叔叔不但不听她的劝阻,还责备自己一顿,感觉特别委屈。她本来就是一个很内向的孩子,如今虽然眼看那个女子就快被警察解开绑绳了,却急得讲不出话来。
齐顺敏已经走到她的面前了,发现她的情绪有些激动,立即抚摸她的秀发,亲切地询问:“盼盼,到底怎么回事?”
谭盼盼一看二姨来为自己撑腰了,立即精神一振,并一指那个刚被松绑的女人:“二姨,这个女人是个大坏蛋。警察叔叔不该救她。”
朱欢好不容易警察帮她解开已经系上死扣的绑绳,来不及活动一下胳膊,就赶紧上前抓住谭盼盼的一只胳膊,并充满愧疚的表情讲道:“小妹妹对不起呀。我不该把你想逃跑的计划提醒那个坏蛋。不过,我当时可是好心呀。因为我觉得你不但逃不出去,反而会遭受到他们严厉的报复,所以想阻止你的茹莽行动。而是耐心等待救援。结果,我们不是成功了吗?请你不要计较我之前对你造成的伤害了。”
齐顺敏大致听明白了这个女人所讲的意思,刚想再询问自己的外甥女,却不料谭盼盼狠狠甩开高欢的手,并厉声喝斥:“你这个坏女人少碰我。我刚才不让警察叔叔救你,并不是单指你出卖我的事情。”
高欢脸色顿时苍白:“小妹妹请你嘴下留情吧。我···并没有给你造成多大的伤害呀。”
谭盼盼把小嘴一撇:“哼,我偏要揭发你,省得你出去害人。”
那个刚才为高欢松绑的刑警有些沉不住气了,刚才给高欢松绑时,遭到对方投来的一个感激的媚眼,让他对这个受害女子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好感,这时又站出来为她辩解:“小姑娘你不要血口喷人好不好?她跟你一样是个受害者,怎么会出去害人呢?你不要因为她阻止你逃跑,就嫁祸给她。她是一个成年人,社会经验肯定比你丰富。你一个女孩子想逃跑,确实是太冒险了。你说她出卖你了,我觉得她其实就是帮你呀。”
高欢赶紧附和:“就是就是,我跟这个小妹妹一起患难,当然是想跟她休戚与共,怎么能害她呢?”
“你···”谭盼盼气得讲不出话了。
高欢趁谭盼盼一时语塞,赶紧向帮自己的刑警表示:“这个小妹妹性格有些偏激,我不会计较的。我现在想回家,我的家人发现我失踪了,现在肯定着急坏了。”
那个警察莞尔一笑:“我们会安排你回家的。但目前你得跟我们先回派出所,做一些趣÷阁录。”
高欢显得很焦急:“可我真是担心家里呀。我能不能在送我回家的路上,把被绑架的经过交待出来?”
那个刑警显然是舍不得她立即离开,当即笑着提醒:“你如果惦记家人为你担心,现在可以给他们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嘛。”
高欢趁谭盼盼还没有反应过来,当即对那个刑警商量道:“那您可以把手机借给我用一下吗?”
“当然可以。”刑警欣然地掏出自己的手机,并递给了那个女人。
高欢一接过刑警的手机,眼珠子一转,又征求道:“我还想去解个手可以吗?”
“您想去解手?”刑警为难的表情望着她。
高欢辩解道:“我一直被他们绑着,早都憋坏了。现在想找一个地方方便一下。”
此时刑警们大多数正在应付那两个落网的家伙,只有少数警力陪同被救的人质。那个刑警不想为难高欢,只好对她一摆手:“那您请便吧。”
“谢谢。”高欢犹如获得****令一样,乐颠颠地往山路一片的丛林里跑去——
陈学武自从谭盼盼指认高欢是坏人,注意力就一直集中在她的身上,并从她的神色中,读出一种失常的东西。当看到刑警获准她去解手时,不由眉头皱得很深。
谭盼盼被憋了半天,发现刑警把那个女人放走了,终于发出质问:“您干嘛把她放跑了?”
