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各方进入大源府城的时候,此时的府主院中是一片混乱。
谁能想到,之前病怏怏没有生气的岳小非会一瞬间化作炸药狂人,随手就是一个炸药管,一时间将李府院中的宴席搅得天翻地覆鸡飞狗跳。
院中此刻集聚了不少护卫人手,可没有一人个敢上去阻止岳小非,因为前者的手中一直紧紧攥着他腰间炸药的引线。
而且看岳小非那股子不要脸的劲头,没准一个兴起就会点着玩玩,看他腰间的那炸药数量,先且不说院中的其他人,离他最近的那一干人等肯定会被炸的连他妈都不认识他。
最关键的就是在场的人每一个是不惜命的人,看他们此刻的的反应就知道,一个个争先恐后得远离岳小非,偏偏后者还喜欢逗他们玩,没事就单个从袖子里掏出一小节炸药管点燃了丢出去,虽然单个的威力可能不是很大,但每次看着那惶恐着作鸟兽散的一个个富得流油的死胖子,岳小非就止不住得哈哈大笑。
“嘿哈!炸弹轮胎滚起来啦!”
岳小非阴阳怪气得大笑着,没人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他自己却乐在其中。
此时的李芸儿和王甫已经被一对护卫死死保护在后方,李芸儿被红纱头盖遮挡住了表情,让人无法知道她的情绪,而王甫则前所未有得阴沉着脸,眼神中实质的怒火恨不得将岳小非焚烧殆尽。
可是此时他却无处发泄怒火,又不敢轻易出言去激怒岳小非的怒火,但一直压着气让他胸口生疼,环顾四周,猛地发现了一个从刚才开始就被忽略的人。
“苟且!这就是你送来的礼物!把老子的婚礼搞得乱七八糟的,你到底是何居心!”其实他的心里憋了不少脏乱不堪的话语想骂出来,但顾忌到李芸儿还在自己身边,此时只能有意想着措辞。
一直在一旁默默看着事态发展的苟且发现矛头一下子指向了自己,直接摆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耸了耸肩开口说道。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把礼物送上来,但是这个礼物毕竟只是个人,所以他会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啊。”
“你敢说这件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眼睛是干什么吃的!?”王甫越说火越大,隐隐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是啊,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苟且回答得斩钉截铁。
王甫感觉自己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点感觉都没有,自己还浪费了力气,十分别区。
岳小非和苟且无意的得相视一眼,皆是笑得略有深意。
这件事当然和苟且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这件事从头到尾全部是他在捣鬼。
一日前,赌坊客房。
岳小非只感觉自己身体火烧一样难受,此时头昏脑涨的,他越发确定自己好像中毒了。
“杀千刀的苟老贼,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害我,我死了变成鬼也不放过你....哎呦....”他一边呻吟一边不断在嘴上诅咒这苟且不得好死。
突然,房门被再次推来,躺在床上的岳小非侧过身子,朦胧的视线中仿佛看见了一个人影,愣了三秒钟,然后打了鸡血一样从床上一跃而起。
“我X你个XXXXXXX的,你TM还敢过来,你看老子我不弄死你丫的!”岳小非怒吼着扑向换好衣服再次走进房内的苟且,后者察觉到那汹涌而来的杀意,赶忙躲避着,嘴上结结巴巴得劝阻着。
“岳先生....冷....冷静...你一定是误会什么了!”
“我误会你大爷!早看出你不是什么好人!当初真该一剑把你杀了了事!省得你弄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来祸害老子祸害别人!今天我就为民除害!”
“岳先生,你这就是冤枉我了,且不说我就救了你那件事儿,先前我已经说过了要你帮忙,我现在怎么可能祸害你呢?”苟且隔着桌子说着话,语气里满是无奈和委屈。
“不害我你在粥里下毒?”岳小非一拍桌子理直气壮。
“我哪里有在粥里下毒!你这不是吃的挺香的么!”再三被岳小非说些子虚乌有的话来污蔑,饶是苟且这般好脾气的人语气也是加重了几分。
岳小非登时脖子一梗气血上涌,脸红脖子粗。
他最看不得别人跟他硬气,如果要硬气,那他一定要做最硬气的那一个!
“那你******把这些粥给我喝了!不喝你就是心里有鬼,看我怎么把你弄死!”岳小非拿起面前的粥碗猛地拍在了苟且的面前。
“我怕你?”苟且难得受不了其他人的无理取闹,最关键的事平日也没有人会在他的面前这样不要脸的瞎叫唤。
只见苟且一曲身抄起面前的粥碗,仰起头以一种干尽酒碗的豪迈气势喝完了碗里的最后一点米粥,之后随手把粥碗丢在了桌子上一抹嘴巴,嘴巴里充斥的粮食清香还让他特吧唧了一下嘴巴,好像有些意犹未尽。
岳小非一愣,真没想到对方这么爽快的喝完了,本以为前者会犹豫一番露出马脚,然后被他揭穿谎言,可对方这巴掌打在他脸上却是让人猝不及防。
岳小非低下头好像有些尴尬,苟且看他这样子以为暂且消停了,所以放松警惕准备开口圆场。
可是下一秒,岳小非就猛地抬起头红着眼睛一把越过桌面如猛虎捕食一般扑在了苟且的身上,只把对方压制在地上。
“别以为这样你TM就是个好人!不是说把老子打包送给李至他们当做寿礼么!老子让你送让你送。”
岳小非骑在了苟且的身上怒吼着,作势要将手掐在前者的脖子上。
屋内声音吵杂体位不堪入目,门外站着一个被苟且安排守门的赌坊伙计,那伙计听见了门内两人的对话,无奈摇了摇头。
关键是他虽然听见了岳小非要对自己掌柜不利,但他却没有一点露出一点担心的表情,反而很是轻松得笑了笑。
“我草!痛痛痛!要死要死要死!”
