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黑衣人看着自己手上的短剑,再看着面前的长剑,眼中的血红更深了几分。
“哪个不要命的这么有胆子,老子的事儿也敢过来搅和。”
黑衣人看似随意得说着,身后另外一个人却无声隐入了黑暗中,不知去向。
“草菅人命总归是不对的吧。”
话音未落,一个身影越过屋脊从另一面落在了院落之中,带着一个斗笠一手将边缘因为压下,看不见面孔,那人刚好落在了那柄长剑的边上,挡在了胖子的身前。
“什么叫草菅人命,这可是早就约定好的,是吧胖子?”黑衣人蹲下生一手玩着短剑笑着问那人身后的胖子。
“没有...没有...我不认识他...”胖子好像是看着有人来救自己了,突然敢说话了。
“那我问你那信上写了什么,胖子你可不要乱说啊,我听着呢。”黑衣人依然盯着胖子,不依不饶。
“酉时....取命.....”
胖子又被吓到了,只能结结巴巴得老实交代出来那信上的内容,说完几下子爬到了身前那人的脚旁,直接抱住了他的小腿,用满是鼻涕泪水雨水混合物的肥脸一直在小腿上蹭来蹭去。
“大侠!你可得救我啊!救了我多少钱我都给你!你可不能不管我啊!”胖子哭诉得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带着斗笠的那人虽然看不见面容,但是想来斗笠之下现在也是一张很是满是嫌弃的脸,毕竟胖子的那张脸现在实在恶心了一点。
“求他没用啊!不如求我,也许我心一软就放了你呢?”黑衣人像看热闹一样饶有兴致得蹲在那里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胖子有些犹豫,竟然真的打算放开手爬过去抱着黑衣人的腿求饶。
“你要死想死就过去吧。”那人突然开口,吓得打算爬过去的胖子又缩了回去。
“总的来说呢,是那个死胖子不守约定,还把我们送来的信给扔了,简直是对我们的不尊重啊,给了他机会他自己也不把握,你说我能怎么办?”
“你们已经杀了一个人了,也够了,就放了他吧。”那人也没管黑衣人的胡言乱语,警惕得将手握在了身边插在地面上的长剑。
“这话可不像是你应该说的啊,刚才你直接一把剑飞过来,你觉得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么?”黑衣人言语里满是调侃之意。
“你想怎么样?”斗笠下的声音冷漠。
“那就不妨告诉你,今天这里除了我们几个,别想有活人离开!”
黑衣人还在原地没动作,带着斗笠的那人却突然将长剑从地上拔起,用膝盖猛击胖子的面颊,胖子吃痛捂住脸底下了头,惨叫声中一柄飞镖擦着他的后脑勺飞了过去,长剑在空中中划过,抵挡住了砍下那人背部的一刀。
“好反应。”
一声赞叹响起,短剑刺破雨幕袭来,那人弯身一手趣÷阁直伸出顺着短剑的剑身摸去,抓住了黑衣人的手腕一扭想要夺剑,却被反向扭动挣脱,短剑刺向那人的头部,及时的向后仰去躲过一击,头上戴着的斗笠却被击飞。
斗笠被打去,那人眼生一凌,抽剑向着身前的黑衣人舞出剑花,短剑暂且退去,身后的人一击不成也隐入再次了黑暗,杀机却依然若隐若现。
雨幕下失去斗笠的终于露出的整容,竖起的发尾被雨水打湿贴在脖子的一侧,而额前的发丝也被大雨打得不再飘动,英俊异常的面庞此时满是雨水,眼神中满是谨慎,四下注意着防止下一次突袭。
“身手是不错啊小子,我们两个人的偷袭都没得手,看来你也有点来历。现在脸也露出来了,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敢来坏我们的事。”黑衣人看着眼前人的面容,恬不知耻得承认自己之前偷袭未果。
“我再问一遍,真的不肯停手?”青年持剑立于雨中,面对黑衣人的问题没有丝毫反应。
“不停手怎么样?真的打算一个打我们两个?”黑衣人不免嗤笑。
“赐教。”
长剑剑身一抖,轻微的剑鸣振去的剑身的雨水,化作水滴从空中四下洒落。
“看来你还真有点本事,有自信能一个对付我们两个,不过……”
黑衣人顿了顿,在雨中拍了拍手,院子的中响起开门的吱呀声,又有五六个穿着夜行服蒙着面的人沉默着走到院子里,提着弯刀任由大雨倾洒在他们的身上。
“你有把我对付我们一群人么?”为首黑衣人血红色的眼眸中多了几门杀意,脸上也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没再等黑衣人下令,一干人等全部提刀踏步飞身向着青年砍去。
感觉到场面的棘手,青年皱着眉紧咬牙关,一手拎住胖子的衣裳,一手握剑脚步猛地在地面上用力一踏,身形连带着瘫在地上的胖子一起向后略去,打算暂且退却,避其锋芒。
“打不过想跑啊?那可不行!”