那个刑警感觉这个被救的小姑娘有些不可理喻,就鼻孔哼了一下,不再理会对方。
齐顺敏一看外甥女刚才气急败坏的样子,便询问道:“盼盼别着急。你为什么认定她是坏人呢?“
谭盼盼这时只能向亲人诉说了:“二姨您要相信我。我不是诬陷她。她亲口对我讲的,她就是一个女骗子,还想拉我下水呢。”
旁边的刑警有些听不下去了不由嗔怪道:“你不要信口雌黄了,如果她是骗子,还会被那些坏蛋绑架呢?”
谭盼盼鼻孔哼了一下:“那些坏蛋就想抓女人卖钱,还管对方是不是骗子吗?这个女人就在行骗这些坏蛋时,才被绑架的。这叫什么了····对了,就是平时人家比喻的‘黑吃黑’!”
齐顺敏感觉情况不对,立即又问外甥女:“盼盼,那个女人想教唆你做什么?”
“她···她教唆我跟她一样去骗婚,就是通过网络去行骗那些男光棍们。”
陈学武一听,立即拔腿冲向了高欢消失的方向——
“喂,您要干什么?”刑警一看他奔向了被救女子解手的地方,不由高声质问道。
可是,陈学武根本不理会对方,身影也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就在这时,负责盘问绑匪的孙卫东等人奔过来了,当即询问那个负责照顾被救人质的刑警:“那个女人呢?”
刑警往山路一侧的丛林一指:“她去解手了。”
孙卫东神色一变:“你让她一个人去的?”
刑警点点头:“是呀。咱们随行的又没有女同志。不过,她不会出危险的。”
孙卫东急道:“谁说她会出危险了?我担心她会趁机逃走。“
刑警一愣:“她···为什么会逃?”
孙卫东立即解释:“我刚才审问嫌疑人李宝,并从他的嘴里得知跟谭盼盼一起绑走的那个女人叫高欢,原来是一个打着征婚的幌子,对单身男人进行行骗的某个组织成员。她如今根本隐藏不住自己的身份,难道不会逃跑吗?”
谭盼盼一听,赶紧表示道:“我刚才就提醒这个叔叔了。可他就是不听,却相信那个骗子的话。”
刑警顿时傻了,惊愕了半天,才转身奔着陈学武奔出的方向追赶——
孙卫东这时吩咐另一名刑警:“你也过去帮忙。这里是人迹稀少的山区。谅那个女人逃不出去。”
那个刑警刚要动身,就听到黑暗处传来陈学武的声音:“您们不用忙了。我已经把她带回来了。”
孙卫东、齐顺敏、谭盼盼以及其他人都向漆黑的路边望去——
不一会,那个女人就在陈学武和那个挨骗的刑警押解下,返回了山路的亮光处。
如今,高欢就像一个斗败的母鸡,耷着脑袋,一蹶不振。
陈学武手里还握着一部手机,这时递给那个刑警:“这是你的手机。”
那个刑警满面羞愧,但还是是接过手机,并轻声道一句:“谢谢。”
齐顺敏和谭盼盼一看那个女人被陈学武抓回来了,都是又惊又喜,赶紧围拢过去——
“学武你真行,是怎么抓到她的?”齐顺敏挽住老公的胳膊,亲切地问道。
陈学武淡然一笑:“当时盼盼揭露这个女人时,我就感觉这个女人心里发虚,如今发现她想耍一个‘金蝉脱壳’,就果断追上去了。结果,我很快追上她,并发现她一边给自己的同伙打电话要求援助,一边落网而逃。我当机立断,追上她并且把她控制住了。正当我押她往回走时,又遇到了这位警官。”
齐顺敏松了一口气,并庆幸道:“幸亏你及时出击。否则等警方弄清情况再去追赶,说不定她会躲在哪里去了。”
陈学武点点头:“可不是嘛。再让她往里面逃,地形就更复杂了,而且还是茂密的树林。这个女人依照夜幕的掩护,再利用那部手机跟她的同伙联系,说不定就能侥幸逃出去呢。而咱们这里的人比较少,根本没有力量拉网追踪她。”
齐顺敏一听那个女人利用手机联系她的同伙,猛然想起一件事,赶紧对身边的谭盼盼讲道:“盼盼,你赶紧给你妈妈打电话。她和你爸爸如今正在阳安那个地方满世界找你呢。”
不料,谭盼盼愤怒地摇摇头:“我不会给她打电话的,也不会把她的老公当作爸爸了。我从此跟他们断绝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