不过片刻,屋内剧情反转,此时占据主导权的不再是岳小非,而是已经农奴翻身为主的苟且,只见两人的战场已经由地面转变为餐桌,苟且一个擒拿手直接把岳小非反手压制在了餐桌上,后者的脸死死得被压在了桌面之上,登时连话都只能模糊不清的一个字一个往外面崩着。
“你....他...妈....的....赶紧....放开....我!”一字一口唾沫喷出,最后的尾音在空气中炸裂而起,岳小非想乘着这股劲力挣脱苟且的钳制,当即闷哼一声猛然发力。
“疼疼疼!我错了我不敢!我认识到错误的严重性了!”可是他的骨头并没有硬上几秒钟,苟且不过在手上堪堪加了几分力道,岳小非就要死要活的在嘴上求饶着。
“我说你是不是神经病!跟你好好说话你非是不听,非要我用这种手段来逼你就范!真以为你打得过我?你说你是不是犯贱!恩?是不是犯贱?”
这就是门外的伙计虽然听见了里面的动静却无动于衷的原因,因为要论手脚功夫,再来两个岳小非也真不是个事儿。
百晓生这个身份是个双刃剑,受人尊敬畏惧不假,但是相对的仇家可一点都不比前者要少,所以哪一个敢被叫做百晓生的人没有电拳脚功夫,不然你以为他们赶出门?简直可笑。
岳小非这下是真的知道自己惹不起后者了,所以在嘴上不断求饶着,因为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胳膊马上就要不属于自己了。
苟且看着前者那副与之前迥然不同的软骨头样子,冷哼一声松开的手中的力道,岳小非感觉到手臂上的巨力卸去,立刻捂住胳膊滑到在了地上,不断呻吟着。
苟且冷漠着脸坐在了一旁,自顾自得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重重得将茶盏砸在了桌面上,嘴中大声呵斥着。
“赶紧给我起来,躺在地上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我有没使全力你装什么装?”
可是岳小非却好像没有听见一样,依然躺在地上不断翻滚呻吟着。
苟且皱眉,猛地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
“非要我把你一直胳膊给掰断了你才能正经说话是吧!”
话音刚落,岳小非就呻吟着站起身子坐在了苟且的边上,依然一手揉着酸痛的肩膀,眼神不断瞟着苟且的面色,却不再敢像方才那般耍无赖。
“跟你说了我不会害你,不然就你个没皮没脸没本事的臭小子,对付你都不用我出手知道么?我说句话都能让你随时随地混不下去!”苟且掌握了主动权,大声发泄着这些日子里自己低眉顺眼时受得窝囊气。
“那你还要我帮忙,有能耐自己找其他人去啊。”
虽然岳小非知道现在自己已经惹不起苟且了,但还是免不了嘴欠。
“恩?”苟且只是严声说了一个字,前者就自动缩了缩脑袋,嘴上轻声说着。
“行,你老大你说话。”岳小非说这话时柔声柔气得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
苟且看着岳小非这幅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摇着头叹了叹气,缓声开口。
“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细节你全部要记住。如果你不想死,就按照我说的去做,这样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不愿意...”
说到这里,苟且伸出手在岳小非没有受伤的肩膀上用力捏了下去,疼得后者直龇牙。
“别说黑刺和那些要你死的人,我也会让你消失得干干净净。”
最后一句语气平淡得像是再唠家常,但是岳小非却不由自主得咽了咽口水,很是紧张。
时间回溯至第二日的李府院中,岳小非响起昨日收到的压迫与威胁,当即生起了丢个炸药过去把苟且炸死的冲突。
但他还是忍住了心中的念头,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就算他报复的心再强烈,也还算分得清轻重缓急的。
虽然此时苟且在嘴上说着此时与自己无关,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他与岳小非是预谋在先。
王甫在一旁不断大吼着让守卫上前捉拿岳小非,可是处于对生命安全的考虑,依然没有一个人敢做那个出头羊。
虽然明面上场面好像一时因为岳小非的缘故儿陷入了僵局,但苟且却依然隐隐有些担忧。
因为从头到尾,李至和王栎没有说一句话,特别是王栎,从头到尾一直自顾自的喝酒吃菜,甚至没几次抬起头。
果不其然,看着场上如闹剧般的变化,李至终于叹了口气,轻声说着。
“老刘。
一直站在李至后方的管家老刘此刻弯着身子上前,拿起桌子上的一只块钱,反手握着双指夹住猛地抬手射出。
岳小非只感觉拿着火折子的手腕登时吃痛发麻失去了力量,火折子脱手滑下,不过这一瞬间,周边早就虎视眈眈的守卫直接全员冲了上去,瞬间将岳小非制服。
同样没有料到此刻事情转折的苟且面色大惊,意识到行动失败,当即准备出手救下岳小非。
但就在他要上前搭救的时刻,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下一秒,一点冰冷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瞬间让他不但动弹。
“别动,我的百晓生大人。”
苟且再被挟持的那一刻下意识办扭过头,只来得急看到一双妖异的血红目光。
局势突变,转眼两人都被制服,王甫楞一下,转而大笑。
“干的漂亮,接下来就由我来接受了!你们都......”
“不,你错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只见那名黑袍青年一边说着一边退去身上的外袍,露出了里面巨蝎纹饰玄色衣裳。
“接下来,这块地方....不,这大源府城....”
青年顿了顿,环视四周的所有人,笑得有些张扬。
“就由我黑刺接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