黑衣人放肆的笑声在雨中响起,一股杀机从青年身后的黑暗里冒出,他猛地跺脚在地面上止住身形,反身将长剑横在面前,又挡住了一刀,只是单手持剑的他显得很是吃力。
所以青年当即直接一把抓着胖子的衣服把他甩了出去,胖子又被摔在积水中整个人都七荤八素,可能是快坚持不住的原因,这回胖子只是发出了无力的呻吟。
没人再去理会一旁的胖子,所有攻势全部冲着持剑青年一人去了。
又是一阵剑阵狂舞,青年不知第几次击退了几人的攻势,此刻的他气息有些紊乱显然同时对付这么多人他十分得吃力。
就在他住剑喘息的那一刻,虽然其他黑衣人全部停止了攻势,青年略微放松了警戒回复气息,但是院落黑暗中的那股伺机而动的杀机突然办法,一点银光划破雨幕直指青年后心。
青年好像很累了,竟然闭上了眼睛缓慢调息着,好像对身后的危险毫无察觉。
咻——!
就在那刀剑要刺中青年的时候,院落中突然响起了空气被撕裂的声音,那偷袭青年的黑衣人察觉到死亡的威胁逼近自己却一时无法收回攻势,尽然一手抓住一旁的同伴挡在侧面,自己则借着这股助力改变的身体的位置。
噗呲——
尖锐物刺穿肉体的的声音清晰可闻,那个被当作挡箭牌的黑衣人难以置信得看着自己的胸口,一个贯穿身体的伤口出现在那里,背后与伤口呈一条直线的地上,一枝钢制的短小箭矢带着鲜血插在了地上。
“谁!”领头的黑衣人血红的眼中闪过惊疑,没有预料到场上变化的他当即大声斥问着。
低不可闻的机括声响起,回答他的是又几枝箭矢的破裂之声,剩下的人虽然听见了箭矢撕裂空气的声音,但是黑暗中却完全不知道对方的目标是谁,于是又有两人应声倒地。
领头的黑衣人正有些慌乱,却突然面色大惊,短剑在手中转动挥舞,一声剧烈的碰撞声想起,对着他迎面射来的箭矢被抵挡得稍微偏离了方向,却依然擦过了领头黑衣人蒙着的面颊,血液在蒙面巾下顺着面庞流下了脖子。
没人再敢轻取妄动,只有他那双满是怒意的血红双眼看向了箭矢射过来的那个方向,一言不发。
雷电闪过,黑衣人目光所及之地是一处屋脊,此时一个束着发带少年模样的人真半跪在屋脊上双手端着一架弓弩单眼瞄准着院落里的人,弓弩上的箭矢倒映着雷电闪过的光芒。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院中的青年好像终于调息完毕,重新一舞长剑抖去雨水,执剑而立,嘴上大声喊着,显然是对屋脊上的那人说的。
“大师兄你不行啊!我还以为你能解决不用我出手呢!”
手持弓弩的人果然发出了少年般略显稚嫩的声音,此时听见青年的声音也是高声回应着。
“上吧师兄!他们敢人多欺负人少,我就来一个杀一个!”
少年话音刚落,又扣动了板机,几发箭矢带着破风之声向着院落中间射去。